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卿走進男更衣室,卻見亞斯站在儲物櫃前,剛剛換好衣服。
他看到顧長卿,像是很吃驚,“海倫,你怎麼在這裡?”
顧長卿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他的腰,“亞斯,這段時間,我好想你……”
“海倫……”亞斯心情激盪,低下頭吻住她的脣。
顧長卿渾身猛地繃緊,手緊緊地抓住衣服,可仍然咬着牙與他親吻。
他的親吻,她再熟悉不過,他的吻繾綣纏綿,論技術來說,不知比馮爵好了多少倍,可是顧長卿完全投入不進去。但是這並不影響亞斯的投入,她的生硬在他看來也正常,他甚至還以爲這是她的初吻,心中竊喜不已,他閉着眼睛,全情投入。
而顧長卿則將手伸進口袋,拿出準備好的海洛因小心的塞入他儲物櫃的最深處。她的手指上包着膠布,所以不用擔心指紋問題。然後她又迅速地抽回手環抱着他。整個過程敏捷而又快速,沉浸在激情中的亞斯一點都沒有察覺。
亞斯可不像馮爵那麼老實,漸漸的,他的手開始不規矩,顧長卿一把推開他,喘着氣,紅着臉,“亞斯,不要在這裡,我們的第一次,不想在這裡……”
她低下頭,嬌羞不已
亞斯笑了笑,走過來握着她的手,笑道:“當然,我們的第一次怎麼能在這個地方,我會安排好,一定會給你一個美好的回憶。”接着,他看着她的眼睛,“今晚還不好?”
顧長卿紅着臉,聲音如蚊子咬:“明晚。”
亞斯輕輕一笑,覺得現在的她非常的可愛。很快就能擁有她了嗎?亞斯欣喜非常。
“好的,都依你,就明晚。”
他回身將儲物櫃關好,和顧長卿一起出去,顧長卿悄悄回頭看着儲物櫃冷冷一笑。
明天?不知你還有沒有明天!
當晚,顧長卿就報了警,她在外面公用電話亭打的電話,她怕留下聲音證據,喬裝打扮花錢請一個流浪汗打電話。舉報亞斯.道特林在學校販毒。
警察馬上來到學校大舉搜查,不但在亞斯的儲物櫃裡找到大量的白粉,還在他房間裡搜出少量的白粉。
當被警察控制住的亞斯看着大量的白粉從儲物櫃裡搜出來後,臉唰的一下變白
房間裡搜出的那些並不需要擔心,那只是極少的量,不過是個藏毒,他只要交些罰球成績,還不一定會被趕出學校,他未成年(美國21歲纔算成年),最多是監外執行(學生犯法,但罪不至坐牢,法庭判監外執行,學生一樣可以在學校上課,但是在學校的監管之下)。
可是儲物櫃裡這麼大量的白粉,可就讓事情嚴重多了!
亞斯死命地掙扎,大叫:“這不是我的,這不是我的,我是被人陷害,放開我,放開我!!”
警察冷着臉將他控制得死死的,“是不是陷害我們自然會調查!”
警察將亞斯扭出去的時候,外面有不少老師和學生在觀望,幾輛警車閃爍着紅燈,幾名帶搶警察將大家隔開。顧長卿和趙真真自然也在裡面。顧長卿看到亞斯,便衝了過去,一名女警連忙拉住她,顧長卿看着亞斯擔心地大叫:“亞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這樣?”
亞斯一張臉慘白,他一直在想,那些白粉到底是誰陷害他的,他想起顧長卿白天的靠近,便指着顧長卿大叫:“海倫,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將白粉放在我櫃子裡的?”
顧長卿臉色一白,“什麼白粉……”
亞斯像是抓到一根救命的稻草,對警察說,“是她陷害我的,一定是她陷害我的。”
警察看向顧長卿,顧長卿嚇得大哭,“什麼意思,什麼白粉,什麼陷害,我不知道,亞斯,你在說什麼!”
攔着她的女警見她可憐,柔聲道:“你也要跟我們去協助調查。”
顧長卿一直哭,回頭衝着人羣喊叫格林先生和趙真真的名字,驚慌失措的樣子。
格林先生上前和警察協商,警察同意他的陪同。而趙真真則上前抱住顧長卿假意安慰,眼睛卻看向亞斯,亞斯也看過來,四目相對的時候,趙真真悄悄做了個口型,“心臟。”
亞斯臉色一沉,他知道她的意思,她要他不要亂說話,她會繼續爲她弟弟找心臟。
亞斯自然不會將他們供出來,一來弟弟的病還需要她們,二來,趙真真只是給了他一點點海洛因,供出她也於事無補。
這邊顧長卿哭着對趙真真說:“真真,我好害怕,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我怎麼辦,我怎麼辦?”她揪着趙真真,全身都在發抖。
趙真真看着她的樣子又不像僞裝,一時也弄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警察將兩人帶離學校。亞斯一輛車,顧長卿和格林先生一輛車。一路上顧長卿一直在哭,很害怕,很慌張。格林先生一邊嘆氣,一邊安慰她。
到了警察局,警察分別給兩人錄口供,亞斯說出白天顧長卿和他在更衣室親吻的事情,說顧長卿是用這個機會將白粉嫁禍的。而顧長卿承認親吻的事,卻對白粉卻一問三不知。
警察稍微聲音大一點,她就嚇的直哭,“我不知道白粉,我到哪裡去找白粉……不關我的事,不是我做的……”
警察又向格林先生了解兩人的情況,亞斯是轉學生,來學校半年,顧長卿卻已經在學校待了近兩年,一直表現很好,沒有任何不良記錄。警察檢驗了兩人的血液,兩人都不是吸毒者。另外也派人搜查了顧長卿所有的東西,沒有任何線索。顧長卿自然早已又準備,所有的東西,包括賬戶都處理好。警察不會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
當晚,顧長卿回來了,亞斯被扣留。
回到學校後,顧長卿抱着趙真真哭,“怎麼會這樣,警察說亞斯販毒,他不是道特林家族的人嗎?怎麼會販毒?”
