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上午的時間,慕舒瑤就在掃地擦洗中渡過,凌蕭然自從去給孫氏請安也一直沒有回來。
當然,慕舒瑤現在也不想看到他,她剛纔本想借着做衛生的機會進到他臥房裡去看看,但還沒走近,就被護衛攔了下來,說這院子什麼地方都可去,只除了公子的臥房與書房,這兩個地方不用她打掃。
慕舒瑤聽了只得離開,其實這些,昨天王麗容以對她說過,只是沒想到,明明看着沒有人的房間裡,盡然還會有護衛守着,慕舒瑤心下腹誹,偷個東西怎麼會這麼難?
中午,慕舒瑤在心情鬱悶下去了清漱院吃飯,她剛纔可是看了好幾遍的,那些陰紫花一個上午過去,更加沒了精神,似乎真的就要死去,她可沒有一千二百兩銀子賠,只是時間只剰下兩天,離下個月也只有二十天,她要怎麼辦呢?
“三丫,麗容,你們來了,來,坐這裡。”飯堂裡,小英見她們領了飯,叫上她們三人坐到了一起。
“小英姐,你來得真早啊。”麗容坐下來笑道。
“不早不行啊,素姨娘身邊只有我與蘇兒兩個丫環,我吃了才能換蘇兒來吃。”
“哦,原來如此,那你可得吃快些,要不然蘇兒姐姐就要餓肚子了。”慕舒瑤也說道。
“嗯,嗯。”小英快速的幾口將碗裡的飯菜吃完,擦了下嘴,四下裡看了看,湊了過來:“你們知不知道?昨晚鳳草出事了?”
“出了什麼事?”
“昨晚鳳草不是都沒來吃晚飯嘛,後來我才聽說,原來是她昨晚不小心摔壞了二公子的硯臺,二公子罰她跪書房一個時辰,哪想當她跪了一個時辰站起來時,可能頭暈眼花,竟然就摔倒了,嘴巴磕在書桌上,聽說磕斷了四顆門牙。”
“四顆門牙……這麼慘?”
“是啊,流了好多的血呢。”
慕舒瑤聽了心中一動,她昨日看到鳳草頭上黃氣中帶着一些黑氣,難道這就是在預示着她將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可她看向小英,此時小英的頭頂上正有着更大的黑氣迷漫,似乎就快要佔了整個黃色的一半。
慕舒瑤心下疑惑,難道小英也將要出事?她只是一個姨娘身邊的小丫頭,會出什麼事呢?她在小英的臉上仔細看着,除了黑氣卻什麼也發現不了。
王麗容也在看着小英,不過她是被她所說的事情驚動:“難怪今日沒有看到她的人影,想來要好幾天不能吃飯了。”
“是啊,所以咱們做下人的,平時可都得小心點,主子的東西那都可精貴着,壞了咱可賠不起,好了,好了,不說了,我要走了,你們慢慢吃吧。”小英快速的說完,與兩人揮揮手,匆匆的走了出去。
“確實賠不起。”
慕舒瑤嘟嘴,那些陰紫花明顯就是凌蕭然故意在整他,明明是不能見光的花卻還讓她搬出去曬太陽,現在好了,被雨一淋,死了大半,全都算到了她的頭上,真是幼稚。
不過,等等……凌蕭然是看穿她說了謊話,所以故意針對她,可怎麼感覺那個二公子也是故意在整鳳草,難道是昨天鳳草說大公子長得好看的話傳到了二公子的耳中,所以鳳草纔會摔碎門牙?
中午才說了這樣的話,晚上就出了事,怎麼看也與二公子脫不了關係,看來這個二公子也不是個好惹的,更是個陰險氣量窄小之人,連身邊女人的無心之語也會計較。以後遇到可得多當心些。
吃完了飯,慕舒瑤卻沒有回小院子睡午覺,她的心裡還在惦記得着她的陰紫花,早上凌東明明是拿了兩份紙想讓她籤,如果不是現在陰紫花還沒有完全死去,想來那一份讓她籤的一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所以,她在小院子裡呆了會兒,見王麗容在洗衣服就一個人去了墨塵居,想着是不是抱一盆回來找人問問是否有救治的辦法。
墨塵居里還是一樣的安靜,與她們走之前一個樣,兩個護衛見她們進來,也沒有尋問,直接讓她進去。
慕舒瑤來到涼亭,那快要死去的二十盆陰紫花以被放到了亭外的牆角,一個個無精打彩,枯蔫焦黃,完全沒有了昨日的嬌豔鮮亮。
“陰紫花……陰紫花,喜陰不喜陽……”
慕舒瑤看着焉焉的花朵喃喃唸叨,念着念着突然她心裡一動,喜陰不喜陽,她的那個空間好像就是個專門裝鬼的空間,裡面的陰氣很多,那是不是也適合陰紫花生存?她四下看了看空空的院子,轉過身體,擋住門口護衛的視線,手在一個花盆上一抺,眼前的陰紫花立即消失不見。
希望能有效果,現在也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等會將這些全搬回住處,這樣就可以全都收進空間裡,她抱着一盆陰紫花站了起來。
而屋中正在午休的凌蕭然卻一陣難受,突然睜開了眼,按住胸口,眼神一凝:“好強大的法力……”
昨日他不僅修改了陣法,更轉移了陣眼,由原來的困陣改爲了殺陣,只要有人在院中動用法力,他馬上就能感應到,更是受法力強弱而影響自身,剛纔那一陣撕心裂肺的痛苦,讓他驚駭於對方的強大,他左手捏訣,右手持珠,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公子?”房門外的弛青一拱手,怎麼感覺公子似乎是強敵入侵的架式。
“什麼人進了院子?”
“是三丫,她來看陰紫花。”
“除了她還有誰?”
“沒有,她是一個人來的。”
凌蕭然下了臺階,在院子裡四下尋找,那麼強烈的法力,但卻一閃又消失不見,這種感覺是他從未遇到過的,他小心戒備尋着感應走到了亭子旁,看到正在出院子的三丫,眼神一寒:“站住,你抱着什麼?”
“見過公子,這是陰紫花,奴婢想抱回院子看看晚上照照月光能不能將它救活。”慕舒瑤低頭行了一禮。
凌蕭然凝眉,心下振憾:“剛纔是你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