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氣爽,萬里無雲。
網球場外是一大片的草坪,道路兩邊法國梧桐高大挺拔,枝葉茂密。
顧長卿和馮爵站在其中一棵法國梧桐下。聽到聲音,兩人齊齊回過頭去,濃密的樹蔭下,兩人的臉色都有些暗沉。
亞斯朝着他們走過去,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顧長卿的身邊。他看着馮爵,問顧長卿:“海倫,他是誰?好像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顧長卿心中一緊,馮爵的身份特殊,最好是不要讓他們知道他的來歷,否則一旦讓邱婉怡他們知曉,還不知會帶來多大的麻煩。
想到這,她看向亞斯,很自然地介紹,“這是我在暑假無意間認識的一個哥哥,也是人,現在也在這邊讀書,他今天和朋友來看比賽,剛好遇到。”
接着又看向馮爵:“這是我一個學長。”
亞斯聽了顧長卿的介紹仔細打量了一下馮爵,見他外貌帥氣,氣質沉穩,可是穿着較爲普通,他的人生經歷讓他養成憑着外在因素判斷人身份的習慣,如今馮爵身上沒有一件事物可以顯示他的身份,在他看來這也不是太了不得的人物。
只是兩人剛纔在一起的情形看起來有些曖昧,讓他心生警惕罷了。
亞斯向着馮爵伸出手,笑了笑:“你好,我是亞斯.道特林,沒想到海倫在這邊還能遇到談的來的華人,我很高興。也很高興認識你。”
這種語氣讓人一聽便覺曖昧,顧長卿忍不住瞧了一眼馮爵的臉色,卻見他神色如常,顧長卿暗暗鬆了口氣。
馮爵看着亞斯,近看此人,更加驚異於他的漂亮,只不過微微一笑,似乎能讓萬物失色,在他看來,男子長成這樣,未免過於陰柔,可是對於女孩子來說,一般很難抵擋這種美麗吧,否則,現在也不會有這麼多的號稱花樣男子的偶像明星受到女孩子的追捧了。
一想起此人時時在顧長卿面前露出這種笑容,馮爵心裡就很不爽,不過面上依舊平靜。
他向着他伸出手,正要介紹自己的時候,顧長卿忽然插入兩人之間,笑着對馮爵說:“哥哥,今天難得在這裡遇到,一定要請你吃飯,趁着天色還早,我們出發吧。”
馮爵看了她一眼,收回了手,笑道:“好。”
“你有開車過來?”顧長卿走到他身邊,又問。
“我的車就停在前面。”
顧長卿笑着點頭,回頭對亞斯說:“亞斯,我們先走了,你待會看到真真,和她說一聲。”
亞斯笑着答應,然後看着兩人並肩離開。
這時,趙真真從網球場中出來見亞斯一個人站在那裡發呆,便走到他身邊。
“亞斯,怎麼你一個人,剛纔你不是出來追海倫嗎?她人呢?”趙真真有些不悅,虧她還故意落後給他們兩人創造機會,這亞斯長得像是一朵花,可是怎麼在對付女孩子的手段上連布魯斯都不如?
亞斯依然看着顧長卿他們離去的方向,說:“簡,海倫有別的男朋友嗎?”
