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紅包裡是四張大團結,有四季平安的意思在裡面。等江家人走了以後,老支書的老伴將五個紅包裡的錢都拿出來數數,好傢伙這就是二百元整啊!
她將二十張嶄新的大團結放到老支書的面前,老支書眯了眯眼睛,衝着老伴點了點頭,老伴將那二十張大團結又重新放入五個紅包裡,還給了五個孩子,五個孩子重新得了那紅包都歡呼雀躍不已,可還沒在兜裡揣熱就讓自家的媽媽搜走了。當然支書家的兒媳婦更是高興,只是不會像孩子們那樣喜形於色。
特別是他家的小兒媳,那位供銷社的雷大姐搜走紅包第一時間就回了自己屋裡拆開來看了,讓她大吃一驚的是,裡面居然有四張嶄新的大團結。因爲她有兩個娃兒,所以搜到了兩個紅包。雷大姐又忙將那個紅包打開,居然還是四張嶄新的大團結。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這江家的大閨女今日過來給家裡拜年,帶了好幾個城裡的點心匣子和一對西鳳酒,她已經覺得夠多的了。如今看來姜家那老婆子的話還是真的,家裡五個娃兒,這一出手就是二百元的壓歲錢,這錢還真不是一般的多啊!她的心思轉了又轉,就有了主意。
再說江家這邊,江大龍不知道江銀荷會給支書家的孩子打紅包,更不知道那紅包裡有多少錢,只是心裡很是不高興。回到家裡,他就當着大家的面問了起來:“國斌、銀荷,今日給支書家送了禮物,你們怎麼還整出紅包來了?一給就給了五個,那每個裡包了多少錢?”
林國斌笑着說道:“爸,咱們今兒去就是要跟肖家搞好關係的,以後就是我們不在這邊。讓老支書也幫着關照點。”江大龍擺了擺手:“不用的,你們這樣倒是讓我以後不好進門了。”林初夏聽了也笑了起來,他知道外公的意思是爸爸和媽媽把物價給推高了。
江銀荷卻在旁邊插嘴說道:“爸,你放心好了,這次我們陪着您過去拜年才送得重些,就是要他們在我們不在您身邊的時候照看一二,肖大伯都當了這麼些年的老支書了,比您明白得多,您啊,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好了。”
江大龍見自家女兒女婿的話也有道理。想了想還是說道:“你們兩個啊,如今掙了點錢就開始大手大腳的,以後咱們小冬還要娶媳婦。咱們小乖還要讀大學攢嫁妝,哪哪都要錢啊。我和你媽這裡心裡都有數,要用錢的時候不會跟你們客氣的,你們也不能這樣大撒把啊!”
林國斌忙解釋道:“爸你又不是不知道,肖大伯可是咱們村最有錢的吧。一點小錢人家看不上。不來一下大的,他又哪裡會把咱們家放在眼裡,哪裡又會好好關照咱們家。”江大龍還待說些什麼,李玖香上來攔住他:“你這老頭子真是的,銀荷和國斌還不都是爲了咱們好,你不好好謝他們。還在這裡囉囉嗦嗦的。”江大龍只得不再提起這個事了。
到了初七一早,林國斌就趕回了a市,只有他一人要上班。其他幾人都會呆到初十再走。江銀荷這回放江銀杏兩口子的假也放得挺長,讓他們出了十五再回去上班。林國斌一走,林立冬就跟着江銀江出去打獵去了,楊淑萍則跟在江銀荷的身邊在廚房裡幫會忙。
這農村的廚房可比不得城裡的,都是大鍋大竈。就是那鍋鏟子林初夏都拎不動,更別說將鍋鏟子耍得跟自己的手一樣。林初夏還真是佩服周全芳。這整日裡就爲了這一大家子的嘴而忙活。所以有日聽說要做米糖了,林初夏自告奮勇地說幫着燒個火。
其實林初夏想這燒火有什麼,不就是往裡面添柴就是了。可實際上完全不是那麼回事,這火燒起來,要看掌勺的人做什麼東西。就說這做米糖那根本不能火大了,林初夏不知道,當時見竈膛裡的火奄奄一息的模樣,她就塞了一大把松樹枝進去了。
那松樹枝因爲有松油,哪怕是溼的都是極易燃的。林初夏這一大把松枝塞進去,那火苗子一下子就竄了起來。把周全芳在竈臺前急得手忙腳亂的,到最後還是沒有搶過來,鍋裡的米糖糊了一大半。江銀荷見狀,把林初夏趕出了廚房,這丫頭不是來幫忙的簡直就是來搗亂的。雖說如今也不在意這點吃食了,可浪費東西在農村可是大罪過。
周全芳見江銀荷還在罵林初夏,忙上前解圍:“大姐,孩子小哪裡知道這個,您就別再說她了,她剛好就想着過來幫忙,也是一片好心啊!”江銀荷氣呼呼地說道:“好心,好心就可以辦壞事啊!”周全芳見自己越勸越不好,想起自己心裡琢磨了幾天的事,正好可以打個岔,就開口說道:“大姐,正好你在這裡,這裡又沒有別人了,我有個事想跟大姐商量商量。”
江銀荷還是很給自己唯一的弟媳婦面子的,畢竟自己的爹孃以後還要在她手裡養老,可是不能得罪的。她就順着周全芳的意思坐到竈洞前,周全芳也搬了張小凳子坐在旁邊。這個時侯鍋裡的米糖已經全盛出來了,這竈膛裡還有些小火,坐在這裡還熱乎點。
周全芳等兩人都坐定了,才說道:“大姐,我想讓銀江也跟你們出去做活,您說行不行?”江銀荷聽了大吃一驚,這弟媳婦心裡怎麼有這個想法。她想了想才擡頭看着周全芳說道:“弟妹,這爸媽可就一個兒子,他要不在家了,有個什麼重體力活難道還讓爸去幹啊?原來我也想過叫你們過去,可一想着爸媽年歲大了,就沒叫銀江。”
周全芳一聽,心裡有些不高興。自己家就應該守在鄉下地方,別人都去掙大錢。江銀荷見周全芳的臉色不好看,明白她心裡想什麼就開口說道:“這不是怕你們日子不好,我和你大姐夫都儘量地補貼你們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