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塵掌門,慕舒瑤現在何處?”
凌蕭然感受到天魂洞中傳來的氣息,慕舒瑤多半就在這洞中,可此處是陰陽正道門的禁地,那厚厚的石門禁制也正說明着此處的特殊,慕舒瑤是被人強行關進去?還是爲躲避什麼人而不得已進去?看着明顯是魔修打扮的右邊之人,不容得凌蕭然如此想。
“ 你是凌蕭然?果然是少年天才,就是在三百年前,二十歲以前能築基的也是少之又少,現在本尊一來就遇到了兩個,看來全大琉最傑出之人都在這裡了。”玉陽聖尊玉辰飄然笑道。
“你是何人?”凌蕭然雙眼一眯,此人明明有着修爲卻探不出深淺,神識一接近他的身側,識海就會如針刺般痛疼,寸近不得,真是好高深的修爲,比他師傅福臨大師給他的感覺還要強大,最爲重要的是,此人看着他的眼神有明顯的敵意,難道是與慕舒瑤有關?
正在這時,凌蕭然神色一動,溫青易暗中給他傳音:“凌公子,此人乃是萬魔聖宮的玉陽聖尊,此來乃是爲了尋仇,你若是想找慕舒瑤,她此時正在龍虎山的西邊,你快去,以你現在的速度很快就能找到。”
凌蕭然眉頭皺起,看了溫青易一眼,沒有回話。
“哈哈哈……凌蕭然,青塵掌門的話你也不信的吧?”
玉陽聖尊不愧爲結丹高人,竟然將溫青易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你來找慕舒瑤,她現在就在這天魂洞中,不過,天魂石以落下,就是大羅金仙來此,恐怕也無法將她救出來,不過……你若是想進去,本尊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玉陽聖尊玉辰一臉微笑,若不是他周身散發的氣息太過強大,揮着摺扇的他真的就像是一介文人般儒雅。
“玉陽聖尊,你想做什麼?你難道就不怕我師尊將慕舒瑤關一輩子?”
溫青易急急將玉辰的話打斷,望着凌蕭然驚疑的目光,頭痛不已,凌蕭然的到來實在出乎他意料之外,玉陽聖尊乃是邪魔歪道,他爲了全大琉的老百姓可以用小人手段,可以威脅,但凌蕭然卻不同,他乃是東福寺的大弟子,更與慕舒瑤有着複雜的關係,此刻前來要人,理所應當,這也是他剛纔爲什麼想將他騙走的原因,可惜玉辰一句話就將他的計劃打破,現在三波勢力在此,形勢變得更加複雜。
“呵呵呵……你們有何理由可以關慕舒瑤一輩子?她犯有何罪?堂堂忠勇侯府的嫡長女,生性純良,卻無故被陰陽正道門所扣押,你說等會忠勇侯府的人回來後,他們會怎麼做呢?”玉辰呵呵輕笑,說出的話卻讓溫青易勃然變色。
“你將他們引回來了?”
“是啊,忠勇侯夫人很快就要到了。”
玉辰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搖着摺扇,愉快的看着這些正在憤怒的道士們,慕舒瑤現在還是慕舒瑤,根本還不是他的妻子仙兒,能不能真正成爲仙子也是未知數,所以,他現在根本不急,天一老道以爲他爲了妻子可以放下一切,可那也要等到慕舒瑤成了仙兒的那個時候才行。
現在,關心慕舒瑤的人多的是,他又何必心急着出手,他雖有着大琉最頂尖的法力,根本將這些螻蟻不放在眼裡,可這面上古就存在的天魂鏡,他也沒有十全的把握,天魂鏡進去容易出來難,幾千年來,不知困住了多少高手,他此次回大琉,所圖甚大,也容不得他不小心。
“掌門……”道虛真人憂心的看向溫青易,現在事態有變,他們要如何做?
“道清師兄帶人前去攔劫,勿必將他們阻於萬廣峰外。”溫青易果斷道,萬廣峰離此百里,想來這裡的動靜應該在百里外聽不到了,如果忠勇侯府的人回來,他該要如何面對?
“是”道清真人行了一禮,帶着五位築基道士快速離去。
“哼,愛女之情,你以爲你們阻止得了? 凌蕭然,你一定很好奇發生了什麼事吧?讓我來爲你解惑。
” 玉辰看着他們離去,也不阻攔,轉過頭看向凌蕭然笑道。
“玉陽聖尊,休得挑撥事非。”道虛真人一聲大喝。
然爾玉陽聖尊卻並不在意,呵呵笑道:“天下之事無事不可對人言,即是事非,如何不能說?難道你們陰陽正道門堂堂天一第一大派也會怕了?”