趙真真很肯定地搖頭:“不可能,如果她有男朋友,我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剛纔有個男孩子來找她,他們似乎很熟悉,而且那個男孩子看起來很不錯。兩人一起剛剛離開。”亞斯指着他們離去的方向。
趙真真皺起眉頭,“不可能……”說完向着亞斯指的方向衝過去,“我去看看。”亞斯也跟在她的身後。
兩人衝到大道上,剛好看到顧長卿坐在一輛車上離開,那駕駛座上的人卻看不清楚。
“看到沒有。”亞斯走到趙真真的身邊,低聲說,“如果海倫還有別的男朋友,難度可要大很多。”
趙真真看着迅速離去的車位,忽然笑了:“本田……。”她回過頭看着亞斯,笑道:“你放心,顧長卿絕對不可能和開本田的男孩子談戀愛的。如果她的男朋友可以那麼簡單,我們何必費盡心思地擡高你的身份?我想,他們只是普通的關係而已。”
“是嗎?”亞斯挑了挑眉。
趙真真冷笑:“亞斯你是否也要抓緊了?昨晚我阿姨還在問我進展如何,我都不好意思說。你拿了不少了,現在我阿姨千方百計在幫你找合適的心臟,不知花費多少人力物力,如果你做不到,趁早說,也省得我們爲你費盡心思”
亞斯臉一沉:“海倫雖然單純,但絕不愚蠢,想要得到這種女孩子的心,不是容易的事。”
趙真真哼了一聲,充滿輕蔑,“不要爲你的無能找藉口”說完,轉身離開。
亞斯看着她的背影冷哼了一聲。
另一邊,顧長卿讓馮爵將她帶到普林斯頓的公寓裡,因爲她有些話要對他說,別的地方不方便。兩人回到顧長卿的房間,叫了外賣。馮爵點了一份意大利麪,顧長卿要了一份牛排。
兩人在客廳的皮沙發上坐下,中間隔着一尺的距離。顧長卿將加菲貓靠墊摟在懷裡。馮爵低着頭,玩弄着手中的車鑰匙。
兩人從學校中出來後,顧長卿就開始醞釀着該怎樣委婉地請他以後不要再來到學校裡找她。忽然一下子說出實情似乎不太合適,可是直接的要求,又覺得有些過分。
正當她糾結不已的時候,馮爵忽然開口了。
“你似乎不願意讓別人知道我,爲什麼?”剛纔很明顯,顧長卿在阻止他介紹自己。
“即使你不喜歡我,也沒必要將我藏着掖着,一定是有別的原因”馮爵看着她,很肯定的語氣。
顧長卿低下頭笑了笑,還真是什麼都瞞不了他……
也罷,這些事情讓他知道又怎樣?他知道了或許還能配合自己。
顧長卿籲出一口氣:“因爲我在防備着剛纔那個人……”說着,顧長卿將趙真真和亞斯都是邱婉怡派來的事情娓娓道出。只是其中的一些細節部分,比如性派對的事,比如她設計讓趙真真投入布魯斯懷抱的事就隱瞞了下來。
因爲她知道,他知道了一定不能接受。至於孔慶翔害死母親和文叔的事,事關重大,她不敢輕易說出口。
“他們兩個人,一個在我身邊監視我,再回報我的一舉一動,另一個就想方設法地yin我,兩人暗中勾結,一唱一和,肯定沒安什麼好心,所以我不動聲色,一邊麻痹他們,一邊看看他們到底要玩什麼花樣”
馮爵怔怔地聽完,手中一鬆,車鑰匙掉了下來,發出輕微的聲音。
顧長卿擡起頭,看着他那張驚訝的面孔,苦笑一聲:“是不是感覺聽故事一般,電影也不外如是。人們常說藝術源自生活,果真是這麼回事。”更險惡的她還沒說了
“長卿……”馮爵輕輕叫了她一聲。他是很震驚他聽到的,可是更讓他難受的是她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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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似乎習以爲常,滿不在乎的態度。要經歷多少,才能將這些可怕的事情看得如此淡薄?
顧長卿抱緊加菲貓,她低着頭,輕輕說:“所以,我說我們不適合,馮爵哥哥,我的世界太陰暗,太多陰謀,太多算計,而你代表光明,註定無法與黑暗共存。我們雙方在一起都會很辛苦,你好好的一個人,何必來趟這趟渾水?以後你不要來找我了,就當我是你人生的一個過客,過去了,也就過去了。這樣不僅僅是爲你好,而且我也不想讓他們知道你的身份。”
馮爵重新拾起車鑰匙,將它緊緊地握在手中。
“長卿,你確定這一切嗎,會不會有什麼誤會……”雖然人心險惡,可是真有人會因爲一點利益如此傷害算計一名未成年的少女?
