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回到家已經一天沒有說話了。
“小雪,你去把香浮膏拿來,最近的客人都喜歡這個味道,娘一會兒要去接客。”
柳香蘭是慕容雪的母親,怡紅院的頭牌。慕容雪就是柳氏跟慕容情讓的孩子,她還有一個哥哥。
“小雪你快去啊,今晚上接待的可是個大人物,說不定娘努力點還能賺十兩銀子呢。”
慕容雪沒有動彈,她的眼神充滿厭惡與氣憤。
“憑什麼,憑什麼都是爹的孩子,慕容月卻能錦衣玉食,享盡榮華富貴,而我卻要在如此骯髒的地方生活,每天都要偷偷摸摸的,爲什麼?!”
“砰!”
慕容雪砸碎了香浮膏。
“小雪你幹什麼?着可是娘花了二兩銀子買的,你怎麼這麼不懂事。”
“要是我不接客,你就等着餓死吧。你哥哥還在京城趕考,要是你哥哥金榜題名了,咱們一家就熬到頭了。”
慕容雪沒好氣的看着她娘。
“娘,別接客了!你難道不想每天山珍佳餚衣食無憂嗎?爲什麼還要安於現狀!”
“娘又有什麼辦法,若不是爲了生計,我又怎會………”
柳氏低頭看着慕容雪,捏着手帕抽泣着。
慕容雪不忍心看她哭,輕輕爲她擦拭眼淚。
“娘,我有辦法讓我們住進慕容家,只要照我說的去做。”
“當真?”
“當真。”
那天夜裡,慕容雪一夜好眠。
第二天,慕容府早早就炸開了鍋。
下人們議論紛紛,聚成一團。
慕容情讓剛從煙花柳巷穿出,顯然是一夜激情的模樣。
他打着哈欠,單手叉腰,氣象十分慵懶,沒有一點樣子。
“怎麼回事,一大早吵吵嚷嚷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聚在中間的一個小廝被衆人推出來。
“回老爺的話,這………恐怕………小的不敢妄言。”
“說。”
慕容情讓不耐煩的扣了扣鼻子,然後隨手一嘣。
………
“今日清徐道長途徑我府時,發現正房門前有黑氣在空中盤旋,怕是不祥之兆。”
清徐道長名氣可不小,曾經還給當今聖上做法祈福,民間風調雨順,年年豐收,於是世人便賜予他“清神道長”這個稱呼。
“不知道長在何處啊?快請進來好好招待招待。”
慕容情讓聽到清徐道長的名聲眼前一亮,他十分信奉鬼神之說,所以清徐在他眼裡就是神一樣的存在。
“招待便不必了,老夫看你面色紅潤,一看就是有福之人,可惜啊。”
慕容情讓的心跟着清徐道長的話上下起伏,心都快到嗓子眼了。
“道長以爲如何,我,我是否還能救?求道長指條明路。”
清徐道長眼神閃過狡猾的光芒,轉瞬即逝。
“你夫人命煞孤星,你本是有福之人,可惜你們生生相剋,唯有沖喜纔可緩解。”
“貧道以爲,你應該娶一位陰年陰月陰日的女子,這樣方可壓住你身體裡的陽剛之氣。”
他上哪兒去找陰年陰月陰日的女子,慕容情讓煩躁的撓了撓頭髮。
“正西方向。”
說完清徐道長就走了。
他看向道長指的方向,頓時拍了拍大腿,油光滿面的臉上露出笑容。
是柳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