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初立,巫妖二族爲爭奪洪荒的統治權,大打出手,連番混戰,造下無邊殺戮,致使洪荒萬類生靈遭逢厄運,引發天地初劫,巫族二族如此罪孽深重,終被天道所棄,都不再爲洪荒主角,在混戰之下,妖族天庭皇者東皇太一見天庭被破,妖族死傷慘重,遂持混沌至寶東皇鍾以身自爆,與數位巫族祖巫同歸與盡,自爆力量之大,使得天地俱裂,洪荒破碎,無數生靈被吸入虛空亂流,最終死於非命,而那混沌至寶東皇鍾也隨着虛空亂流而不知所蹤。
紅雲看着眼前的這一支不過一盡長短的物件,一頭稍粗,一頭稍細,非金非木,暗黃的體身上有着斑斑的鄉跡,這般品像絕對是扔在廢物堆中連看都不會有人看的,但是這物件發生的那種蒼涼古樸的混沌氣息,紅雲是絕對不會感覺錯的,當陸壓一取出這短棒一樣的物件時,樸面而來的古樸蒼涼氣息,使得紅雲的心不由的一動,那是混沌的氣息,好像東皇鍾發出來的,只是這物件的樣子與東皇鍾絕對不搭邊,在奇怪之下,紅雲把這物件放置手中,細細的把玩了一會,終於確定了此物就是東皇鍾,不過只是東皇鐘上的一個小部件,看這樣子有可能是鐘頂的提手斷了下來,是以此物雖不成形狀,卻能發生淡淡的混沌氣息。
只是自妖族天庭覆滅之後,紅雲經多次演化天機,推算這東皇鍾置身何處,相信洪荒任意一位聖人,都不會輕易放棄如此至寶,可是,天機不顯,推算之處一片朦朧,紅雲知道寶物有靈,沒準那寶物此時正躲在哪塊吞吐靈氣呢,以是久尋不下,紅雲便再關洋於化,只想一切隨緣,不想今日之寶貝的一個部份卻是被送到島中來了,想來這東皇鍾經過東皇太一多年祭煉,雖不說是能心神合一,卻也定是性命相修的法寶,太一自爆,東皇鍾可能也受了影響,否則像東皇鍾這樣攻擊防禦於一體的無敵至寶怎麼能被損壞。
紅雲將之物件抓在手中,雙眼微閉,用神念進入這物件之中,只見其內只有一團混沌無氣,再無他物,如此狀況,使得紅雲想通過此物件找尋東皇鐘下落的目的落空了,紅雲心有不甘之下,又自推演了一遍天機,卻是仍無所獲,這下紅雲知道了天道法則壓制了東皇鍾,使之眼下不能露面,遂睜開了雙眼,輕輕的一笑道:“陸壓,這物件甚是奇特,你是從何處得來的。”
陸壓自將這物件送入紅雲手中,便見老師一幅深思的樣子,又用眼晴細看,又用神念探視,青情極爲凝重,也自道了這物件必不是尋常之物,心中早就有了準備,此時聽得紅雲相問,便急忙回答道:“老師,這物件是島內的弟子錦蟾送到我這裡來的,前日,牛師弟婚典,錦蟾被派在島外做知客,有人委託他將此物件送與我,說是我曾經與他有恩,途經此處,聽聞我師弟大婚,未曾有所準備,便以此物件做賀禮,再三囑咐錦蟾將此物交與我手,只是弟子實在想不起曾與何人有恩,也不識得此物,疑慮之下,方交由老師幫我鑑定一番。”
“錦蟾?”紅雲口中自語了一下,公明在旁見老師對這錦蟾印象不深,遂接口道:“老師,這錦蟾是我風火島上生身,原身即是一隻蟾蜍,聽才師講說道法後,悟得根本,修成人身,平裡修行比較刻苦,眼下已經進入了天仙的境界,因爲這錦蟾比較機靈,口齒也自清晰,是以這次牛師弟大婚,我派他到島外做知客,接迎各路前來參加婚禮的客人。”
“嗯,公明,你先安排人手繼續清理庫房,稍候你帶着那錦蟾到如一宮中見我,雲霄,你帶着衆人隨我同回如一宮。”紅雲覺得涉及到東皇鍾這等混沌至寶,事關重大,此事有必要深入的追查一下東皇鐘的下落,沒準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