馮爵寧願相信這一切都是誤會,只因太可怕了……
“我也希望這一切都是誤會。可是,我調查過一切。趙真真確實是我後母的侄女,她如果心中沒鬼,她爲何要隱瞞這一點?我每天在她面前裝傻,似乎都成了習慣了……”顧長卿笑了笑,無意識地揉捏着加菲貓的耳朵。
“還有亞斯,我也正在調查他,只是還沒有消息,但是我不止一次看到他同趙真真鬼鬼祟祟,而且他成天圍着我轉,難道我真是發光體,一下就吸引住他,太可笑了”
“誰說不是?”馮爵低着頭,看着手中的車鑰匙,輕輕說:“長卿……你本來就是個發光體,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吸引他,至少,你吸引了我。”
顧長卿手中動作一滯,她低着頭,一動也不動,一滴淚珠從她臉上滴落下來,落在加菲貓的靠墊上,迅速消失。
“馮爵哥哥,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不要對我好,不要喜歡我,不要靠近我,拜託你。”
誰不渴望得到別人的真心對待?她身邊環伺的都是些居心叵測的人,她小心翼翼,時刻警惕,一絲一毫的都不敢放鬆。
只有跟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是那麼的輕鬆,她無需防備什麼,也無需警惕什麼,更不用逼着自己去算計什麼,單純的,自在的,舒適的,甜蜜的……
她想她終其一身,也不能忘記那個繁星滿天的夜晚,多麼的美好,多麼的甜蜜……
她也眷戀,她也期盼,更想擁有
可是她明白,事情永遠都有兩面,他的原則,他的正直帶給她極大的安全感,帶給她心靈的安慰,可是,他因爲正直,以後決不會認同她的手段,他因爲原則,以後也決不會輕易妥協。
然後她也不能妥協,不能軟弱,有些事情是她必須要堅持,無法放棄的。就算是爲了他,也不能夠
兩人根本沒有任何前途可言,爲何要害人害己?
她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花了一整晚的時間說服自己硬下心腸,爲什麼還要來動搖她,她不是無敵女金剛,她不可能時時刻刻保持清醒……
顧長卿轉過頭,心酸不已。
“我也不想啊,長卿……”他趨過身子,握住她的手
顧長卿微微一顫,下意識地就想甩開他,可是他卻更緊地握住她的手,牢牢的,帶着某種不可改變的決心
“你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我,你以爲我不生氣?可是我生氣過後,仍然想見你,仍然關心你,仍然想靠近你,我有什麼辦法……”他低下頭,輕笑一聲,“就像這次,我控制自己不給你打電話,可是一聽到是洛克高中的網球賽,我情不自禁地就跟過來了,一點辦法都沒有。”
顧長卿轉過頭看着他,他也看向她,漆黑的眼眸幽暗深邃,本來堅毅的面部線條在這一刻溫柔無比。
她的心一陣酸,一陣疼。淚水不知不覺盈滿雙眼,她連忙低下頭。
他緊緊地握着她的手,輕輕地說:“長卿,不要急着否定我,光明黑暗什麼的,這個說法很不可靠,誰說我一定光明,我也不認爲你黑暗。長卿,有什麼事情我們一起面對,什麼事情都有解決的辦法,我想所有人的存在都只有一個目的,都是爲了更快樂,更幸福,我想沒有人是例外,只是有些人對幸福與快樂的解讀不同而已。我們就向着這個目標奮鬥,所有的難關我同你一起闖,所有的困難我同你一起分擔。”
多麼溫暖的承諾,多麼美好的構想,可是……
顧長卿抽回手,抱緊加菲貓,將臉埋在加菲貓裡,情緒有些失控:“有很多難關是你所無法想象的,你不知道他們有多壞。他們是殺人犯他們害死了我媽媽,害死了文叔我不可能放過他們我不會讓他們好過哪怕變成魔鬼我也不會放過他們我不會有幸福了,我再也不會有幸福了”
顧長卿嚎啕大哭,哭的聲嘶力竭,所有的苦,所有的痛,所有的傷心和難過,所有的恐懼和焦慮,在這一刻都化爲淚水盡數發泄出來。
好久好久都沒有這麼放肆過了,對着任何人,她都不敢有這種放肆,因爲她不敢讓任何人看到她的軟弱,包括李佳,包括徐坤,可是今天,在他的真誠,在他的溫柔下,她第一次坦誠地放開自己,面對自己。
馮爵看着她,臉色微微發白,她所說的每一個字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震盪。
他的世界簡單而快樂,即使有時候也能見到陰暗,也只是霧裡看花,不痛不癢。從沒有哪一次,會讓他有這種震驚的感覺。
他慢慢地接觸她,慢慢地瞭解她,每一次他都以爲是極限了,可緊接着,就會有更驚悚的事情來轟炸他。
這一刻,他的心中也有些茫然,他忽然有一種不知所措的感覺,腦子裡亂糟糟的一片,他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他怔怔的,無所適從。
可是她的哭聲一下一下地刺激他,他從未見人那麼哭過,像是要將心哭出來,眼睛裡像是要流出血來。
他忽然覺得心好痛,痛得受不了,她哭的有多厲害,他的心就有多痛,那一滴滴的不是她的淚水,是他心中淌出的血。
“長卿……”他捱到她身邊去,將她摟在懷裡。緊緊的,緊緊的摟住,“不要哭,不要哭。乖……”他用臉摩挲着她的鬢角,那裡已經是溼漉漉的一片。
“不怕,不哭。”他在她耳邊小聲地哄着,低聲的呢喃。
“不哭,不哭,有我在這裡。”他輕輕地說,心中越來越疼,“他們不愛你沒有關係,我會愛你,很愛很愛你,將所有的愛都補償給你,我不會讓你變成魔鬼,有我在,你就是天使……”
有我在,你就是天使……
顧長卿忽然停住了哭泣,然後她緊緊地抱住他,將臉埋在他的胸膛上,她想笑,可是淚水卻不斷地流下來,她想說什麼,可是卻發不住任何的聲音
我不想做魔鬼,我也想做天使……
“他們害死人命沒留下任何證據嗎?”
