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心都化了
說完,李硯一窒,因爲小韻還不知道沈墨白的底細……
他自知失言,便想岔開話題,但一時沒想到要說什麼。
然而小韻的注意力完全沒在這上,她一點都沒在乎沈墨白的事,張嘴就問他:“傷剛好,你就開始得瑟是吧?”
李硯沒說話。
蘇韻急了,“你這個人呀!真是的!身上的傷都沒好利索呢,又去做那麼危險的任務!你是要氣死我嗎?!”
一邊說,一邊跳起來,給他解釦子,“你這衣服太涼了,快點脫掉!趕緊進被窩兒暖和暖和。”
她手忙腳亂地把他衣服上繁複的鎖釦全解開,他身上冷得直冒寒氣。特戰服裡的那層棉都能滴出水來!
“你看你,一點都不知道對自己好一點!”
把他的外套全脫掉,拉他進了被窩。
從冰冷一下子躺進了溫暖的被窩裡,李硯感覺渾身像針刺一樣疼,尤其腳丫子。
蘇韻雙手雙腳纏着他,臉也貼在他的臉上,不停的在他脖頸裡哈氣。這傢伙準是在外頭凍了一晚上。身子冷得像塊冰!這是她願意託付終身的男人!大事、小事、瑣碎事,他全能照顧到……她的嘴裡雖然說着責怪的話,其實……一顆心早就化成了一灘水……
“你在外頭凍了多久啊?”她的小腳抵着他冰涼的腳丫子,又把他的大手夾在自己的胳膊底下。單單這麼抱着他,蘇韻都凍得直打哆嗦。李硯作勢就要起來。蘇韻死活沒讓。
就這麼抱着他,暖了半個小時,還沒緩過來。
蘇韻急得擰他,“你看你凍的!要是凍出什麼毛病來怎麼辦?你可以不管你自己,你手底下那麼多人,都得跟你挨凍!”
李硯又用那可憐的小眼神看着她,委屈道:“我的兄弟們哪會怕這點凍,我們冰天雪地出任務時,半個月沒糧食都是常事……”
“那你幹什麼那麼急?壞人一直都在那,又跑不了。你分批查他們不行嗎?非得一個晚上全端了?”
“拖那麼久,我怕你說我辦事不利……”
“傻瓜!”蘇韻笑死了,使勁揪了揪他的臉,“這話要是讓白謹仁長官聽到,非得說你假公濟私!”
“唔……不會的,我已經打過報告了。連首長都特別批准一定要保證你的安全。”
“爲什麼?就因爲我是你的……女朋友?”
“當然不是,因爲你的血比熊貓血還珍貴。以後……還不知道什麼地方會用到你。”
蘇韻皺眉,總覺得這不是好事。怎麼聽上去,她像是一隻要被關進實驗室的小白鼠。
李硯馬上給她寬心,“沒事兒,放心。不是你想的那樣……”
“嗯,”蘇韻點了點頭,坐起來說:“我去洗個臉,看這頭髮亂的,像瘋子一樣。”
小兔子一樣蹦蹦跳跳地去了洗手間,李硯看着她的背影,心裡暖得像被春風撫過了似的,她那麼開心,是因爲自己昨天晚上的表現,還是因爲她與自己相處的開心呢?
李硯拿起手機,往總部打了個電話彙報昨天的情況。他做完這個任務,以後的工作重心就都調到寧城了。總部的意思是,讓他先恢復身體,除非有特別重要的任務需要他協助以外,都不會給他指派作戰任務了。
從洗手間出來,蘇韻從自己的大揹包裡找了一套新的睡衣遞給他,本來就是給他買的,都洗好了,就因爲上回他出事,還沒來得及送給他。
“你去洗個澡吧,腳那麼涼,半天都緩不過來。”
他接過睡衣,順勢在她耳邊聞了一下,陶醉地笑起來說:“好老婆,洗這麼香……是要等我那什麼你嗎?”
“你這傢伙臉皮越來越厚了!”蘇韻的俏臉呼一下漲紅。“廢話那麼多!趕緊去!”蘇韻擡腳踢在他的屁股上。李硯“唉喲”叫了一聲,身子晃了晃,扒在地上。
“你怎麼了?”蘇韻趕緊撲過去摟他,“摔着了嗎?”他的身體剛剛恢復,腿腳還沒有完全好利索,不知道這一下是不是摔疼了……
李硯順勢翻身把她壓住,“嚇唬你的,誰讓你踢我!”
“你怎麼一點不吃虧?李硯,你這麼做完全不對,你知道嗎?”蘇韻坐起來氣道:“你再敢這麼嚇我,我就不跟你好了!再說了,讓自己喜歡的人欺負一下,那是多麼幸福的事呀,你不能總這麼斤斤計較,知道嗎?”
李硯也坐起來,好像非常不明白似的問:“讓自己喜歡的人欺負一下,是很幸福的事,那你讓我欺負一下嘛……你那麼大度,別老跟我斤斤計較,行嗎?”
