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時遇脫了她的鞋子和襪子,一手託着她的小白腳,一手捏了捏她的踝骨。
姜檀兒吃疼,咬了脣,手扣緊牀板。
她是忍着沒踹人,真得是要疼死了!
【教授,溫柔點,別用力啊……】
【姜妹妹看起來好疼啊,再慢點。】
【咳咳,懷疑樓上在搞黃色!】
宴時遇難得安靜地聽指揮,遵照醫囑做檢查,讓捏哪裡捏哪裡。
最終,姜檀兒的腳踝是骨折了。
醫生建議是先熱敷,再冷敷,進行消腫止疼。
宴時遇的臉色不好,叮囑節目組停止拍攝。
節目組原本都準備撤離了,又被晏歲歲喊住了。
她是質疑不斷,強調要公開公正:
“爲什麼不能拍,誰知道她是不是裝的,都這個樣子了,還能跑第一?再說了,綜藝節目,拍攝選手受傷很正常。這也不能拍,那也不能拍,太矯情!”
【嗯,怎麼說呢,晏歲歲是不是有點過度較真了?】
【姜妹妹腳都腫成麪包了,還質疑,嘖嘖……】
【她自己弄傷的,又不怪別人,不像我們茜茜,可是被別有用心的人給故意弄傷的。】
【茜茜都沒說不讓拍,就她仗着評委偏愛,事賊多。】
姜檀兒被疼糊塗了,起初一言不發,只是盯着自己的腳。
可被晏歲歲破了一盆冷水,瞬間清醒了幾分,眼神倏然生出攻擊性,直勾勾地盯着晏歲歲和她的好隊友。
她當時腦海裡只有一句話:是不是別人不發火,就把別人當傻子啊。
晏歲歲是被看得不自在了,模糊不清地嘟囔:
“你看什麼?我也是爲了替你證明清白,免得有人罵你裝可憐。”
即便晏歲歲這麼說了,姜檀兒的眼神方向依舊沒動。
好一會兒後擡起來了手臂,指着茜茜躺着的病牀,眼神特別嚴肅:
“噓,別說話。那邊好像有老鼠,一直在動,你們有沒有看到。”
她說得特別真切。
話音一落,一聲刺耳的尖叫瀰漫在房間裡。
茜茜直接從病牀上彈了起來,驚慌失色地遠離病牀。
晏歲歲也是着急跑開,跑遠了纔敢回頭看。
結果什麼都沒有。
姜檀兒望着兩人慌得一批,脣角勾起,又慢悠悠地道歉:
“不好意思,好像看錯了,不是老鼠。”
晏歲歲聞言,被刺激得一時沒控制住情緒:
“姜檀兒,你什麼意思?故意讓我們出醜?”
姜檀兒只是搖頭,小臉委屈巴巴。
【我擦,那個茜茜不是動彈不了,這不是比兔子跑得還快。】
【說自己被絆的人沒受傷,一直沒說話的人受傷了,好迷啊!】
【呵呵,事實上,被絆的人是姜妹妹吧!】
【姜妹妹,簡直委屈到哭,摸摸頭。】
【姜妹妹不哭,教授快替我們抱抱妹妹,太憋屈了,被罵慘了。】
【明明是自己出醜,還冤枉我們姜妹妹,今天我們都是姜哥哥,替妹妹撐腰,SWEET必須道歉!】
【SWEET粉太失望了,這是合夥霸凌。】
“既然沒受傷,還賴在這裡?”
宴時遇眉眼冷冽,陰沉地掃了兩人。
晏歲歲是不甘心地出了醫務室,茜茜緊跟其後。
“還不停止拍攝?她難道不要面子?”
宴時遇又望向了節目組。
助演PD立馬叫停拍攝,一行人先出了醫務室。
只剩下他們兩人和醫生。
“你也出去。”
宴時遇又是冷聲。
醫生有點懵,作爲救死扶傷的醫生,他不該待在醫務室?
聞言,姜檀兒不依,狠狠地一腳踹了男人的心口,
“你出去,醫生留下。”
可宴時遇堅持要醫生出去,語氣特別地不耐煩:
“她這點傷,能死人?去田徑場待着,以免有人受傷。”
醫生是左右爲難,他就不該出現在醫務室,拎起急救箱,立馬就走。
宴時遇謹遵醫囑,去冷櫃裡取冰袋。
一回頭,原本坐在病牀的人已經溜到了房門附近。
他皺眉,大步流星地追上了,直接將人扛在肩頭,又放回病牀上。
姜檀兒氣得腦子嗡嗡作響,她忍不住發了火:
“不準碰我!我認識你嗎?”
宴時遇深了深眼眸,沒做聲,小心翼翼地將冰袋放在她的腳踝上。
眼見她因爲太冷,可愛的小腳趾不自覺地收縮,他的喉結又是止不住的顫動。
他對她真得一點抵禦力都沒有。
她比照片真實太多了。
小腳丫還是那麼可愛,小白腿還是那麼嬌嫩,連腰都還是他一手可以握住的尺寸。
腦海裡反反覆覆都是衝動,想親她,把兩年裡錯過的,全部都親回來。
他低聲道歉:
“小檀兒,對不起。哥哥回來了,再也不離開了。”
姜檀兒冷漠地不說話。
彷彿什麼都沒聽到似地。
他不在乎,只是好聲好氣地哄着:
“你跟哥哥說說話,好不好?”
除了被他激怒,她都沒跟他說過一個字。
Sara說她的性子變安靜了,是安靜了不少。
對他,就更安靜了。
安靜到像是陌生人。
“哥哥不是故意不辭而別,你是哥哥的命,哥哥怎麼捨得不要。”
他低低地解釋。
他差點死了,差點沒熬到回來見她。
姜檀兒依舊是一個字不說。
她整個人彷彿是被釘住了,什麼反應都沒有。
“不要不理哥哥,嗯?你知道哥哥受不了的。”
宴時遇昂起頭,望着她。
眼尾泛紅。
記不清楚,見不到她的時候吃了多少藥,打了多少針。
他只是知道,如果他不活着,就見不到她。
眼神對上的一瞬,姜檀兒沒躲沒閃,只是冷淡:
“和平分手,不需要道歉,不要再做奇怪的舉動。聯繫林瑜,她會送我去醫院。”
宴時遇眉頭緊蹙,心疼得厲害。
小檀兒的眼神好冷淡,對他沒感覺了?
現在也有了其他的經紀人,所以他什麼都不算了?
他的解釋,對她而言是不是都是狡辯?
心裡的狂躁一瞬被激活了,眼底的佔有慾炸裂了。
情緒在可控範圍內時,他還在剋制地哄着:
“你跟哥哥說說話,只要說說話就好了,哥哥不想嚇着你。”
姜檀兒皺眉,腳都被他抓疼了,想抽離也抽離不出來。
她難受地提醒他:“你是不是難受了,帶藥了嗎?”
話音落下,她懊惱極了,她到底管他做什麼。
兩年前,刪光所有聯繫方式,消失得無影無蹤,現在突然出現又跟她示好。
她像是小孩子,只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就會被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