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大雪初霽,今日又是難得的晴天,可這清晰耀眼的陽光卻像是被冰凍過似的,怎麼也暖不起來。
雲梔沐浴在陽光下,冷若旁觀這場明擺着針對自己的鬧劇。
目光掃過他們含着恐懼和指責的眼,內心一寸寸的冷下來。
原來她費盡心思要救濟的人,竟是如此的愚蠢愚笨愚昧無知。
這滿臉淫相道士前兩日就見他和錢文浩走在一起,原來那時候就在密謀這事了,那麼雲霓裳....
“姐姐?”雲霓裳天真嬌柔的聲音在身後突兀響起。
雲梔低下頭脣邊勾起一抹冷笑。
雲霓裳絲毫不覺,茫然的看了眼這情形,徑直走到錢文浩面前。
“表哥怎麼也在這裡?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人羣中有人認出她的身份,連忙上前獻殷勤,三言兩語便把這事解釋清楚,話裡話外也在給雲梔定罪。
說白了,就是雲梔現在是被藤妖附身的妖怪。
雲霓裳聽完滿臉難以置信,被嚇到般雙目含水驚呼,“姐姐是妖怪?”
“雲霓裳,你有病?”
雲姝然毫不客氣的出聲,冷眼看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癡兒。
雲霓裳臉色一僵,被當衆呵斥的羞辱和不堪涌上來,眼睛一眨好似真的要落淚。
“這又不是我說的,姝然姐姐爲何只針對我?難不成是看我好欺負?況且姐姐她近日舉止實在怪異....”
“雲霓裳,你說我針對你?若不是因爲你是雲家的人,我連看你一眼都懶得!”
雲姝然冷着臉揚起下巴,跟在雲梔身邊這麼些時日脾氣見長,舉手投足間將她令人凜然生威的氣勢學了個十成十。
“自家姐妹被人生疑誤會,你胳膊肘往外拐就罷了,還上趕着添柴?我看你是這風吹昏了頭罷!”
雲姝然越說越氣,瞧着她那張楚楚可憐的臉就恨不得上前將她打清醒。
可轉念一想,她怎麼可能一點都不知道。
從威脅小孩來叫引雲梔,再到現在衆人指責的畫面,都是他們盤算好的。
“雲霓裳,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你這蠢貨還不明白?笑話!若是阿姐有事你以爲你便能好過了?”
“你!”雲霓裳被她說得面上無光,陰着眼腳尖微動就要衝上前。
道士伸手將她攔下,錢文浩連忙伸手將她拉回來,就聽道士問道:
“姑娘,你方纔說這位雲小姐近日舉止怪異?”
雲霓裳想着接下來的打算只能嚥下這口氣,握着拳忍了忍,“是,姐姐這幾日不止舉止怪異,與之前相比更是性情大變。”
“這是何意?”
“我記得——”
雲霓裳朝雲梔走了兩步,臉上掛着詭異的笑容,輕聲說道:
“姐姐先前是不會鳧水的吧?怎麼姐姐大病一場之後就學會了?”
雲梔一頓,倒是沒想到是這點引起了她們懷疑。
不過確實也是,她原先是不會鳧水,但上輩子祁硯成爲太子期間招惹的世家眼紅不在少數。
作爲他的皇子妃,爲了不拖他的後腿讓他沒有後顧之憂。
她不知花費了多少時日去克服困難去日復一日的練習,才能在在水裡如魚得水來去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