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身技能的時間快到了,夏晴晴不敢再逗留了,提起裙襬好像在逃公主似的,急忙跑回自己的百花宮。
哎,沒有看到事情的高潮部分,着實有些虧的慌。
幾乎是剛回到寢宮,隱身的時間就到了,她氣喘吁吁地喝了口茶壓壓驚,正準備假借賞花之名過去看看熱鬧時,百福在外面喊道:“皇后娘娘,侍衛總管來了。”
夏晴晴一怔,侍衛總管?
她長舒一口氣,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一點,這才氣息均勻地走了出去,擡眼就看到宮門口站着一名男子,正是剛剛與桑華說話之人。
呦,這人居然還是侍衛總管,真是巧了。
“啓稟娘娘,屬下乃是後宮侍衛總管旗雲。方纔在巡邏時,在花園的假山附近抓到了兩個人,因爲不知該如何處理,便送來了娘娘這裡。”
他手一擡,身後有侍衛推搡着兩個女人到身前,定睛一看,這不正是阿茹娜和桑華嘛。
夏晴晴緊抿脣角,想笑,又不得不忍着。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夏晴晴明知故問。
旗雲有些難以啓齒,沉吟片刻後還是垂着頭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聽得周圍衆人不停的倒吸涼氣。
幸好夏晴晴事先就知道了怎麼回事,如若不然,非得嚇死不可。
一番話聽完,夏晴晴眯着眼打量着身子有些虛脫的阿茹娜,又看了看被五花大綁的侍衛,冷笑道:“你是誰家的?”
侍衛先是一愣,隨即便跪在說道:“屬下是戶部尚書的庶子……趙海。”
夏晴晴愣住了,戶部尚書……那不是趙貴人的親大哥嘛。
“你是趙貴人的侄子?”
侍衛急忙點頭,“屬下是趙貴人的侄子。”
侍衛心中竊喜,皇后娘娘能想到這一茬,是不是就能免於責罰?
阿茹娜卻是滿臉的震驚。
她不知道戶部尚書是誰,但她知道趙貴人的侄子是什麼意思?
兜兜轉轉一大圈,她給出去的藥不僅害在了自己的身上,還將自己搭在了趙貴人侄子身上。
她無法想象接下來的事情會朝着怎樣的方向發展。
夏晴晴冷眼瞧着阿茹娜,語氣頗爲失望地說道:“本宮與皇上念及你是北疆的嫡公主,爲了不委屈你的身份,想方設法地爲你招到賢良有愛的夫婿。可你倒好,竟然做出這種齷齪的事情,你對得起本宮和皇上嗎?”
阿茹娜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可現在她的腦子很亂,已經捋不清事情的來龍去脈。
“來人,將此事稟報給皇上,請皇上定奪吧。至於阿茹娜……先送回安和宮吧。”
阿茹娜看着夏晴晴,許久之後還是不甘心地問道:“那個藥……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晴晴莞爾一笑,“什麼藥?本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要是覺得蝴蝶酥好吃就多吃一點,那是趙貴人一早送過來的,說是……親手做的。”
阿茹娜怔腫地站在原地,“這個世上居然有百毒不侵之人?”
夏晴晴聳聳肩,“不曉得啊,本宮從小的體質就異於常人。”
說完,不再理會她,帶着百福轉身進宮。
阿茹娜這麼一折騰,算是把自己折騰進去了,禮部的招親也可以歇菜了,這種女人還是直接嫁到趙尚書家比較好,就別禍害其他人了。
至於嫁進去之後的日子是否會難過,那就和她無關了。
待司秦風祭祀回宮之後,趙德貴就奉命來了百花宮傳司秦風的口諭,“陛下說,既然和親公主與趙尚書的兒子已經結成了夫妻之時,那便請皇后娘娘選個日子送過去吧。”
彼時的夏晴晴正在軟塌上吃着冰鎮葡萄,涼爽甜美,很是歡喜,聽了這話也覺得高興。
“那個趙海怎麼處理了?”
“回娘娘的話,侍衛趙海被革職了,以後永不許再錄用。陛下還說,和親公主大婚那一日,請趙貴人出宮去趙家做證婚人。”
夏晴晴差點被葡萄噎死。
讓趙貴人去做證婚人,這是擺明了在噁心彼此啊。
難道皇上已經知道了此事與趙貴人脫不開干係?
行啊,這小子速度挺快啊。
“知道了,本宮會安排下去的。”
趙德貴前腳剛走,百福就不開心地走了進來,“娘娘,趙貴人來了,哭着喊着要見她。”
夏晴晴撇撇嘴,“把趙公公剛纔說的話複述給她聽,讓她回去養精蓄銳,準備着給阿茹娜和趙海做證婚人吧。至於其他的事情……就讓她跪在小佛堂裡同菩薩說吧。”
百福的臉上立刻揚起了笑容,“好嘞,奴婢這就去傳話。”
夏晴晴歡歡喜喜地吃着葡萄,想着最近的好日子……切,什麼好日子不好日子的,早嫁出去早省心。
乾脆就安排在七日之後的中秋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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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將婚期安排在中秋節這件事,即使趙家千百個不願意,可兒子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陛下沒給處死就算是給面子了。
據說,那一日百官們去了不少賀喜的,有些人派了管事放下禮物就走了,有些是專門看熱鬧的。
七日的準備時間,自然是萬分倉促。
尤其,剛被降位的趙貴人還出宮做了證婚人,短時間內,此事成了京城各處的玩笑談資。
“娘娘,咱們不進去嗎?”
中秋節這日,阿茹娜坐着一頂小轎就被擡出了皇宮,嫁妝都是她從北疆帶來的東西,夏晴晴又添置了一些中看不中用的擺設,約等於無。
爲了看熱鬧,主僕二人等着小轎出宮之後,就換上了男裝也跟着偷跑出來了,此時正站在趙家門前不遠處的大樹下看熱鬧。
門口圍滿了百姓,大家都是奔着看宮中娘娘和外邦公主而來,就連出門撒喜錢的管家,臉上都不帶一絲的笑意。
“咱們還是乖乖地站在這兒看一會算了,小心被趙貴人發現,跌份兒。”
堂堂的皇后娘娘出宮看熱鬧,這事傳出去多跌份兒。
“這有什麼啊,難得出來一次,還不就是爲了看他們的熱鬧。”百福心有不甘地往前湊。
倆人正看的起勁,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隨即大家都跟着嗷嗷嗷地喊了起來。
“殺人了,殺人了——新娘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