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宅書房。
孔慶翔陰沉着臉坐在書桌後,前方,邱婉怡和孔玉芬坐在沙發上。
幾人的臉色都不怎麼好。
邱婉怡看了看前方孔慶翔的臉色,試探着說:“慶翔,我早就提醒過你,你女兒不簡單,可是你從不相信我的話。明明每年拿回來的都是三流的成績,今天卻忽然做出一流的企劃。明明表現出自己對公司沒興趣的樣子,可以一進公司就迫不及待地表現自己,這不是很奇怪嗎?”邱婉怡嘮嘮叨叨的。
孔慶翔一道眼刀射過去,邱婉怡連忙禁住聲。孔慶翔心中煩悶,從一旁的抽屜取出一根雪茄狠狠地吸了兩口。
他到現在都無法想像,明明是那麼單純天真的女兒,怎麼會一下子變得心機深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邱婉怡又道:“我記得最開始跟長卿見面的時候,她對我的態度還算好,可是後來忽然就改變了......”她像是想起了什麼,看向孔慶翔,臉色有些發白:“慶翔,不會是那個姓文的將我們的事情告訴她了吧!”
孔慶翔心中一驚,因爲他也剛好想到這一層。
孔玉芬忽然充滿希望地擡起頭來,這麼說來,既然長卿已經知道,她的身份是不是可以公開了?可以讓所有人都知道她不是私生女,她也是千金小姐!
孔慶翔站起身,從書桌後走出來,他在書房裡來回走動。
那麼長卿到底知道多少?她應該知道了孔玉芬的真實身份,那文奇山的死?孔慶翔搖搖頭,不會......當年一切都僞裝成車禍的樣子,連**都查不出什麼來,文奇山恐怕也是死得糊里糊塗。
不過就算她知道又怎麼樣?根本沒有證據,當年的司機早已刑滿出獄,就算被他們找到又怎樣,難道已經出獄的那人會主動招出自己是故意殺人?就算不至於送命也要判個終身監禁吧!
想到這裡,孔慶翔的心稍稍鬆下來。
“那麼真真在她身邊那麼久,不會被她看出什麼吧!”孔玉芬忽然說。
邱婉怡道:“不會吧,有那麼神嗎?”
孔慶翔想起這段時間和趙真真的露水姻緣,心又吊起來,急道:“快些將真真叫過來。”
“不可能的。”真真過來聽到他們的詢問斷然道:“她一直對我很好,我家裡每有什麼事情她都會幫忙,而且她做什麼都沒有瞞着我,就算和亞斯......”
孔慶翔聽到這裡,忽然擡起頭問:“亞斯?什麼亞斯?”
趙真真連忙捂住嘴,邱婉怡和孔玉芬都臉色煞白,低着頭不敢看他。
孔慶翔一見她們這種臉色便知有鬼,在他的再三追問下,趙真真這才吞吞吐吐地說了事情的始末。
孔慶翔越聽越怒,當即一揮手甩了邱婉怡一耳光,“還好亞斯死了,如果亞斯沒死,你可知你又要爲我帶來多大的麻煩,你確定亞斯沒有將一切事情告訴長卿?”
“那亞斯的弟弟呢,不是說他的心臟捐給了弟弟,那他弟弟知道多少?”孔慶翔指着地上的她問道。
“他弟弟就更沒有可能了!”邱婉怡爬起來,抓住他的褲子,慌張地說,“他弟弟就更不可能了,我已經叫人打聽過,他弟弟在三年前已經死於機體排斥併發症,就算知道什麼也做不了亂了!”
孔玉芬走過去將自己的母親扶起來,趙真真在旁邊繼續說:“當年,長卿和亞斯的事情從沒有瞞過我,他們發展很順利,要不是之後亞斯藏*被抓,我們的計劃就成功,而且長卿一直很信任我,她不會懷疑我的!”
如果不是真的信任她,上次怎麼會將那麼重要的企劃案給她看,只要她泄露出去對於她將是多大的打擊,她不會不清楚。
“她連真真都一起瞞住估計是不想留下任何破綻,之前在家的時候,她不是也一樣誰都瞞住嗎?有誰知道她的成績到底好不好?”邱婉怡爲了自己的罪孽少一點,爲了少受一點他的指責,拼命地將自己撇清,使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毫無破綻。
可是孔慶翔在一邊聽着就覺得不對勁,一時也說不上哪裡不對勁,只是心中很不安,覺得事情不會有那麼的簡單。
“我要派人到美國調查長卿,這些事情一定要弄清楚,我必須知道她手上到底掌握多少籌碼!”孔慶翔走到書桌前一拍桌子。
他回過頭來,目光從邱婉怡她們身上瞟過,目光接觸到趙真真時,心中微微一沉,當即決定,再也不能和她扯上任何關係。如果長卿明知趙真真的身份還將她帶到家裡來,那麼目的就非常地可怕了!
