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琛得到大哥的指令後,頓時感覺底氣都足了。
而且大哥說的非常對,僅僅是讓顧夜寒認清楚他在段氏同樣具有舉足輕重的身份,顯然是不夠的。
於是他給顧夜寒打電話:“我給我哥打電話,他說可以考慮一下,明天上午四點,在菲諾酒店見。”
顧夜寒皺了皺眉?
早上四點?
確定沒有搞錯時間?
他張嘴正想說點什麼,結果對方不等他說完,就把電話掛了。
顧夜寒:“……”
……
翌日,早晨四點。
菲諾酒店。
裡面的燈火輝煌,和外面的漆黑一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不過諾大的大廳裡,和外面倒也有一樣是相似的。
那就是安靜!
整個酒店大廳,除了前臺的幾個人在靜靜值夜班,連辦理入住退房的客戶都沒有。
外面的街道,也是大半天也沒有一個路人經過。
像是整個世界,只有顧夜寒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酒店大堂門口。
他皺了皺眉,來到大廳的沙發上坐下。
他給段時琛打電話。
電話提示關機。
皺起的眉頭,就這麼又深了一分。
不過他又不敢真的離開,只好繼續幹巴巴地坐在這裡,等着傳說中的那位金融圈大佬現身。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再到太陽升起,陽光灑滿大地。
外面的街道漸漸吵鬧。
大道上車水馬龍,人行道上人流如織。
酒店大堂裡,辦理退房手續的人,也多得排起了隊。
顧夜寒一次次地打段時琛的電話。
依舊是關機。
早上八點。
顧夜寒不得不承認,自己被那個叫段沐宸的人放了鴿子。
起身正準備離去的時候。
忽然間,從電梯裡出來一個人。
他睡眼惺忪,穿着酒店浴袍,頭上還頂着一看就是剛起牀,還沒來得及打理的凌亂頭髮。
他就這麼朝顧夜寒走來了。
而在看見顧夜寒後,他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和動作,只懶懶道:“來了?等我去吃個飯。”
顧夜寒怔怔地看着他:“段副總?怎麼是你?你哥呢?”
段時琛打了一個哈欠,聲音倦怠:“我哥怎麼會過問這種小事?他把合同給我了,籤不籤,全看我的意思。”
顧夜寒又怔了一下。
接着,他大步朝段時琛走來:“段副總,那股份的事……”
“啊,我肚子好餓,有什麼話,吃完飯再說吧。”
段時琛直接打斷了顧夜寒的話。
顧夜寒皺了皺眉,倒也沒有不識趣地繼續追問。
他陪着段時琛來到酒店一樓的餐廳。
昨天還把段時琛不放在眼裡,此刻的他,已經主動端起餐盤,親手給段時琛夾菜。
段時琛指什麼,顧夜寒便立馬給夾。
鞍前馬後地伺候着。
段時琛滿意極了。
這頓早飯,也吃的心滿意足。
飯後,他懶洋洋地擦嘴,然後道:“我上樓洗個澡,你在這裡等我。”
說完,也不等顧夜寒什麼態度,便徑直上了樓。
顧夜寒坐在一樓的大廳,這一等,便是直接等到了十一點。
終於等到了段時琛下樓。
還不等他開口,段時琛便道:“我想去打網球,你陪我。”
顧夜寒皺了皺眉。
段時琛笑道:“怎麼?想要買我手裡的股份,連陪我打個球都不願意?”
顧夜寒聞言,立即笑起來:“段副總說笑了,我只是網球打得不怎麼好,怕您嫌棄。”
“沒關係,我網球也打得不怎麼好的。”段時琛眯眼,笑得一臉的假。
網球場裡。
段時琛一身運動服,揮舞着網球拍,將一個個黃綠色的網球,精準無誤地打到顧夜寒的身上。
末了,還十分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打得不怎麼好,你見諒一下。”
顧夜寒忍着臉上和身上的疼,對段時琛微笑道:“不礙事,您打得開心就好。”
段時琛冷聲笑了笑。
爲了巴結自己,還真是會隱忍!
又是一個網球打過去,精準擊中顧夜寒的眼睛。
只見顧夜寒捂着眼睛,痛得整個人都蜷縮起來。
不過很快,他就放下了手,手持網球拍,對段時琛道:“再來。”
他的一隻眼睛已經青紫一片,甚至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已經腫了起來。
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但是段時琛絲毫沒有因此而手下留情。
像是要把在顧夜寒這裡受到的氣,給全部找回來似的。
一個一個的球,全都朝顧夜寒的身上狠厲砸了過去……
下午一點半。
段時琛終於對顧夜寒結束了這樣的酷刑。
因爲他又餓了。
他扔下手裡的網球拍,道:“走,去吃飯了。”
五星級的酒店包間裡。
此時的顧夜寒,一張臉已經青紫一片來完全沒辦法看。
身上的疼痛更是讓他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過他還是給段時琛倒滿了酒,恭恭敬敬地道歉:“昨天是我對段副總不敬,如有冒犯之處,我這就向您道歉。”
他給自己也倒滿了酒,然後仰頭,將滿滿的一杯白酒,一乾而盡。
段時琛等他喝完了,這才懶懶地拿起酒杯。
不過在即將碰到嘴邊的時候,他手故意一鬆。
“啪。”
酒杯在地上摔成了兩瓣。
不少白酒更是灑在了他的運動鞋上。
段時琛挑了挑眉梢,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地道歉;“抱歉啊,手滑,沒握好。”
顧夜寒的眸光深了一分。
事到如今,他要是看不出,這段時琛是在故意整他,那他這幾年在商界就是白混了。
不過合同還在段時琛的手裡,籤不籤,就在對方的一念之間。
因此,即使對方做的十分過分,他也不會在面上表露任何的不悅。
甚至他還微笑起來,說:“我重新去給您拿一個杯子來。”
“噯~”
段時琛伸出被灑了酒的那隻腳,擋住了顧夜寒去拿杯子的去路。
“我的鞋髒了,你先幫我找個東西來擦鞋吧。”
顧夜寒停住腳步,擡眸看向一臉笑意吟吟的段時琛。
段時琛搖晃着腳尖,說:“我這鞋可是定製的,全球只有一雙,得好好維護了,不是什麼布料都能擦的,不過,我那你那西裝布料不錯,應該能擦。”
顧夜寒微微深吸了一口氣。
段時琛這手段,在商場上,屢見不見。
他在商界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也不是沒見過。
只是沒想到,有一天,也會輪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