“沒有,至少我沒有任何辦法找到。”
“你說你文叔是死於人爲的車禍,要不想辦法將肇事司機……肇事司機不會承認的,承認就是殺人罪,死路一條,任何威逼利誘都沒有用。”
兩人窩在沙發裡,顧長卿靠在馮爵的懷裡,茶几上擺着兩人的叫來的外賣,已經變得冰冷,可是兩人都沒有心情吃。
“我不會饒過他們……”顧長卿輕輕說:“我沒有辦法饒恕他們,我要將所有的一切都奪回來,我要讓他們一無所有,終身痛苦。這一點,我無法放棄,哪怕是死,我也無法放棄。”
馮爵撫摸着她的頭髮,一下又一下,極其溫柔,“長卿,這兩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呢?如此多的秘密。如此多的重擔。如此多的仇恨與恐懼。”
“就像你看到的那樣,用心機,使手段,咬着牙撐過來的。馮爵哥哥,你還會怪我嗎,用那種手段對孔玉芬。”
顧長卿擡起頭看着他,看到他堅毅的下巴,高高的鼻樑。
馮爵沉默了一會,“長卿,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不過以後,你有什麼決定可以先跟我商量嗎?有些事情可以用別的方法,只要能達到同樣的目的,又不用陰謀詭計,你的心裡不是更舒服嗎?不管怎樣,讓自己快樂纔是最重要的,我想你媽媽和文叔也不會想你因爲仇恨而放棄了自我。”
顧長卿撇撇嘴:“看來,你還是在怪我。”
“憑良心說,這一切跟孔玉芬沒關係,這麼對她確實有失公允,她壞她放蕩是她的事,我們可以不認同她,卻不能毀滅她。可是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下次,你要先跟我商量。”
顧長卿有些猶豫,要不要將重生的事情告訴他,可是覺得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一定不會相信,而且他該知道的都知道了,這些不知道也沒有什麼關係。
這時,馮爵扶起顧長卿,讓她面對着他,他的雙眼定定看着她,像是要看到她心裡去:“好嗎?長卿,以後不要擅自作決定。你想要拿回的東西,我會幫你,但是我們可以用更好的方法。”
顧長卿一時無法回答,馮爵笑了笑,摸了摸她的頭,“看來小丫頭對我沒信心,好吧,暫時先不說這些,我們先處理了眼前的事。”
“眼前的事?”顧長卿有些不解。
“趙真真也就算了,有她在你身邊也不是一件壞事,可是亞斯就不同了”一想起亞斯那張漂亮的臉成天在顧長卿面前晃盪,他就不舒服。何況還是別有心機。“長卿,你本來打算怎麼應付這件事?”
顧長卿冷哼一聲,“他既然想害我,我可不會客氣。與其等到他來害我,不如先下手爲強”
“你不是在調查他嗎?不如先等調查結果出來再說,或許會有可供利用的地方。”
顧長卿沉默了一會,點點頭。
本來她已經有一個計劃,可是想來他是不會贊同的,也罷,看看調查結果有沒有可供利用的地方再說。
“長卿……”馮爵忽然言又止,顧長卿看着他,“怎麼?”