“爸爸,那現在公司那邊該怎麼辦,再過幾天只怕全公司都知道顧長卿的實力了!她要是在公司搞鬼......”孔玉芬忽然道。
“搞鬼?”孔慶翔冷笑,“她就算再聰明,也要看我給不給她機會,現在公司姓孔不姓顧,還輪不到她來做主!”
孔慶翔看向前方,手握緊拳捶着桌子,他咬緊牙關,額上青筋不斷跳動,“這樣也好,如今讓我知道她的真面目還不晚!我費盡心思建立的王國豈有雙手奉送的道理!公司是孔家的天下,姓顧的休想染指!”
看着孔慶翔如此生氣,邱婉怡母子齊齊鬆了口氣,這樣也好,之後的日子孔慶翔會全力收拾那個小**了!
另一邊,顧長卿在李佳的家裡和李佳一起商議此事。
李佳擔憂地說:“經過此事,只怕你爸爸會懷疑你了,畢竟你所表現出來的太不合理了!”
顧長卿嘆口氣,“那是一定的,以他的性格,他會開始懷疑一切,他會想辦法將一切都弄清楚!”
李佳聽了她的話,着急地握住她的手臂,“那可怎麼辦?你爸爸現在在公司掌握大權,只要他懷疑你,你的日子就不好過了!”
“不好過也要過!他就算想調查,也不見得就能查得清楚,在美國的發生的事情已經差不多都被我抹去了痕跡,事情又隔了那麼多年,他查不出什麼來。
這樣,我手上的籌碼還有很多是隱形的,包括我偷偷買的股份,徐坤和邁克兩個盟友,都是他想不到的,這些就如同暗器,說不定可以趁他不備的時候給他一刀!”
她笑了笑,拍了拍李佳的手錶示安撫,“你放心,我已經有心理準備,我不可能老是躲在暗處當烏龜,需要出面的時候,需要擔當的時候,就不能有絲毫的猶豫。我要想進入公司的權力中心,光靠手中的這些股份是不夠的。如今我已經成功地讓大家關注到我,孔慶翔對我做的任何一件事都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對我來說,又何嘗不是機會?”
“不過,趙真真那裡要收網了!”顧長卿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說不定孔慶翔已經對趙真真起了疑心,再不收網趙真真這顆棋子就沒用了!”
172
這段日子以來,孔慶翔對趙真真正是新鮮的時候,可是家裡畢竟有這麼多人在,不是很方便,所以倆人一般都在外面開房間約會。有兩次趙真真在家裡趁着邱婉怡不注意的時候,悄悄的挑逗孔慶翔。她偷偷摸摸的進孔慶翔的書房,兩人正打得火熱的時候,邱婉怡忽然敲門,趙真真嚇了一跳連忙躲進書桌底下。邱婉怡進來是和孔慶翔商量日常的事情,孔慶翔隨意應付着她。
趙真真趁倆人說話的時候,悄悄的將孔慶翔的褲子解開,然後探出頭去,解開,輕輕含住,挑逗。孔慶翔渾身一個戰慄,一邊拼命的穩定情緒應付邱婉怡,一邊享受着這種銷骨噬魂的感覺,那種刺激還是生平僅有,就因爲趙真真這股子風騷勁,到讓孔慶翔心中生出不少喜愛來。有時候倆人忍不住的時候,晚上孔慶翔便會在邱婉怡睡着後偷偷摸摸進趙真真的房間……
這些雖然瞞過了邱婉怡,卻瞞不過顧長卿,因爲她所設下的針孔攝像機已將兩人尋歡作樂的場面重頭至尾都拍下來,還不止一場。
不過這些暫時還不能公開,要讓邱婉怡知道此事必須用別的方法。
從李佳家回來的當天晚上,顧長卿就找了個機會悄悄交代了朱姐一番……
家裡的氣氛很冷,每個人都在自己的房間沒現面,孔慶翔也沒有找她,不過顧長卿自然不會因此掉以輕心。
第二天一早,大家都去顧氏後,邱婉怡送了兒子上學後回到家裡。
剛到家,她的心腹傭人阿彩便將她拉到一邊,將一樣東西交給她,輕輕的說:“太太,這是在趙小姐房間裡找到的!”
