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是放過了她,不過,第二天早上,差點沒讓她咽過氣去,正鬧着,放在牀頭的手機響了。
這是她對助理小吳量身定做的專屬鈴聲。
拼了力氣從被子裡爬起來,掙開了身邊這個狗男人的懷抱,拿到了手機接起電話。
還沒聽到那頭小吳在說什麼,一顆毛茸茸的腦袋已經湊了上來,就湊在她耳邊。
看模樣是想聽她接電話。
一隻手攬着她的腰,又將她帶回了自己懷裡。
她重重跌在他身上,仰靠着,聽小吳說話。
又沒聽着,手機被一隻長手截了過去。
仰頭,她回瞪過去,他拿過手機,按開了免提。
小吳的聲音傳出來。
“在鹿門角,沈總,人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是今天動手嗎。”
前半段的話,沈茗沒聽見。
但憑着她和小吳之間的默契,她知道這說的一定是魏冷。
應聲,“嗯,動手,發個地址過來,我馬上過去。”
電話打完,容兆南隨手扔了她的手機,捋着她的頭髮。
“動手?和誰動手,說給我聽聽。”
再被容兆南這樣研磨下去,她一點私人空間都沒了。
略爲煩悶的撥開了他的手。
“你不要以爲我們結婚了,就可以隨意監管我,我想做什麼,那都是自由的,我現在沒時間和你計較,等我的事處理完,我再和你聊聊咱們離婚的事。”
容兆南低低笑開,鬆開了手。
“當然,你是自由的,想做什麼隨便做。”
還真的沒再追問她今天到底要去做什麼。
早上在牀上黏磨夠了,她梳洗結束,下樓吃了個早餐,開着容兆南的車匆匆便出門了。
不是她想開容兆南的車,而是她住在這裡,的確沒有代步工具。
殊不知,她這輛車,容兆南的坐騎又怎麼可能沒有定位這個功能呢。
她開車出去十分鐘後,容兆南便撥了個電話,跟那頭的卓航道。
“跟蹤這輛車。”
事情交代結束,他又添了一件。
“抽空去替我辦兩張結婚證,我和沈茗的。”
沈茗來堵魏冷,自然已經想好後招。
容兆南的確是個深思熟慮的人,很多事情他都能想的清楚,這個時候,如果她讓魏冷出了什麼事,魏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魏家有多護着他們家那個任意妄爲的大小姐,她是知道的。
但如果,這只是一場意外。
她和魏冷一起出事呢。
小吳派去調查的人看到魏冷的車已經開出了車庫。
正在往道上行駛。
算着時間,掐着表,她看見魏冷的車出現在了路口,等了半個小時,終於將她等了出來。
此刻,她坐在車上,腳踩着油門。
藍牙耳機裡,小吳的聲音傳來,“沈總,你確定要這麼做嗎,我擔心……”
“不要擔心,沒人會知道這是一場人爲事故,更何況,我現在開的,是容兆南的車。”
小吳聽見她這麼說,心不得已只能放下去。
魏冷的車已經經過路口,突然,前面往後退來一輛仿似失控的大卡車。
坐在車裡的司機驚駭,回頭望向他們魏總。
“魏總。”
那卡車退的速度極快,躲避不及,司機猛踩油門,只能打着方向盤轉彎,可路兩邊,一邊是欄杆,一邊有通行的車輛。
眼看卡車就要退撞過來,忽然,從橫道上插過來一輛車。
卡車猛的撞了過去,抵着這輛突然橫插進來的車再度向後撞去。
哐的一聲。
魏冷這輛車還是被撞上了。
一瞬間,道路癱瘓。
因爲慣性,魏冷在的這輛車也不得已向後撞去,一時間造成數車連撞。
出事故比較嚴重的是前面那輛瑪莎拉蒂,和後面這輛邁巴赫。
車裡,司機撞在緩衝墊上,抹着一腦門的血。
“魏總,那是容總的車,是他救了你。”
沈茗被撞的稀昏。
從手腕上流下一串的血。
要是可以,她倒是可以以車碰車,直接撞翻魏冷拉倒,她之所以這麼做,就是想叫他們魏家欠她這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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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間,她看到了她的助理小吳。
和他一道走來的,竟然不是魏冷。
她定睛一看,竟是魏森。
什麼情況。
直到這個時候,小吳才知道搞錯了,魏冷沒上這輛車,臨時換了人,車上的,是魏森。
魏森只擦破了胳膊,不算嚴重。
他從車座裡抱出血跡模糊的沈茗,在最後昏迷的時候,她好像聽見他在問。
“爲什麼救我。”
沈茗纔出院不久,卻因出了車禍而再次住院。
這次情況相當緊急,路上因爲失血過多,送到醫院時,需要緊急輸血。
蘇凝就住在這所醫院裡,聽到消息時,顧楓正心不在焉地給她削着蘋果。
聽說沈茗出了車禍,蘇凝連鞋都顧不上穿,急着就要去救護室。
還是看護在安撫她,讓她穿上了鞋。
蘇凝急匆匆地下了樓。
病房裡,顧楓捏着手中這個剛剛削好的蘋果。
一瞬間,面容猙獰,狠狠將手中的蘋果砸在地上。
還不夠,走過去狠狠剁了兩腳,直到把蘋果踩成稀爛,才收了腳。
“沈茗,你爲什麼就是在我眼前不停地晃。”
“你怎麼還不去死!”
蘇凝來到樓下,聽聞沈茗需要人急輸血,知道她的血型,馬上想起在樓上的顧楓。
“去,去把顧楓叫下來,她是B型血。”
看護馬上上樓去喊顧楓。
等來的,卻不是顧楓,看護爲難。
“蘇總,顧小姐她已經離開了,沒在樓上看見她。”
走了?
蘇凝擰緊眉間。
“要輸血是嗎,輸我的吧,我是B型。”
衆人扭頭去看。
竟然是才做完傷疤處理的魏森。
蘇凝望着這一幕,有些不明所以。
然而魏森已經撩起雪白的胳膊,緩緩走來,“沈小姐是爲我而受傷的,給她輸點血,這沒什麼。”
蘇凝驚詫。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森望向不遠處的救護室。
“路上意外出了車禍,要沒有沈小姐的幫助,恐怕現在躺在裡面的就是我。”
魏森被護士帶進去輸血,而後,容兆南才趕來。
他來得遲,是去做了樁事。
這回算是面對面和蘇凝碰到,見了面,他眉間一片漆黑。
顯然也是沒料到沈茗這個事故是會把自己栽進去。
個笨蛋東西。
路上已經動了肝火,來到醫院,見着蘇凝,態度隨即就緩了下來,見面喚了她一聲。
“媽。”
蘇凝驚的徑直吼了起來。
“容大,你亂叫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