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雪被迫,不斷地後退着,踩到了躺倒在地上的椅子,被絆了一腳,差點摔倒。
從高中起,她倆就是閨蜜,無話不談,她第一次見姜檀兒衝她發火。
可是憑什麼對她發火!
她被侮辱的事情只要她跟姜檀兒知道,她不可能告訴陸卿卿,那麼泄露她秘密的只有姜檀兒了。
“你對我好,你還隱瞞你認識莫白,害得我被騙?”
“你對我好,還不接電話,害我被QJ?”
“你對我好,還把我被QJ的事情告訴別人?恨不得人盡皆知。”
白曉雪不斷地控訴,衝着面前的人發火,聲討。
而姜檀兒只是漠然,淺茶色的瞳子緩動,
“我沒義務介紹我所有的朋友給你認識;更不是你的保姆,沒必要24小時開機,聽你差遣;更更不會無聊到散播謠言。”
她的嗓音格外地冷情,彷彿陌生人一般。
隨之望向陸卿卿,“你怎麼知道的?”
陸卿卿勉爲其難地離開牀,再做解釋:
“我根本就不知道,是她自己疑心重,說漏嘴了。我就說了幾句,類似於受委屈了,要告訴我,我替你出頭,她就開始控制不住情緒地質疑我……”
白曉雪搖頭,她不信,怒懟了陸卿卿:“你在撒謊。”
誰不知道陸卿卿是沒心沒肺的瘋女人,如果不是知道了點什麼,怎麼可能對她那麼好。
陸卿卿無奈地攤手,她想做個好人,奈何沒人信。
姜檀兒的眼神愈發地涼,劃過一絲絲的失望,脣角掛着自嘲笑意。
前世白曉雪死在了宴時遇手裡,準確來說是慘死。
重生後她百般地寵着這閨蜜,甚至不惜跟宴時遇鬧彆扭,因爲她想彌補。
現在想來覺得可笑,宴時遇那性子他前世對白曉雪那麼殘忍,一定是白曉雪觸及了他的底線。
她神色自若地望着白曉雪,“明天從瀾園搬出去。”
白曉雪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就是這麼當閨蜜的?你害我被QJ,一點愧疚心都沒有,還趕我走?”
姜檀兒冷呵呵,眼尾有細微的憂鬱:
“強了你的人不是我,我需要什麼愧疚心?”
那日在夜場,陸卿卿當衆拆穿跟白曉雪交往的“莫白”是個騙子。
白曉雪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爲了自尊心,先是跟陸卿卿鬧了,又不聽她的任何解釋。
她要帶白曉雪離開,可白曉雪堅持要跟那三個紈絝子弟喝酒。
得知白曉雪被欺負後,她爲了這閨蜜,恨得要手刃那三個人渣。
爲了安撫白曉雪的心情,甚至不惜跟宴時遇鬧彆扭,強行讓她住進瀾園。
然而,她仍舊是個“不夠格”的閨蜜。
姜檀兒冷漠轉身。
白曉雪緊跟着又上去,“宴時遇那晚對我上下其手,你都不在意嗎?”
姜檀兒再度止住了腳步,回眸一笑,
“他挑剔得厲害,不會碰你這種貨色。”
白曉雪握拳,這是在罵她?
眼看着人要走,白曉雪氣勢洶洶地想衝上前去討個說法。
陸卿卿事不關己地玩着手機,幽幽地提醒一句:
“勸你一句,別追了,小心被宴瘋子弄死。”
不是危言聳聽,宴時遇錙銖必較,不會放過任何惹了他媳婦的人。
白曉雪根本不聽,走到門口時,房門再度被關上了。
她發怒地狂踹了兩腳房門。
陸卿卿看熱鬧似地掃視了整個房間,砸得真透徹,稍稍嘲諷:
“白曉雪,你準備怎麼賠償酒店的損失?砸這麼狠,沒個五萬解決不了吧。”
“本來薑糖會幫你收拾殘局,可惜了,現在你把人給傷透嘍。”
聽到陸卿卿的話,白曉雪才後知後覺地有點侷促,恨恨地咬着指甲,依舊嘴硬,
“離了她,我又不是不能過,不就是五萬塊!”
陸卿卿聳聳肩,無視一室的凌亂,進了洗手間。
她坐在馬桶上,又重新盯緊了手機屏幕上的新聞:
祁四少將與白月光餘清歡於後天完婚
新聞插圖是祁肆和餘清歡的婚紗照,看起來是郎才女貌。
她給祁肆發了微信,三天了,一直沒有回覆,忍不住撥了電話過去。
她一直聽着嘟嘟的聲音,自嘲着祁肆不會接電話。
可偏偏在三十秒時,電話被接聽,陸卿卿果斷佯裝大度地調侃:
“祁肆,沒必要吧,不就是要結婚了,連信息都不回了?”
那端沉默了,好久沒說話。
她繼續強行戲謔:
“好歹做了兩年的P友,現在連話都不會說了?”
又是一陣默然不語。
後來終於有了聲音,只是說話的不是祁肆,是個女人都聲音,
“陸卿卿,樹要皮,人要臉,阿肆要跟我結婚了,你就不要再犯賤跟他聯繫了。”
陸卿卿噗嗤笑出了聲,抵在手機殼上的美甲生生地被摳斷了,
“怎麼,你還怕我把祁肆再搶走不成?”
揚聲器裡傳來餘清歡不屑的輕嗤,“你不過是我的替身而已,現在正主已經回來了。”
陸卿卿聽完餘清歡的每個字,嫵媚地勾了勾脣:
“那你最好守好祁肆那根賤骨頭。”
話音落,瀟灑地掛斷了電話。
沒有男人能逃出白月光的魔咒嗎?
……
另一邊,姜檀兒出了808,腳底一軟,身子不受控制地晃動。
好在是宴時遇跟得緊,把人攬住了。
不料姜檀兒卻生氣地撒火:
“宴時遇,你站直了!不準晃,晃得我眼都花了。”
宴時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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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勁兒上頭了?
小女人的眼神都迷離了。
跟一分鐘前的她,判若兩人。
從牀上摔得那一下,似乎是讓她清醒了片刻,現在酒精發揮作用,人都軟了。
她笑嘻嘻地昂着臉,衝着他胡言亂語:
“宴時遇,你真好看,我想睡你。”
男人點頭,應了聲好。
他快速攔腰把人抱起,大步流星地回到頂樓的總統套房,把人壓到大牀上,。
兩人躺着的地方,牀榻微微有些下陷。
宴時遇剛是去解她心口的扣子,奈何小人突然不依了。
她不願意躺着,迷迷糊糊地嘟囔:
“腳底髒了,我要先洗腳!”
她掙扎着站起來,單手拽着宴時遇的衣襟,把人往浴室拉。
男人錯愕之餘,又有些欣喜。
細想起來,浴室是個挺不錯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