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依舊是一副不諳世事,笑嘻嘻的樣子,神色中甚至是帶了幾分嫌棄的道:“多謝皇上。不過我父王和幾個哥哥向來不喜歡我舞刀弄槍的。不然也不會將我一個人千里迢迢的送入京城了。皇上這驃騎大將軍的位置,陶夭可不敢圖謀。”
皇上疑惑笑道:“既如此,你是不想贏這賭局了?”
陶夭眼睛眨了眨,比皇上更加疑惑的道:“皇上這話說的,我怎麼就不想贏了?我想贏啊,我在我自己身上壓注了天價呢。若是我輸了,那我豈不是脂粉錢都沒有了。”
皇上略微愣了愣,隨即哈哈大笑,在皇上看來,陶夭純粹就是一個女兒家的爭強好勝罷了。
至於其他,背後應該是有另外一隻黑手在推動。
比如說……慕子規。
看着皇上跟孔月華和陶夭都說了一會兒,和順就不高興了,嗔怪道:“父皇,兒臣也是第一次參加圍獵,父皇怎麼就不對兒臣多囑咐幾句?”
皇上瞪了和順一眼,沒好氣的道:“你這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臭丫頭。去了獵場之後,可要記得好好跟着你哥哥,不要亂跑。萬一遇到了兇猛的野獸,父皇可是來不及來救你的。”
和順笑眯眯的對着皇上道:“只要父皇心裡還惦記着救兒臣,兒臣心裡是就是高興的。多謝父皇。”
和順很是得寵,皇后心裡自然也是歡喜的,對着和順嗔怪道:“你這丫頭,就知道在你父皇面前撒嬌。皇上,這時辰也差不多了,圍獵也是時候開始了。”
皇上從座位上站起身來,看着一拍內監將這邊御馬場養着的駿馬牽了上來,站在每個人的身邊,就爽朗笑道:“吉時已到,圍獵開始,朕祝大家旗開得勝。”
皇上話音一落,大家都興奮了起來。
唯有和順,一臉擔心的看着陶夭。
確切的說,是和順一臉擔心的看着陶夭眼前的這比陶夭還要高的駿馬。
和順一下子就不高興了:“父皇,這不公平。”
皇后沉聲道:“和順,不得對你父皇無禮。”
和順無視皇后的警告,繼續大聲道:“母后!咱們參加圍獵的人,都比陶夭大好幾歲。我們上馬當然是很容易的。可是陶夭她……”
和順的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皇上那意味深長的笑容,一瞬間就覺得不太好,似乎是自己說錯了話的樣子。
果然,皇上意味深長的看了陶夭一眼:“看來,公主和陶夭郡主的感情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陶夭郡主覺得公主說這一番話如何?”
陶夭依舊是那副笑嘻嘻的樣子:“陶夭多謝公主。不過陶夭可是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公主實在是不需要陶夭過多的擔心。不過是一匹馬兒罷了,很容易駕馭的。”
和順心頭十分着急,下意識的看了慕子規一眼,很明顯的就是希望慕子規能勸一勸陶夭。
看和順看過去的時候,竟然看着慕子規不知道在和旁邊的宗室子弟說什麼,根本就沒有正眼看這邊一眼。
就在和順打算想辦法幫陶夭的時候,所有人都看見陶夭伸手抓住了馬鞍上面的扶手,一個鷂子翻身,就跨坐在了馬背上。
那動作行雲流水的,簡直是太讓人羨慕了。
陶夭低頭對着和順道:“多謝公主。陶夭先走一步了。”
陶夭說完,直接從兩隊的縫隙之中,打馬而出,一馬當先的樣子,倒是讓所有人都驚訝了。
連帶着那邊坐着的皇上和皇后,也是不敢相信的看了對方一眼。
西北王府的郡主,都能有如此實力,那西北王府的那四位公子,實力豈非是更加驚人?
看來這西北王府,確實是留不得了。
有了陶夭一馬當先的衝出去,接下來的少爺小姐們都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翻身上馬就追了上去。
最後連帶着和順都按捺不住,根本就不再計較剛纔的事情,直接就衝出去了。
很快,現場就只剩下慕子規和慕琮兩個人。
慕琮對着慕子規輕笑道:“小皇叔看起來是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慕子規笑道:“大皇子可真會開玩笑。難道說我堂堂規王,還會對一個驃騎大將軍的位置感興趣?”
慕子規說完,翻身上馬,根本就沒打算繼續理睬慕琮。
慕琮鍥而不捨的追了上去:“小皇叔就算是對大將軍的位置沒興趣,難道對桃夭郡主和孔家小姐的賭約也不感興趣?聽說,小皇叔可是在陶夭郡主身上下了重注。”
慕子規意味深長的瞥了慕琮一眼:“嗯,大皇子消息如此靈通。難道不知道,這一次開設賭局的賭坊,大部分都是我的嗎?我這坐莊的,光是水錢,只怕也是不小的數目吧。”
慕子規經營了賭場的事情,許多人都是知道的。
自然也有不少人看在規王殿下的面子上,專門去那家賭場的。
所以這一次,作爲賭局的主戰場,慕子規的收入也是可見一斑。
只不過,大家都覺得這賭局是不太上得了檯面的事情,就連帶着慕琮也沒想到慕子規會直接將這件事情拿到檯面上來說,整個人直接就愣住了,半晌才無奈笑道:“小皇叔做事情可真的是百無禁忌。”
慕子規淡淡的道:“事無不可對人言。我既然敢做,自然不怕別人敢知道。”
慕琮對着慕子規豎起了大拇指:“我對小皇叔的佩服當真是五體投地。”
慕子規擡眼,正好就看見前面的人都已經竄入了圍場之中不見身影的樣子,勾了勾脣,淡淡的道:“嗯,前面的人都看不見了。大皇子可以不必在這裡繼續拖延時間了。若是繼續拖延,後面負責安全的侍衛們沒辦法往前推進了。”
慕子規能看出來慕琮的打算,慕琮是一點都不意外,對着慕子規笑道:“這一次負責安全的人是小皇叔,侄兒可是一點都不爲小皇叔擔心呢。只不過……若是小皇叔因爲過於關注一些情況,忽略了另一些情況,以至於意外發生,只怕是小皇叔,也是難辭其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