邱婉怡一下子便認出阿彩給她看的東西是孔慶翔的襪子,手微微地顫抖,聲音有些變調
怪不得這兩天一直沒找到,原來竟跑到它那裡……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阿彩看了她一眼,繼續道:“太太,我還有一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邱婉怡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度打得似乎要把她的手腕抓斷!
“還有什麼事?你說!你都給我說出來!”邱婉怡咬牙切齒。
阿彩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在邱婉怡耳邊輕聲說:“有人看見老爺半夜偷偷進了趙小姐的房間……”
邱婉怡臉色一白,叫起來:“誰,是誰看見的!”聲音又尖又利。
“我已經聽見好幾個人在說此時了,還說就是週一的晚上!”
邱婉怡將她一推,氣得全身發抖,她將手中的襪子死命的揉,心中像是被大石壓着一般難受。
**,小**,竟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偷我的丈夫!小**,我就知道你賴在這裡沒安好心,可沒想到你這麼不要臉!
她衝進趙真真的房間,瘋狂的搜索,不久便找出一些首飾珠寶,首飾盒裡的簽單上面有孔慶翔的簽字。看着那熟悉的簽名,邱婉怡又氣又恨,淚水一下子就蹦出來。
這麼多年了,她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一個接一個,她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有錢的男人誰不是這個樣子?自己只管享受着榮華富貴,保證地位不變就好。他也知道自己一年不如一年,孔慶翔對她一年比一年冷淡,她的心中不是不難受,可是她有什麼辦法?難道跟他離婚,將位子讓給別的女人?還是跟他吵鬧,讓他浪子回頭?
都是笑話!
她只有忍受,漠視,儘量看開些,就算是有多嘴好事的人說到她面前來,她也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句,:“男人外面的事情不要理他的!”阻退了別人,也安慰看自己。
可是,他怎麼能夠,怎麼能夠……邱婉怡捂着胸口,在牀邊坐下,淚水一顆顆的掉下來。
他明明知道她是她的侄女,還是在這裡,在他們的家,他怎麼可以這麼對她?
她看着那張大牀,鋪着蕾絲花邊牀單的大牀,上面噴了不少香水,香噴噴的……
她似乎能看到兩人抱在一起在上面翻滾的樣子。
她心中恨意越來越深,她伸出手使勁的捶打着牀,一邊錘一邊哭,心中的痛苦難以形容。
她二十歲就和他在一起,爲他生了一子一女,期間吃了多少的苦,受了多少罪?她不求她一心一意,不求他能對她好,可是,他怎麼能這麼無視她,在她的心中,她到底算什麼?
她又起身來,發瘋似的砸爛房間裡所有能砸的東西,將那些首飾砸在地上使勁地踩,踩得完全變了形。
發泄完後,心中又空又苦,她蹲下來,捂着臉哭,哭了好一陣,這才擦乾眼淚,拿起電話,打給趙真真。
電話中,她儘量穩點自己的情緒,像平時那樣的語氣:”真真啊,你回來一趟,你媽媽剛剛打來了電話,有些事情要我和你商量。“
趙真真不疑有他,答應下來,對於邱婉怡,不知是心虛還是怎麼的,她還有一種畏罪,輕易不敢忤逆她。
不久,她坐着計程車回到顧宅。
阿彩在大門口等着她,“趙小姐,太太在房間等你!”
趙真真上了樓,走到自己的房間,見裡面一片狼藉,邱婉怡穿着一身紅色裙子站在房間裡背對着她。
趙真真心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阿姨!”她低聲叫了一聲。
邱婉怡“嚯”得一聲回過身來,揚手給了她一巴掌!這一巴掌用盡她全身的力量,力度之大幾乎讓趙真真站不住腳。
趙真真連退兩步,捂着臉驚叫。
邱婉怡上前一步“砰”的一聲將門關上,潛意識裡還是不想將此事鬧大。她回過身又是對趙真真幾耳光,每一下都狠辣無比,夾帶着她滔天的恨意,打得趙真真兩眼發光。
趙真真連退幾步,跌坐在牀上,她捂着火熱的雙頰,驚恐的看着邱婉怡,“阿姨,你爲什麼打我!”