不一會的功夫,公明帶着一個面目清秀的青年來到如一宮,不用說這青年定是陸壓口中的錦蟾了,紅雲起眼看去,卻見這錦蟾的本體居然是一隻三足金蟾,只是背脊之上有着一條錦紅色的花斑,想來之錦蟾的名字也是因此而來的,這錦蟾是頭一回進到如一宮中,能看出來他的心情很緊張,進入殿門沒走幾步,便跪倒在地啊拜道:“弟子錦蟾給老爺請安,願老爺聖壽無疆。”這錦蟾雖然有些緊張,可是這番大禮行的卻還算是比較合格。
“嗯,你且起身回話,我有些事情需要問你,你要作以細答。”紅雲對這錦蟾的印象還算不錯,自紅雲講說的道法中能悟出適合自己修行的法訣,短短的幾百年就達到了天仙境界,可見這三足金蟾對於修行還是比較用功的。
“還請老爺下問,弟子若是知曉,定不敢有絲毫隱瞞。”錦蟾再向紅雲一叩首,站起身來,立於一旁,等候紅雲發問。
“呵呵,錦蟾你不用緊張,我只是問問你,牛魔王成婚那日,有人將此物件交由你手,讓你較交給陸壓,你將此事的經過與我細說一遍即可。”紅雲拿出那可能是東皇鍾提手的物件,給錦蟾看了一下。
“回老爺的話,那日牛師伯大婚,弟子在島外做知客,接迎往來賓客,及至正午時分,有一人身着一領青衣長衫,頭戴一頂八角鬥笠駕雲而來,因爲斗笠遮住了這人的大部分的面孔,是以弟子不曾看清這人的面貌,這人駕雲而行,可能是看我風火島出入人員衆多,便停下雲來,問我風火島爲何名,怎麼如此熱鬧,弟子見這人不似要來參加典禮的,但也不敢倚仗老爺的聲名欺壓他人,便還了一禮,告訴來人這裡是風火島,島中牛師伯大婚,邀請各方賓朋前來參加慶典,故而才這般熱鬧。”說到這裡,錦蟾略一停頓,似是在組織語言,眼晴卻偷偷的看向紅雲,見紅雲雙目低垂,似是認真細聽的樣子,遂安下心來,接着了說起來。
“這人聽聞是風火島,便楞了一楞,弟子見他沒有走的意思,便問他是不是來參加慶禮的,若是的話,請出示請柬,好着人送他入島,這人沉思了片刻,方回答我的問話,說他只是路過此地,看着熱鬧,便停下來看看,說完還不停的向島內張望,似是想找什麼人,弟子見這人仍沒有走的意思,怕耽誤了往來的其他客人,便對這人說,你沒有請柬,不是我家老爺邀請的客人,我不敢放你進去,但你遠來是客,又趕上我風火島辦喜事,若不嫌棄的話,就到外島之中喝一杯茶,歇歇腳,再好趕路。聽我如此一說,那人連忙推辭,又自懷中取出此物件,說是陸壓師伯曾經有恩於他,他一直不敢忘懷,今日路過此處,趕上牛師伯大婚,勿忙之間不曾準備禮物,就將此物送與陸師伯做賀禮,並再三囑咐我勿必將此禮物送到陸壓師伯手中,在得到弟子的保證後,這人便駕雲而去,這便是事情的經過,還請老爺明察。”
“嗯,就這些?”紅雲輕輕的睜開眼晴問錦蟾。
“回老爺的話,當時的經過就是這些,弟子都說與了老爺聽,另外還有一事,弟子不知當說不當說。”錦蟾小心的試探着,生怕惹了紅雲不高興。
“有話但說無妨。”紅雲給了這錦蟾一個鼓勵的眼神,示意他說下去。
“謝老爺容稟,弟子將這物件交與陸壓師伯之後,深感這人行止比較怪異,便多想了一想,雖然這人用斗笠遮住了面孔,一身男子的裝扮,但弟子從他的身形、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股脂粉味和他說話時不經意間迸出的一兩個音階來看,這人似乎是個女子,只是弟子不知道自己想的對不對?”