“還是不要與他太過接近的好。”他輕輕說。
顧長卿看着他,忽然噗哧一聲笑了。馮爵臉一紅,佯怒道:“你笑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顧長卿嘴裡這麼說,可是依然忍不住笑。
馮爵微微轉過頭去,低聲說:“是啊,我就是吃醋,任誰見到自己喜歡的女孩子身邊有個這樣漂亮的男孩子,不吃醋纔怪。”
顧長卿收斂了笑容,稍稍直起身子,然後伸手扳過他的臉,然後靜靜地看着他。目光溫柔而又明亮,看的馮爵兩隻耳朵又燒起來
正想掙脫她的手,卻聽到她說:“我覺得你比他好看,怎麼看都比他好看。”
馮爵心中一甜,口中卻說,“拉倒吧,大男人說什麼好看……”
話還沒說完,卻見她低下頭來,吻住他的嘴脣。
輕輕一觸便離開,顧長卿看着他笑,她最喜歡每次調戲完他後,他臉上又是害羞,又是呆愣的表情。
可是這一次,他卻直直地看着她,眼中像是有團火在燒,“沒道理每次都是你佔我便宜。”
他忽然地捧住她的臉,封住她的脣。
他生澀地撬開她的牙齒,模仿着她第一次強吻他的樣子,着她的舌,舔舐着她口腔內每一寸甘甜,小心翼翼的,試探着,探索着。
溫柔的,甜蜜的。
顧長卿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微微一笑,伸出小舌與他糾纏,他輕輕呻吟一聲,身子顫了顫,從主動轉爲被動,然後她吸允着他的舌,反覆糾纏,他的呼吸越來越重。身子也越來越重。
後來她的身體承受不住他的重量,向後一仰,兩人齊齊倒在沙發上。
他健壯的身軀壓在她身上,她悶哼一聲,他聽到,連忙撐起身子,同時離開她的嘴脣,
他低頭看着她,嘴角帶着笑,目光溫柔得醉人。
“小丫頭,哪裡會這麼多……”他嘀咕一聲,有小小的怨怪
顧長卿嘻嘻一笑;“片裡看的”見他臉色一沉,又叫:“別說你沒有看過”
馮爵掌不住笑了,老實承認,“我也看過……”又不解:“可我咋就沒學到了?”
顧長卿笑:“因爲你是木頭人,沒有慧根”
他挑挑眉,“竟敢說我沒有慧根,我現在就慧給你看”
說完他又低下頭,封住她的脣,這一次,攻勢強勁,將她剛纔的招式照搬了過來。不過,更爲激烈,更爲瘋狂,讓她頭暈目眩,讓她喘不過氣
期間他稍稍離開她的脣,呢喃:“有慧根沒有?”
她糊里糊塗地回答;“有,有……”
他笑:“看來還是要多加練習……”說完又低下頭來,重新練習了一次,再一次,再一次
兩人都完全沉迷在其中,四脣斯磨,兩舌交纏,呼吸着彼此的呼吸,感受着彼此的心跳,一種熱流通過脣舌交纏在兩人的體內來回激盪。讓兩人瘋狂癡迷,無法自已。
忽然的,馮爵跳起來,不住地喘氣,胸口劇烈的起伏,他按住額頭,在房間裡來回走動,過了一會在茶几旁坐下,“吃飯,先吃飯。”
顧長卿整理了一下衣物,剛纔他情不自禁之下,手伸進了她的衣內,撫摸着她的胸,正當她以爲他會有更近一步的動作時,沒想到他卻忽然偃旗息鼓。
顧長卿在他對面坐下,馮爵將她的牛排推到她面前,剛纔他已經幫她幫牛排切好,“涼了硬了,不如再叫一份?”
顧長卿搖搖頭,“不用了。”眼角瞟到他偷偷地用手揉了一下褲襠
估計是很難受……
顧長卿低下頭,輕輕地笑了。她知道,是因爲她還未成年的緣故。
被人珍視的感覺真好。
就當是給自己也給對方一個機會,或許,光明與黑暗也能共存。
她很想和他在一起,無法抗拒。
顧長卿叉起一小塊牛排送進嘴裡,輕輕嚼動。
“好吃嗎?”他問。
顧長卿看着他微微一笑:“好甜。”
馮爵怔了怔,又笑了,低聲說:“傻丫頭。”
他低下頭吃了一口意大利麪,細細品味,
不錯,確實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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