洛少楓走後,蘇韻一直在橋邊站着沒動。
她靜靜地立在那,看着平靜清澈的湖水……
“源清則流清,源濁則流濁……”也許,他所處的環境讓他沒得選擇;也許,他的作法並不是出自他的真心,但是……他既然做了這樣的選擇,那他就必須要承擔這個結果。即便他有萬般苦衷……但是他沒辦法改變現狀,更沒辦法逃脫那人對他的掌控。那她和他只能成爲敵人。
張詩雅一路跟着他們來到燕鳴湖附近,她遠遠地看着,並沒有靠近。
她不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但是,她看到蘇韻好像砸了一樣東西。然後,洛少楓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
他怎麼走了?表情那麼沉重?背影那麼落寞?而蘇韻那一砸,彷彿積蓄了萬千憤怒,用出了千斤力道!
張詩雅這個局外人,在看到她那奮力一砸時,心都跟着猛地一沉!何況是當事人!
張詩雅看着蘇韻,真是弄不明白,出身這麼普通的一個人,怎麼會得到那麼多人的關注?
她招惹了一個李硯還不算,現在又來招惹洛少楓!還有之前宴會上向她示好的傅氏總裁——傅雲澤和京城四公子之一的沈墨白!這些人各個都是人中之龍!爲什麼全都看上了蘇韻這個出身低微、沒錢沒勢的臭丫頭了呢!
張詩雅心中憤懣!這個水性楊花的臭表子!到處招蜂引蝶!不給她點教訓,她就不知道錯字怎麼寫!
之前,和孟氏搶地皮,還有濱海灣的開發權,把外公氣得躺了半個月沒起來,就是因爲她!之後,二舅在古玩鑑賞大會上也被她氣得中了風!現在,她又搶了自己的文藝大賽冠軍,害得自己搶不到去歐洲留學的機會!
全是因爲蘇韻!
這個蘇韻,真是該拉去雞院當表子!
張詩雅陰狠地咬着牙,拔通了一個人的電話,等對方接通之後,她直接說:“蘇韻現在一個人在燕鳴湖,你們趕緊過來,把她弄暈,再扒了,然後扔到校門口,拍了照,傳到網上去!”
哼——我看你以後怎麼有臉在學校混!
這天晚上,蘇韻和麥花去超市買東西,回來時,要經過一條小巷子。正走着,蘇韻突然感到有人埋伏在周圍……憑感覺,這幾個人應該不是很危險,她自己絕對能應付得了。她怕麥花受傷,便對她說:“你先回寢室,我還有點東西忘了買。”
麥花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對,幫她拎着東西,往校園裡走。
蘇韻沒事人一樣轉身往超市那個方向走,直到巷子裡只剩下她一個人時,突然有幾個不入流的小混混閃到她的面前,將她圍在正中間。
“飛哥,是這女的嗎?”
被稱作飛哥那人拿出手機,看了下照片,“沒錯!扒了她!”
蘇韻瞥着他們,冷冷一笑,她活動了一下手腕,腳腕,突然一個高擡腿,“咣——”一腳踢在阿飛的鼻子上!
“噗——”阿飛的鼻血,躥出來,噴了一地!整個人也讓蘇韻這一腳給踹飛,直接烀到了旁邊的水泥牆上。
“我擦!小娘們挺狠吶!飛哥,你沒事吧?”幾個人趕緊衝上前扶阿飛。
“臥槽!老子鼻子斷了!”阿飛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滾,剩下那幾個人看着他捂着鼻子,疼得額頭上豆大的汗往下掉,頓時激怒起來!“瑪的!上!扒了她,給飛哥出氣!”
這幾人扭了扭脖子,咔咔地按着手關節,“圍住她,別讓她跑了!”
蘇韻根本就沒想跑,她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再次迅速出腿,“砰砰砰——”幾腳就把這幾個人給撂倒在地。
速度快得,像道閃電!力道狠得,如同銅錘!
“噗——”
“哎喲——鼻子!我擦,我的鼻子!”
“噗——噗——”蘇韻再次出手,又是一地的鼻血。
她現在就認準了,往人家的鼻子上踹,因爲每次把對方鼻子打塌的時候,對方都直接喪失了戰鬥力。只見這幾個人眼淚,鼻血噴得到處都是。紛紛在地上躺着打滾,哭爹喊娘。
蘇韻看都懶得看他們一眼,直接扔給他們一個電話號碼,“這個人,會告訴你們怎麼做。”
說完,在那個叫阿飛的衣服上蹭了蹭鞋,沒事人一樣,悠閒地踱步回了學校。
那幾個人鼻子疼的差點暈死過去,心裡憋屈的要死!竟然……他瑪的,讓一個小丫頭給收拾了!還是一次收拾了他們五個!
我擦啊!這口氣說什麼也不能就這麼嚥了!
這幾個人互相的攙扶着打車去了醫院,醫生把斷了的鼻骨給接回來之後,其中一個人問:“飛哥,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咱們找人,收拾她!”
那阿飛突然想起了那個電話號碼,把那丫頭留下的紙條拿出來,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這一看,差點沒把魂兒嚇飛了!
“這是青幫大刀疤的電話!”