邱婉怡一把衝上前抓住她的衣襟,一張臉因爲極度的憤怒而有些扭曲,“阿姨?你還好意思叫我阿姨!”她看着她,目光陰狠,咬牙切齒,那樣子似乎是要把她一口吞掉,“當你和我的丈夫亂搞的時候,你又將我這阿姨放在何地?你這個臭婊子!我今天要和你拼了,我要殺了你!”說完邱婉怡將她壓在牀上,死命得掐她的脖子。
掐的趙真真兩眼發白,吐出舌頭。生詞存亡之際,趙真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將邱婉怡推開來,將邱婉怡推到地上去。她站起身,捂着脖子死命的咳嗽。
那邊,邱婉怡又爬起來,向她衝過去,趙真真知道厲害,也不再忍受,兩人扭打成一團,趙真真年輕,身強力壯,真打起來,邱婉怡不是她的對手可是邱婉怡勝在勇猛,混亂中,雙方都被扯下大把的頭髮,臉上手臂上都抓成一道道的,邱婉怡腿上還捱了趙真真幾腳,最後趙真真發了蠻,一把將邱婉怡甩在地上。
邱婉怡氣得渾身發抖,她回過頭指着趙真真,“你……你還敢還手……你這個臭婊子小**!你偷了我老公還敢還手!”
“夠了,你媽夠了沒?打夠了沒?”趙真真見她已經知道,自己又差點被她掐死,當下也豁出去了!
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指着地上的邱婉怡,大聲說:“是啊,我就是婊子,我就是**!怎麼樣?你老公就是喜歡我這個樣子,你老公就愛抱着我上牀!你看看你這鬼樣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阿姨,你老了,皮膚髮黃,肌肉鬆弛,慶翔看到你就想吐!你還吧着他做什麼!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本留在慶祥的心!不是我也會是別人,阿姨,我們好歹親戚一場,與其便宜外人還不如便宜我!起碼我還會給你留面子!”
邱婉怡簡直氣得快暈過去,她幾次想從地上爬起,卻因爲氣得手腳發軟失敗了,到後來才扶着牀邊上顫巍巍地站起來,她指着趙真真,臉色青白,連嘴脣都在發抖,“你這個不要臉的賤貨,你忘了,是誰把你從困境中解救出來,是誰送你出國唸書!你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
趙真真把眼一瞪,雙手叉腰,“阿姨,你不要說得那麼偉大,你還不是想讓我幫你做事?讓我幫你監視長卿,你根本就是利用我!那些學費算得了什麼?是我蠢,一點點小恩小惠就將你當恩人,對你服服帖帖!我幫你做了這麼久的事情,我又得到了什麼,你不過是幫我在北京租了套房子!我呸!”趙真真朝她臉色吐了一口口水,“你還不如長卿對我好了!我只是和你老公上牀算是給你面子了,如果我真是忘恩負義的人,我就想盡辦法將你老公搶過來!邱婉怡,你該知足了!”
“就憑你!就憑你這個賤貨想搶我老公!”邱婉怡仰頭大笑,忽然又收住笑容,惡狠狠地看着她,“你不看看自己是什麼德行?我老公不過是玩玩你而已,就像是玩一個妓女!你太高看自己了!你不過是仗着顧長卿給你撐腰!我告訴你,我只要告訴顧長卿你我的身份,你看她這麼對付你!”
“你告啊,你告啊!”趙真真一聲比一聲高,“到那時候我就告訴長卿,亞斯是你請過去的,是你叫亞斯欺騙她的感情,然後誘使她墮胎,再然後讓她吸毒!到時候看她比較很誰?”
“你……你……”邱婉怡氣得說不出話來,手揚起來又想給她一個耳光,趙真真眼明手快,抓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一推,邱婉怡甩在地上,全身疼痛不已。
趙真真看着她拍手冷笑:“我說你老了,你還不信,你看你現在,摔到地上爬到爬不起來!要是我是你,我就算知道了,也當做不知道,睜眼閉眼大家都好看,現在鬧開了,對你又沒好處,不過給自己找不自在罷了!”
邱婉怡氣得眼睛發紅,卻說不出一句話。
趙真真再笑了幾聲,心中無限得意,總算是將這幾年受的氣全出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怕的,
邱婉怡也不過是紙老虎一個!現在孔慶翔對自己迷戀不已,顧長卿也對自己信任有加,自己要是真想要她這個位置也不是不可能,不過自己還算是有良心,不會將自己的阿姨逼到那個地步!