趙真真心中也直打鼓,亞斯的底細她再清楚不過,這樣的人販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只是自己一直和他私下來往,不知會不會有所牽連?
“長卿,亞斯怎麼會說是你?”趙真真看着她。
“我也不知道……”顧長卿捂着臉哭,“可是他怎麼能說我害他?我喜歡他,而且我到那裡去找白粉……事情怎麼會這樣?”
趙真真看着她,她一直在顧長卿的身邊,顧長卿的一舉一動幾乎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要她相信這個蠢貨會去陷害亞斯,那她寧願相信是亞斯被抓後隨口亂咬,意圖脫罪,亞斯那種人,什麼事做不出來?
當晚,趙真真將此事告訴邱婉怡。
邱婉怡問她,“依你看,長卿有沒有可疑?”
“長卿沒理由害亞斯,除非她知道亞斯是來害她的,可是怎麼可能?我們行事一向隱蔽。而且她如果知道,應該讓亞斯指證我們纔對,怎麼可能去對付他,她不蠢,這不合邏輯。而且她到哪裡去找白粉,我費了好大的力,才弄來那麼一點,那麼大的量,她到哪找的?”
她們自然很緊張,因爲這關係着她們的陰謀是否已經敗露。不過不管兩人怎麼分析,顧長卿沒有道理這麼做。
邱婉怡說:“先暫時看看,這段時間暫時不要跟亞斯聯絡,以免警察查到你頭上來。有什麼新消息,再通知我。”
第二天,顧長卿去警察局,要求見亞斯。
在一間房間裡,顧長卿見到了亞斯。只不過一晚的功夫,亞斯就憔悴了不少。
兩人隔着一張桌子,亞斯直直地看着她,“海倫,是不是你?”
顧長卿像是很傷心;“亞斯,你怎麼會覺得是我?我爲什麼要害你?你還不瞭解我,我怎麼會是這種人?難道你忘記我們的約定了?”顧長卿看着他,眼中含淚。
“我不相信你是這種人,你是那麼的高貴,怎麼可能做這種齷齪的事。”顧長卿繼續說。
亞斯臉色一白,高貴?只怕要不了多久,警察就能查到他老底了……
“是不是你得罪了什麼人?是不是有人看你不順眼章?”顧長卿抹着眼淚,猜測。
被她這麼一說,亞斯又有些拿不準了,自己冒充道特林家族的人,搶盡大家的風頭,平日裡確實有很多人看他不順眼,這些人明着不敢來,難保暗中不會有這些動作。假期里人少,確實是下手的好機會。
“亞斯,我相信你,你一定會沒事的!”顧長卿對他說。“我會等你出來。”
出了警察局,顧長卿坐上了計程車。
她看着車窗外冷冷地笑了。
馮爵曾經說過,亞斯還沒有做出什麼事,貿然對付他都會存在一定的風險。可是風險有大有小,用正當的手段自然會冒比較大的風險,但是用不正當的手段,所面臨的風險也比較小。
這次行動,她唯一要冒的風險,就是會被亞斯指證。她曾經也想過如何避過這個風險。她曾經試圖找尋萬能鑰匙之類的,可是沒找到,她又不能請人開鎖。鎖上任何一點痕跡都能爲亞斯提供被陷害的證據。她可不想亞斯就此脫罪。
他就算說出她,也要讓警察相信不是?她身家清白,而他呢?警察會相信誰?而且她有什麼理由陷害他?
如顧長卿所料,很快警察查到亞斯的老底,哪是什麼道特林家的人物,不過是拉斯維加斯的男妓,還有一個急需心臟移植的弟弟,弟弟在近期轉院,賬戶裡在近期也多出一筆錢,這樣的人,忽然出現在洛克學校,說他沒陰謀都沒人相信。警察要他解釋這一切,亞斯又不敢說出實話招出趙真真她們。他知道就算招出他們也於事無補,他沒有證據,對方完全會否認,而且他還對她們寄予希望,希望他們因爲他的隱瞞而繼續救弟弟。趙真真那時似乎就是這個意思。雖然他也不敢肯定,畢竟他沒辦法再爲他們做事,但是這是他唯一的希望,只能抓住。
再加上白粉上的指紋,以及房間裡搜出來的白粉,警察基本已經確定,亞斯的販毒嫌疑,這不是小量,他自己又不吸毒,那麼他這麼多白粉是幹什麼用的?在學校裡,自然是面對的未成年人市場。這可不是小罪。只是看樣子這些量還未脫手。
顧長卿已經瞭解過,他最少是個意圖販毒。因爲面對的是未成年人市場,起碼是十年以上的監禁。不過他本身未成年,可能會輕判,也得好幾年。
美國出名的黑獄。各種陰暗,各種,難以想象。他和那些窮兇極惡的罪犯關在一起,又長得這麼漂亮,夠他幾年受的了!那些如狼似虎的囚犯可不是他做男妓時的恩客。
亞斯,這幾年的痛苦,就算你還給我的,一點都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