“女子?”紅雲聽錦蟾所說,口中自語,在驚訝中不由的說出聲來,心中卻是不停的盤算起來:“女子,與陸壓有關係的女子,難道是羲和,難道巫妖混戰,羲和被捲入虛空亂流之中,並未身死?現在回來把東皇鐘的部件送給陸壓?不對,不能是羲和,陸壓這名字是羲和死後我才爲金烏改的名字,況且羲和若是活着,她不可能不來此看她的兒子,我也不可能推算不出因果,除非是道祖鴻鈞親自出手攪亂天機,能蒙弊過我,其他聖人既使是連手,也絕無可能,不是羲和,那還會是誰呢?……唉,眼下天道變化不定,大勢也不恆常,根由不清,如此推算天機,多有不明,算了,推之不清,算之不明,那就一切各憑機緣吧。”
紅雲不會爲一件想不清楚,推算不明的事情浪費腦筋的,遂將此事放了下來,擡起目光,看到錦蟾仍然低頭站立在衆弟子的末端,對待錦蟾,紅雲還是很滿意的,無論心性,品行,都能說得過去,卻該好好獎勵一下,遂開口說道:“錦蟾,這次你做的很好,牛魔王婚慶,你在島外迎來送往,認真負責,對待過往的路人,在不亂規矩的情況下,俱能以禮相待,邀留奉茶歇腳,可見你心性之善良,品行之端正,你稟性善良,待人有禮,無論是否熟識,俱能禮讓在前,此可謂之“仁”,他人相托,你雖不識,但也一力承擔,以熱忱之心幫助他人,不辭勞苦,不計報酬,此可謂之“義”,他人將物品託負與你,轉交與人,請你傳話,你不藏私,誠實可靠,完成他人所託,此可謂之“信”,如此有仁、有義、有信之人,正是我風火島弟子中的表率,我風火島修行有情之道,至情至真,方顯本色,我風火島一向是有過當罰,有功則當獎,錦蟾自小事之中顯現真性情,實爲有功,合該獎賞,公明,你自藥房中取一枚九轉金丹,帶錦蟾到靜室之中,讓他服下閉關,以期修爲有所精進,去吧。”
“謝老爺成全,謝老爺賞賜。”錦蟾怎麼也想不到,被紅雲問幾句話後,紅雲居然給了他如此高的評價,還賞賜了一枚九轉金丹,九轉金丹呀,那可是不可多得的極品仙丹呀。錦蟾只顧得高興了,卻沒看到瓊霄一聽紅雲賞賜錦蟾九轉金丹,小嘴立刻就撅了起來,一幅心疼的樣子,卻是紅雲怕瓊霄投機取巧,一味的亂吃靈藥,導致根基不牢,故而明確表態,不話她吃九轉金丹這類的極品丹藥,是以瓊霄一聽說誰吃了九轉金丹,就會感到心疼,好像這些丹藥都是她一個人的,別人吃了她就沒有了一般。
錦蟾高興的隨公明去丹房了,大殿之中又安靜了下來,紅雲輕一揮手,示意衆人坐下,又取出那東皇鐘上的物件,輕輕撫摸道:“你等可能早就想問,此物件到底爲何?且先聽我慢慢說來,我自混沌之中生身,得遇盤古大神開天,彼時盤古開天劈地,清氣濁氣交纏不已,又有重合爲一的跡象,是以,盤古大神將手中開天神斧的斧頭幻化成三件天開神器,一爲太極圖,化成金橋,貫穿天地,將天地支撐開來,二爲盤古幡,分清理濁,量定地水火風,三爲混沌鍾,洪鐘大呂,不敲自響,凝實天地,始得洪荒世界,後來太極圖和盤古幡被道祖所收,賜與了老子和元始二人,作爲鎮教之寶,鎮壓大教氣運,而那混沌鍾,落入太陽星中,被妖族皇者太一所得,太一建立天庭,號稱東皇,這混沌鍾就被其改名爲東皇鍾,後來巫妖混戰,導致洪荒破碎,太一以身自爆身死,東皇鍾隨虛空亂流而去,不知去向,而我觀此物件,密佈混沌之氣,極有可能便是那東皇鐘的一個部件,故而我方細細詢問了此事一番,如此,你等該知道怎物爲何了吧。”
“啊,開天至寶,混沌鍾,東皇鍾。”大殿之中驚訝之聲不斷,特別是陸壓,一聽東皇鍾,更是雙眼念淚,一雙手不停的顫抖,明顯是睹物思人了。
“初時,我本以爲陸壓的母親自虛空亂流中逃得性命,已然回到洪荒,遂將此寶送到陸壓手中,後經多次推算,絕無這種可能,但是天機不顯,天道不定,卻是實難查找到送寶之人的身份,想來也是和陸壓有些關聯,天道之下,自有定數,此時只是機緣未到而矣。”紅雲看了一眼陸壓,見他情緒低落,明顯是睹物思人了,遂又把話題轉到陸壓身上道:“陸壓,往事已矣,還記得我爲你取名之時,曾對你說過什麼嗎?需將過去記於心間,放眼未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