“好啊!你這個壞蛋!敢學我說話!”
“哈哈……”李硯大笑起來,這麼逗她簡直太有意思了,就愛看她跳腳的樣子。
蘇韻氣得擰他,李硯一邊躲一邊撓她的癢癢,兩人在地上掐了起來,掐得不可開交。
最後,蘇韻實在是樂的上不來氣兒了,李硯纔拿着睡衣去洗澡。
他洗完澡,從洗手間出來,見她仍然穿着睡衣躺在被窩裡。他有點無措……站在那不知道該怎麼辦……剛要去換衣服,就見她招了招手說:“快進來,冷不冷?”
李硯趕緊擦了擦溼頭髮,用手巾墊在枕頭上,又鑽進了被窩,洗了澡身上暖和多了。
“唉呀,這樣不行!去把頭髮吹乾!”她擰着他的耳朵往洗手間走,給他吹乾了頭髮,才又鑽回被窩裡。
她摟着他問:“今天還約了沈墨白呢,怎麼辦?”
“讓他過來。”李硯的黑眸突然變得犀利,像是雄獅遇見了對手。
蘇韻大笑起來,“看你緊張的!傻樣!我喜歡的人是你,緊張的人應該是他!”
李硯趕緊點頭,趁機在她脖頸上使勁親了一口。長臂伸到她的身子底下,摟着她說:“沈墨白這個人心機很深,他可能……不是你看到的那麼簡單。”
他這話說得夠委婉了,蘇韻怎麼會不明白。她怎麼會不知道沈墨白,李硯這麼說算是很客氣了,要是換了別人,不一定怎麼說他呢,這不正是個詆譭情敵的好機會麼?
但是,李硯沒有,他說這話的出發點,還是出於對她安全的考慮,畢竟沈家和蘇家在十幾年前就認識,而且關係一直不錯。
沈墨白隱藏的一直很好,作爲特戰隊員的他都是最近半年纔開始查他的。更別說小韻這麼個大學生。就算她平時很會識人辯事,但也絕對想不到沈墨白背後的黑暗勢力有多很強大!
蘇韻枕在他的胳膊上說:“贗品,你要是實在不放心,咱倆就把證領了得了。”
“行!”李硯答的特別痛快,連忙坐起來,“現在就去!”
蘇韻剛要爬起來,突然說,“今天週六!人家不上班!”
李硯皺眉,黑眸突地一閃,說道:“沒事,我給民證局局長打電話。”
“哈哈……結婚還要走後門嗎?”蘇韻又躺下了,摟着他的腰說:“不行不行……我還得想想。這麼快領證……確實有點太快了,我還是有點害怕。再等等再等等。”
“嗯,那我等。”
蘇韻拉他,“快躺下,就這麼點熱乎氣兒,全讓你放跑了。”
李硯笑得不知該說什麼好,他又聽話的躺下。蘇韻往他懷裡窩了窩。
兩人剛躺下,突然聽到有人用鑰匙開門的聲音。
蘇韻騰一下跳起來,下地關門!這要是讓爸媽看見李硯在這,他倆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砰”幾乎同時,蘇韻臥室的門和外頭的大門同時被關緊。來人顯得很急,蹬蹬蹬直奔隔壁的臥室,像是着急找什麼東西。
蘇韻趁機趕緊悄悄跑出去,把李硯的鞋藏起來。
蹬蹬蹬,她又跑回臥室,把門鎖好。
見李硯坐在那,仍然穿着睡衣,蘇韻急了:“快換衣服啊,一會兒讓人看見,多難看呀!”她的聲音壓得很低,生怕外面的人聽見。
她把他的特戰隊服撿起來,塞到他手裡,但隨即,她的動作又停下了。
因爲……他的那套特戰隊服上原本掛了很多雪,現在一遇到暖空氣,立刻變得又溼又硬。
說實話,她怎麼忍心讓他穿這麼難受的衣服,而他一點不反抗,脫了睡衣,直接拿了溼衣服就往身子上套,蘇韻心酸,隨即就把衣服搶過來,“別穿這個了!又溼又硬的,難受死了!”
李硯老老實實地坐着,蘇韻又撿起睡衣給他穿上,從嗓子眼兒裡說:“難看就難看吧,反正以後我也是你的人,不差這一天兩天的!”
李硯盯着她,黑眸裡似蘊着一場大風暴。蘇韻俏臉燒得通紅,不理他灼熱得能把人燒化了的眼神,徑直給他穿上睡衣,扣好釦子。
“砰——”這時,門外又傳來一聲關門的聲音。
蘇韻長舒一口氣,她呵呵的笑起來,好驚險的感覺,像是剛打過一場仗似的。
她捂着嘴笑,過了一會兒。她打開臥室的門,小腦袋朝外頭望了望,打算去蘇晨的臥室找一套衣服給李硯。卻在打開房門的時候,突然瞠大了眼睛,因爲……她竟然看到……蘇晨和蔣心繞在在在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