她過身想離開這裡,剛拉開門,卻見孔慶翔鐵青着臉站在門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趙真真臉色“倏”的變白,顫聲說:“慶……慶祥,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孔慶翔推開門,走了進去,反手將門關上。趙真真勉強補了給笑容迎上去,孔慶翔卻甩手一巴掌將她打在地上。
趙真真捂着臉趴在地上動都不敢動。
那邊邱婉怡見孔慶翔一回來就打了趙真真,心中又痛快又委屈,當即嗚嗚的哭了出來。
孔慶翔轉過身指着她,怒道:“你給我閉嘴!”
倆人都趴在地上捂着身子,神色驚慌地看着他。
“現在是什麼情況?你們爲了這麼點小事,竟敢在這裡給我吵!如果事情傳揚了出去,你要我一張臉往哪裡放!”孔慶翔惡狠狠的看着兩人。
然後她指着趙真真,厲聲道:“你,將你的東西收拾好,今天就搬出去,待會我派人來接你!”
在孔慶翔可怕氣息的壓迫之下,趙真真一向多餘的話都不敢說。
孔慶翔又指向邱婉怡:“你,跟我回房間!”
說完,瞪了趙真真一眼後離開了房間,邱婉怡怨毒的看了一眼趙真真後跟着他身後離開。
趙真真看着他們都離開後,才爬起來,見到地上被踩爛的項鍊,心疼的快哭出來。
邱婉怡,憑什麼只允許你一個人過好日子!我好不容易纔抓到的機會,我絕不會放手!
另一邊,朱姐坐在角落裡看着孔慶翔和邱婉怡一前一後上了三樓後,悄悄打了個電話給顧長卿:“小姐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計劃發展的,趙小姐進了房間兩人開始鬧時,我就給先生打了電話,先生回來後不久就平靜了!”
那邊顧長卿收了線,冷笑一聲,加上幾天所錄下的,足夠拍成一部電影了!
她早已料到邱婉怡不會當着傭人們的面和趙真真吵,因爲肯定要大打出手,更加不可能在書房或是她自己的房間,最後的地點莫過於趙真真的房間了。所以她早已在趙真真的房間裡做了手腳,錄下一切,她可以想象場面一定很精彩!
只是這些只能證明孔慶翔私生活混亂,不足以讓他下臺,所以必須有一臺詳細的計劃,才能達到最佳效果。
173
另一邊,邱婉怡跟着孔慶翔進了房間。孔慶翔將外套脫下,大力甩到牀上,冷着一張臉。邱婉怡走過去,拿着他的外套掛了起來。轉過身,見到他那張冷漠的面孔,心中的委屈無以復加。
她捂着臉在牀上坐下,小聲說:“慶祥,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你明明知道真真是我的侄女……“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你憑什麼?“孔慶翔看着她,冷冷地說。
是人都有火氣,邱婉怡本來滿心憤慨,只是因爲畏懼他而不敢發出來,可以是聽到他這麼說,再也忍不住 了,她”嚯”的一起部起來,看着他大聲說:“我憑什麼,我就憑我是你妻子!我並沒有管你,你從前在外面的事我那一次管過你,別人說到我面前來,我還要幫你掩蓋。可是你這次太過分了……她……她是我侄女啊……和玉芬差不多大,你怎麼下得了手,在你心中,我到底算什麼?”
邱婉怡越說越氣,淚水一滴滴地落下來。
孔慶翔冷冷地看着她:“那麼,你要離婚嗎?可以,我馬上給你開支票,你馬上給我滾!”
邱婉怡一怔,隨即大叫一聲撲向他:“孔慶翔,你欺在太甚!”
孔慶翔一把推開她,將她推到牀上。厭惡地說,“我看看你那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我的妻子?邱婉怡,我的妻子又怎麼樣?你不是我第一個妻子,難道還不知道我?你如果以爲有這個身份刃有某種特權,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邱婉怡轉過頭看着他,淚水漣漣,是啊,她忘了,孔慶翔原本就是天下最冷血無情的人!妻子女兒在他眼中一文不值!
“邱婉怡,你有什麼損失?你要的我都給你了,榮華富貴,身份地位,你哪樣沒有?”孔慶翔冷笑,“你如果想要知冷知熱的丈夫,你從一開始就不應該選擇我,我有欺騙過你?我有強迫過你?我有虧待過你?是你想盡一切辦法硬要留在我身邊!你就應該知道你自己要面對的生活,在我心中什麼地位?”
