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洛冷哼一聲,拿起宮宴準備的酒壺給兩人的酒杯斟滿,眼神高傲不可一世。
“雲梔,先把話放在這,這是你我自願的,若是喝出什麼事可不能有算賬這一說法。”
雲梔“噗嗤”笑出聲,“沒想到白姑娘這樣的性子竟也怕擔責?不過…”
“白大人和白夫人看起來不像是會胡攪蠻纏的性子。”
“雲梔,你好大的口氣。”
雲梔還是笑盈盈的,聽了這話只舉起面前的酒杯定定望着她而後一飲而盡。
白洛卻像是受到挑釁似滿臉怒氣,拿着酒杯的力度像是要將它捏碎。
酒過三盞,兩人的神情皆是絲毫不變。
白洛不由狐疑的看了雲梔一眼,她能喝是因爲父親愛酒。
小時便源源不斷的有人送來好酒,她貪玩時嚐了一口此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也成爲了她能炫耀的資本,在同齡人甚至有些大人都喝不過她。
在她看來,雲梔一個嬌滴滴的女子不過是死鴨子嘴硬死要面子活受罪罷了。
可現在……
烈酒的作用下雲梔已來了勁,身體裡某些隱藏的成分被激活,不耐煩奪過白洛手裡的酒壺。
“磨磨唧唧的動作能不能快點?才倒那麼一點,酒滿杯、茶滿盞你懂不懂?”
白洛聽着這話氣得一口氣險些提不上來,話到嘴邊被她遞到面前的滿滿一杯硬生生憋了回去。
雲梔喝完面前的不停催促着她的動作,一杯接着一杯手速快得令人眼花繚亂。
許伽寧看着只是紅了臉眼底卻十分清醒的雲梔,和雲姝然對視一眼。
“你…你阿姐酒量竟這麼好?”
“阿姐什麼都會的。”
雲姝然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的表情篤定道,頓了頓略有憐憫的看向白洛。
“白小姐招惹誰不好,非要惹上阿姐。”
顯然白洛還未意識到這一點,不服輸的舉起酒杯的速度漸快,酒意也有了上頭的趨勢。
不知第幾壺滿滿的酒見了底,白洛酡紅着臉感受到胃裡的火辣辣,下意識擺擺手要拒絕。
手擺到一半卻對上了雲梔含着笑意愈發亮晶晶的眼,腦海閃過一絲清明,咬着牙坐直身顫顫巍巍伸出手接過酒杯。
“嘔……”白洛的脣一碰到酒身體便已經本能的開始排斥,丟下酒杯偏過頭,用來捂嘴的帕子很快被沾溼。
“白洛,你到底行不行?不行的話換你家丫鬟上來也行。”
“不行…我真不行了…”
白洛丟下的酒杯再次倒了滿滿一杯出現在雲梔手中,她看一眼都覺得胃酸想吐,滿臉恐懼駭怕的搖頭擺手後退。
看着雲梔的眼神也再沒有了方纔的挑釁。
雲梔裝作惋惜的嘆了口氣,擺擺手讓丫鬟將她扶下去,眼裡亮晶晶的含着得意。
盯着手裡的酒杯瞧了會,雲梔莫名想起一件事來。
上輩子的她和祁硯之間是有一個賭約的。
彼時她已是太子妃,出宮的次數寥寥可數,和祁硯用膳時沒忍住喝了些酒,他一眼便道出她的心事。
於是便笑道,若是她能喝過他,他便允她出宮去看望父親和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