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檀兒當時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瘋批也在魅色?
“我說了,你什麼都不知道。哥哥他本來就是魅色的常客。”
陸卿卿跟着插了一句。跟姜檀兒搭話的男人,她也熟。
是京圈的祁四爺,祁肆。
“小姑娘,我瞧着你真是欠收拾。阿遇他也不喜歡你跟瘋子接觸。”
祁肆吊兒郎當地指着陸卿卿,嫌棄地搖了搖頭。
陸卿卿難堪,嘴裡嘟囔着不可能。
倒是姜檀兒肉眼可見地生氣了,原本虐陸卿卿,渾身舒坦,現在不爽快了。
鵝蛋小臉冷着,又美又颯。
她要花蝴蝶帶她去找宴時遇。
祁肆倒是沒猶豫,特別樂意帶她去。
陸卿卿是趁機跟了上去。
沒走幾步,就被VIP區域的保安給攔了下來。
祁肆把人帶到放門口,玩味地逗着姜檀兒:
“小姑娘,人就在裡面,你有沒有膽子開?來這兒的公子哥,可都是來找女人尋歡作樂,玩成人遊戲。”
姜檀兒白了他一眼,果斷推開門。
包廂裡的暖光燈微醺,正中央擺着沙發。
沙發的右側,兩個妝容精緻,面容姣好的女孩子衣衫不整。
她們正笑嘻嘻地打鬧,撕扯對方的裙子,時不時玩兩把剪刀石頭布。
而宴時遇坐在正中間,一身黑色西裝。
西褲布料包裹着的大長腿九十度放着,雙手交合擺在腰間,低垂着頭,彷彿睡着了一樣。
“阿遇,快看看我在魅色逮到了誰。”
祁肆邀寵似地喊了一聲,握着姜檀兒的手腕,把人拽了進去。
死氣沉沉的宴時遇聞聲擡起了頭,墨瞳深邃。
“我不是教過你,不許來這種地方,誰讓你來的!過來!”
他不悅,盯着穿着校服的小姑娘。
情緒瞬間達到了爆發的臨界點,躁動起來。
姜檀兒只是原地不動。
“小姑娘,快過去吧。”
祁肆順手輕推了她一把。
誰知姜檀兒非但沒過去,反倒是轉身走了。
“哎,別跑啊。”
祁肆喊了一聲,阿遇這人她得帶走了。
剛想跟宴時遇吐槽兩句,一扭頭,人已經站起來,邁開了腳。
“別碰她,祁肆,你髒死了。”
宴時遇極度嫌棄地警告一句,奪門而出。
祁肆鬱悶了,憑什麼吼他?
小姑娘可是他帶過來的。
阿遇這悶騷,處理完宋藍玉的葬禮,人就自閉了。
見了小姑娘,纔開口說了第一句話,雖然不怎麼和善。
……
宴時遇是在卡座區域,望見了小姑娘的背影,同時也看到了陸卿卿。
“哥哥,好巧啊,你也在。”
陸卿卿上前就擋住了他的去路,癡迷地盯着他看,上手就要抱。
宴時遇厭惡地躲開了。
夜場裡的保安攔着陸卿卿,沒讓她再靠近。
可陸卿卿不死心,望着他的背影大喊:
“哥哥,我跟姜檀兒談過了,她肯退出,她根本不喜歡你。”
宴時遇有過幾秒的遲疑,緊步出了魅色。
正是焦躁,望見了立在紅綠燈路口的小姑娘。
當時是綠燈,她沒動。
於是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去。
“小檀兒。”
宴時遇伸手摸她的腦袋。
手落空了,沒碰着。
姜檀兒往旁側挪了一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
“小檀兒,哥哥不是故意兇你,你跟哥哥說說話。”
宴時遇哄着,默默地縮回手,低沉的聲線落入塵土,卑微至極。
“你剛就是故意兇我。”
姜檀兒氣鼓鼓的。
她可是去找他,誰知道剛進門他就衝她吼了。
宴時遇怔住,低垂着眼眸。
他對控制情緒,不怎麼在行。
不是故意兇她,可就是忍不了她不聽話。
“是你沒有乖乖聽話。”
他是眉眼惆悵。
不知道怎麼讓她老實點。
姜檀兒聞言,噗地笑了。
水汪汪的眼眸,靈氣十足。
她是老老實實地把手舉到他眼前,特別聽話,“你擦吧。”
他剛突然暴躁,不就是看到花蝴蝶碰她了,真是小心眼的男人。
宴時遇當真握着她的小手,低頭用袖子狠狠地擦拭。
他就忍不了異性碰她,生理和心理都會厭惡她被碰。
甚至連自己碰她,都會對自己生氣。
“我聽話了,可是你沒聽話,該怎麼辦?消息也不回。”
姜檀兒故意擡高了音調。
她也在生氣。
瘋批不回她信息,竟然在魅色尋香。
她的小樹苗,怎麼可以經常出去這種獵豔場合。
外面那麼多小妖精,興許誰叫他一聲哥哥,人就被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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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時遇錯愕,擡頭盯着小姑娘。
“宴時遇,你沒回我消息。”
姜檀兒又重述了一遍。
“我大概在忙。”
宴時遇脫口而出。
“忙着喝酒泡妞?”
姜檀兒不滿,兩頰微微鼓了起來,像只萌噠噠的小貓,又軟又兇。
宴時遇搖頭,他沒喝酒,沒泡妞。
“那爲什麼不回?”
姜檀兒尋思着,她一定得藉機教會他,回覆信息是禮貌。
可就這麼一個簡單的問題,似乎是難倒了他。
宴時遇鎖着眉頭,苦惱得厲害,眸子裡甚至開始閃動躁亂的火光。
他解釋不清楚,他有病,看不了文字。
“算了,回家吧。”
後來是姜檀兒自己妥協了,牽着他走。
“小檀兒,你不要跟陸卿卿見面。”
宴時遇努力剋制,跟在她身旁,用商量的語氣說話。
他其實真得好想好想吼她。
怒氣就卡在喉嚨間,不上不下,憋得難受。
“不見陸卿卿會顯得我這個正牌女友底氣不足。”
姜檀兒不以爲意,多少得宣誓一下主權。
陸卿卿說白了,就是宴時遇的私生粉,行爲瘋狂極端。
手裡有那麼多宴時遇的生活照,說明陸卿卿沒少跟蹤,偷拍他。
她多少得警告一下陸卿卿。
宴時遇聽到“正牌女友”四個字時,僵在原地,忘記了呼吸。
姜檀兒沒把人拉動,昂頭一看瘋批冷白的臉龐憋紅了。
她一受驚,慌忙踮起腳,雙手捧着他的臉,擠了擠,喊着:“趕快呼吸啊!”
宴時遇方纔鬆了口氣,重重地喘息,凝視着小姑娘。
她上次自稱是他女朋友,還是小學過家家的時候。
昨天是他故意給她下套,忽悠她追他。
沒想到,小檀兒跟他認真了。
“小檀兒,叫哥哥。”
宴時遇迫切,尚未從窒息感裡緩過神,有些喘,眼尾稍稍泛紅。
“不叫,除非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看過陸卿卿的身子,有沒有同牀共枕。”
姜檀兒假意生氣,嘟着嘴。
“是她自己撬門進去的,哥哥沒有碰陸卿卿碰過的東西。衣服也是她自己脫得,哥哥沒看。”
宴時遇認真地解釋,甚至擔心那個字錯了,會讓她不信。
他還在忐忑,小姑娘突然又問了:
“你是不是自殺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