孔慶翔冷笑連連“邱婉怡,你問出這樣的話當真可笑,你真的不知道嗎?你在我心中一點地位都沒有,如果不是你懷了孔玉龍,早在八年前你就應該滾了!如今你還能享受到這一切,是你老天幫你,你應該感恩!你放心,你的地位永遠都不會變,我不希望我的兒子沒有母親,可是你如果太不識相,那我不介意給我兒子換個母親!邱 怡,你知道的,你鬥不過我!所以以後不管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給我老實一點,如若不然,你就給我滾!”
真是可笑,死皮賴臉在他身邊的女人還問他在他心目中是什麼地位?他心中,這種女人完全沒有價值。
孔慶翔取過衣服,穿上,對着鏡子整理了一下頭髮後便離開了房間。
邱婉怡趴牀上失聲痛哭
從小她就窮過來的,她做夢都想過好日子,可是她一個女人除了靠男人還能有什麼辦法?她的世界裡,唯一的機會,最好的機會就是孔慶翔,所以她拼盡全辦地抓緊他,拋棄尊嚴,拋棄道德,捨棄良心,終於,她得到她想要的一切,
可是……可是……
豪華的生活只給她帶來短暫的快樂,更多的是孤寂,是冷落,是不順心,年齡越大,這種感覺越甚,每天無邊無際的孤寂壓得他透不過所……
她以爲她只要有金錢就開心了,原來不是,她也想要丈夫的關心疼愛,可是……沒有……
孔慶翔從心裡瞧不起她,而且她又怎能指望一個連發妻都能狠下心腸害死的他的真心對待?
一個男人,能背叛第一個,就能背叛第二個甚至第三個,如果他是一個有道德有感情的人,他根本就不會背叛第一個。能搶過來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有時候,拼盡全力搶過來的,就是一份苦果。
現在,她有很從的鈔票,很多的衣服,很多的珠寶,可是,她所想象中的快樂在哪裡?
邱婉怡趴在牀上,淚水流個不停,心中像刀絞一般的難受。
但是,她還能怎樣,她都四十多了,難道真的離婚?可是兒子怎麼辦,一旦離了婚,就再也看不到兒子了!一想起兒子要叫別的女人做媽媽她的心就如刀割一般的疼。
還能怎樣?忍吧,就像過去一樣,不要想着她是她的侄女,也不要想着他是她的老公,一直忍下去算了,撕破了臉,她有什麼好處?真要做出損害到他利益的事情,他什麼事做不出來?自己哪裡都鬥得過他?
邱婉怡趴在慶上,一直哭,一直哭,哭到差點喘不過氣。
另一邊,孔慶翔回到公司,就將顧長卿叫到辦公室。
顧長卿進到孔慶翔的辦公室時,並不覺得孔慶翔的面色有什麼不妥。顧長卿不由地暗暗佩服,此人越是緊張的時候,越是冷靜,喜怒不形於色,反而讓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董事長,你找我。”顧長卿走過去。
孔慶翔的規定是,在公司只有上級和下級,沒有親戚和朋友。
孔慶翔擡起頭指着對面的位置,“坐。”
顧長卿在位置上坐下。
孔慶翔拿起一份文件,顧長卿看了看,認出正是她昨天發下去的企劃案。
“企劃案做的不錯,你真讓我吃驚。”孔慶翔看着她笑了笑。
“都是董事長多年的栽培!”顧長卿笑道。
“不對。”孔慶翔笑了笑,玩弄着桌上的一支筆,“都是你自己的功勞,我不敢居功,而且很出乎我的意料!”
他擡起頭看着她,目光如電,“長卿,原來我一直小看你了!”
顧長卿看着他沒有出聲。雙眼中有一種奪目的光亮,讓孔慶翔的臉色一沉。
“我聽說這次競賽你和孔副理有賭約……”
顧長卿馬上接口道:“不錯,孔副事說過,只要我贏了競賽,就將副理的位置讓給我。”這個賭約是當着大家的面立下的,無形中也得到他的支持,她倒要看看,他要用怎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反悔。
誰知他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句:“公司允許競賽,但不允許拿公司的職位當成賭約,這太兒戲了!”他笑了笑,語氣非常的輕鬆,“不過你的能力有目共睹,所以我還是決定升你當副理。”
顧長卿有些意外,副理也算是不低的職位了,他就這麼輕鬆地允許了?只怕沒安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