“什麼?這小丫頭的靠山竟然是大刀疤?”
阿飛朝其他幾人看了一眼,甚至都沒問那幾個人的意見,立刻就拔通了大刀疤的電話。
這事跟青幫有關,他可不敢亂來!
雖然青幫的老大陳龍被抓了進去,青幫的大勢力已經不在了,但是青幫手底下的小頭頭,還是很有些人脈的。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呢!他們幾個就是沒幫沒派的街頭小混混,哪敢跟人家青幫硬碰啊!
電話響了幾聲,那頭大刀疤接了電話,“喂”了一聲,聲音懶洋洋的。
就聽對面的人說:“刀疤哥,我是小飛……你可能不認識我……是這樣的,今天省城孟氏財團家的千金小姐,讓我們收拾一個姓蘇的女生,但是,這個女生有些身手,把我們幾個都給收拾了。我們想找人幹她,不過……我們怕她是你罩的,所以,小的特意打電話來問問您……”
話還沒說完,大刀疤就不耐煩地罵了聲:“別他瑪什麼事,都往我這打電話!什麼姓蘇的,不認識!”
刀疤臉啪一聲掛了電話。旁邊黃毛卻一臉驚恐地看着他說:“疤哥,這事沒這麼簡單吧?”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顫,大刀疤心裡也突突了一下,問他,“怎麼了?”
那黃毛說:“姓蘇……疤哥,姓蘇!會不會是蘇韻?那小丫頭的身手也很厲害啊……”他說話的時候,不停的咽吐沫……
“啊!”大刀疤大驚!差點沒讓自己這一嗓子給嚇丟了魂兒!
能是她嗎?哎呀我去啊!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起電話就按了回拔鍵,聽着電話裡那嘟嘟音,大刀疤急得額頭上滿是汗珠!
這丫頭確實不是她罩的,但是罩着她那人跟天神一樣,他、他、他們青幫在人家眼裡就是個屁啊!
大刀疤的手心開始冒汗,等到對方接起電話時,他還聽到那邊在大罵:“他瑪的,臭丫頭片子,竟然騙老子!明天晚上,多找幾個兄弟輪了她!”
刀疤臉破口大罵:“媽了個比的!都他瑪瞎叫喚什麼?都給老子警醒點!”
對方立刻顫着聲問:“怎麼了?”
大刀疤咬着牙問:“那女生是不是叫蘇韻?”
“是……”阿飛嚇得聲更顫了,這女的真的是疤哥罩着的嗎?
“你們他瑪的,是不是都活膩歪了?她,也敢惹!”
“咔嚓——”阿飛猛地哆嗦了一下,他聽到對面傳來砸玻璃的聲音。緊接着又聽疤哥大叫:“光頭豹認識嗎?”
“……”
“她廢的!”
“……”
“青老大,龍哥!認識嗎?”
“……”
“她和她男朋友抓的!”
“媽了個比的!你們還敢惹她!她男朋友,知道是誰嗎?說出來嚇死你們!國際特戰部隊指揮官——李硯!”
“……”
阿飛直接嚇掉了魂,連手機掉粥裡了,都完全沒感覺到……
“飛哥,飛哥!”這人手忙腳亂地把阿飛的手機給撈了出來,再按開機,發現手機已經廢了。
他趕緊拿出自己的手機,又打給大刀疤,“疤哥,疤哥!我們錯了!我們已經惹了她了,現在怎麼辦?疤哥,救救我們啊!那小丫頭把我們打趴下之後,給我們留了你的電話,她說,你會告訴我們該怎麼做……”
刀疤臉的臉色陰沉下來,聲音極沉地說:“這個小丫頭,有仇必報!專愛以牙還牙,你們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誰找的你們,你們就找誰去。那人讓你們幹什麼,你們就對那人幹什麼!聽懂了嗎?”
阿飛的心突突地跳,張詩雅找他們的時候,讓他們把蘇韻弄暈,然後扒光了,扔校門口,拍照片傳網上……
他哆哆嗦嗦地連道:“知道了,知道了……”這才掛了電話。
第二天一大早,校門口,有人大叫:“啊——那巷子裡,怎麼有個精神病!”
其他同學全往那巷子裡看,一各個的都驚得張大了嘴巴,那裡有個人全身光禿禿的,什麼也沒穿!
大冬天的,不要命了?
“那不是張詩雅嗎?怎麼讓人給扒了?”
“她瘋了嗎?”
“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讓人給非禮了?”
“我的天吶!也太丟臉了吧?趕緊給她寢室的人打電話,讓家人把她弄回去吧!”
十一月初的早上,已經很冷了,張詩雅凍得皮膚又青又紫,有一位女同學,實在是看不下去,脫下了自己的外套蓋在她身上,然後回學校找了校衛。
大教室裡,麥花就跟一陣風似的衝進來,大喊道:“你們看見照片了嗎?張詩雅讓人扒光了!咱們校園網上都傳遍了!”
“別喊了!照片有啥好看的,我都看見真人了,過來過來……給你看看,這是我拍的!”
“我去!你夠狠!”麥花對那人五體投地,看完照片之後,咧了咧嘴說:“這張詩雅,也太豪放了吧!大冬天的,跟人打野戰,也不怕凍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