看着陰陽正道門的道士們陰沉着臉無言以對,玉陽聖尊接着道:“凌蕭然,一個多月前,你在萬涯山的一處洞府裡得到兩株築基草,那時,慕舒瑤也正在那裡, 不過,她並不在後山,而是在一處密秘山洞中,那裡有着我妻子鳳仙兒的屍身與魂魄,仙兒本想奪舍她的身體,可惜最後不知什麼原因失敗,但她的記憶全留在了慕舒瑤的識海中,半個月前,我以對慕舒瑤下了醒魂咒,很快仙子的記憶將全舒醒,那時,這世上再也沒有慕舒瑤,只有我的妻子仙兒。天一老道不知爲何知道此事,想以慕舒瑤爲脅,讓我退出大琉,要不然就要將慕舒瑤在天魂鏡中關一輩子,呵呵,名門正派也想得出如此計策,真是讓我佩服啊。”
“不可能,慕舒瑤絕不可能變成別人,你妻子第一次奪舍失敗第二次也絕不會成功。”凌蕭然靈力外放,周身衣袍翻飛,怒氣沖天,原來,那天他們同在一處洞府中,原來那時她正經歷着生死危險,原來,這一個多月的時間裡,她正在慢慢的變成別人……
這麼多的痛苦時刻,他都沒有陪在她的身邊,慕舒瑤,你現在倒底怎麼樣了?凌蕭然五指成爪,一個小形的靈力風暴在他手上形成,右手一揮,對着前方的巨大石門轟去。
“轟轟轟……”
天魂洞門前的石塊飛濺,大地搖晃,飛沙走石,可一片水波浪在石門上一陣晃動後,天魂洞的石門恢復如初,除了地上掉落的一堆碎石外,天魂洞的石門看不出任何破壞。
“凌蕭然快住手,玉陽聖尊要引起天災,將整個大琉陷於危難,你若將此門破開,整個大琉的老百姓將屍骨遍地,血流成河。”溫青易急道。
“那你們就要用一介女子的性命換全天下人的性命,一命與百命有何區別?玉陽聖尊想要作亂,你們對付他就是,我不許任何人傷害慕舒瑤。”
一朵靈力花束從他袖中發出,眨眼竄上千米高空,綻放出七彩的光芒,正是東福寺的特有傳訊信號,很快龍虎山的四周響起同樣的訊號,隱隱還有嘯聲帶着強大的靈力傳來,看來跟着凌蕭然前來的人不少。
而與此同時,凌蕭然的身影動了,一聲怒喝,一把赤紅血劍出現在他手中,對着天魂洞的石門狠狠一擊,在水波紋出現的下一秒一劍接着一劍的斬在石門上,引得到整個林柱峰山體搖晃,在築基修士的強大攻擊,天魂洞下的臺階完全碎裂,幾丈深的大洞被炸了出來,龍飛鳳舞的天魂洞三個大字更是被炸得消失不見,轟轟聲不斷,大地震動。
“慕舒瑤,慕舒瑤,你聽不聽得到?”凌蕭然一邊斬一邊大聲朝門內大聲呼喊,希望能聽到慕舒瑤的迴應,然爾轟隆隆的石頭掉落聲音之外什麼也沒有聽到。
“住手”溫青易飛身上前,一把金色木劍一挑想將凌蕭然的血龍劍挑開:“凌蕭然,你真要不顧全大琉老百姓的生死?”
“我只在乎慕舒瑤的生死。”凌蕭然手中血龍劍一劃,劍中幻出一條赤紅血龍與溫青易的木劍纏鬥在一起,強大的靈力震得四周碎石飛濺,其他人紛紛退後。
“慕舒瑤根本不會死,她只是呆在天魂鏡中,你現在這樣強行破壞洞門纔會傷害到她。”溫青易的木劍是千年桃木所制,從小被他溫養在體內,十分厲害,此時與血龍劍不時斬碰到一處,發出金屬般的聲響。
“哼……休得胡言。”
凌蕭然手中血龍劍光芒更甚,與溫青易從石門處打到天空,從天空又落到天魂洞旁的池塘裡,兩人同是天之嬌子,同樣是剛剛築基成功,修爲相當,法力相差無幾,只將天魂洞方圓一里打得是天昏地暗,魔道衆人不得離開天魂洞,以免受到他們打鬥的波及。
地上陰陽正道門衆人警惕的盯着對面的魔道中人,而玉陽聖尊玉辰則是面露微笑,一副閒去野鶴的輕鬆神態,好戲纔剛剛開始, 他只管看戲就行了。
跟隨凌蕭然一起來的馳青與馳明單獨站在一旁,他們兩人的修爲還在塵境期,這裡每個人的法力都比他們強,所以他們除了焦急等待也別無他法。
就在凌蕭然與溫青易打得難分難解之時,突然有大片的人影從四面八方飛來,這些人中,有東福寺的福海大師,有大法寺的主持長老,有陰陽正道門之人,還有忠勇侯府的護衛們,來人數百,天上地下,滿山遍野到處都是,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一時將正在天魂洞石門口打成一片的溫青易和凌蕭然都忘憶了。
然爾也就在此時,溫青易手中突然出現一面令牌,運足靈力往水波浪的石門上一按,本來正要舉劍來砍的凌蕭然身形一閃,將劍一收帶着令牌消失在石門中。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