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就說話,爲什麼要說的這麼情調別生的。
鼻息間的熱氣全往她臉上吐,她輕輕別開臉,面色有些羞紅。
“容先生,差不多可以了啊,明明是你關心過了頭,我哪有不聽話……”
他掐了一把她的腰。
轉過臉來,因坐在他腿上,順勢便雙手掛在了他脖子上。
大概是氣氛正好到了時候,也有可能是他今天這樣心思外露,讓她頗爲感動。
不管是哪種情況,都讓她一顆心漸漸融化,便做了點自己不常做的事。
主動湊了過去,吻了下他的脣瓣。
並不是單純想堵住他說話的嘴,只是想親他了。
大少改爲單手抱着她,一隻手伸出來,按在她腦門上,加深了這個吻。
不知道吻了多久,漸漸情動。
半個小時後。
管事看外面的雨停了,想着沈總說要去園子裡看土地,便到房間門口敲了敲門。
“沈總,雨停了。”
突然響起的聲音打破了屋裡的沉浸。
沈茗退開身,仍坐在他腿上,雙手抱着他的脖子,看着她面前這個男人的樣子,忍不住,喘着氣笑了。
紅彤彤的。
他的脣被她的口紅染的。
沒有吃乾淨。
容兆南似乎有些惱怒,這麼靜謐的時刻,抱着她就是不想撒手。
“這麼坐不住?”質問她。
她也不想啊,可最近忙的厲害,雨好不容易纔停了。
腦袋靠了過去,靠在他懷裡,還是覺得他身上舒服,寬闊的胸膛,特有安全感。
心裡也有點捨不得當下的時光,哄他,“等我忙完,晚上跟你回酒店。”
下午的土地查詢結束,合同也簽完了,了卻了她第一樁要做的事。
晚上有班機,公司那邊傳來最新的訊息,於是,她坐凌晨第一班飛機說回去就回去了。
甚至都等不及容兆南那邊派人開來的私人直升飛機。
無法,容兆南只能陪着她,連夜回了海市。
原以爲這趟回海市,她多少能再抽出點時間陪陪他,又過去了一個禮拜,大少連個人影子都沒見到。
被老婆閒置放任着不管的大少,百無聊賴,只能和兄弟出來喝點花酒。
才坐下來小二十分鐘,黎琛已經喝了不下四款酒。
容兆南捏着手中裝着威士忌的酒杯,微啜着,神思在外。
黎琛一口氣幹下那麼多酒後,人蔫了兩層,靠在沙發上,找容兆南借火,開始吞雲吐霧。
“tm的,女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黎琛和他那個小女友發生的事,容兆南哪能不知道。
要說不是東西。
他家那個最不是東西。
不過有一點好,她壞雖然壞了點,卻從不亂勾搭人。
對此,容兆南還是品着酒,沒發表太多的見解。
黎琛一通牢騷發完,心裡這層火始終下不去。
他那個小女友當着他的面出軌,和顧家那個混賬混在一起,想他堂堂黎琛,竟然比不過一個弱雞一樣的文弱書生。
那貨,不就是學歷比他高了點嗎。
家裡給開了一個球場,還能有什麼能耐。
只要他黎琛肯下手,這對狗男女,休想在海市還能再活第二天。
他心裡煩悶的很,容大少終於談了點自己的看法,和他搭起了話。
“你既然下不了這個手,就想想後路吧,感情的事,能強得過來?”
黎琛是海歸精英,家裡世代從官,身邊的摯交,也都是容兆南這樣的。
枉他還說,他兄弟身邊那個豔的像明星似的女人,看着就不像個好人。
沒想到,那邊安安靜靜的,自己這裡卻先出了事。
打遇到這個事後,從不說髒話的他,現如今髒話都能說出一籮筐。
抱着酒,痛喝了起來。
“你說得輕鬆,我就問問你,你們家沈茗沒幾朵爛桃花嗎,她要是敢出軌,我看你到時候能不能處理得比我好。”
大少捏着酒杯,眉眼微沉,擡眼間,眼裡忽的涌出一抹嗜血的狠意。
“我家那位,她要是敢,我親手送她上路。”
此時,在會議室忙着開會的沈茗,忽然感到後背一陣發涼,涼的她打了一個寒顫。
不明所以。
會開完,終於能騰出點時間,想着她家那個,這些天老是抱怨她忙的沒時間理他,讓助理收拾收拾,她準備下班,回家陪他。
拎着包下電梯,給他打電話。
打第一通電話,好半天都沒人接。
奇了怪了。
難道他也在公司開會。
不會,開會的話,看到她的來電,自己不接的話,肯定也會讓卓航接的。
正疑惑着,電梯到了底層,那邊電話回了過來。
電話接通,就能聽見一陣略顯嘈雜的聲音。
亂的很。
“你在哪啊,怎麼那麼吵。”
大少接通她的電話,尋了個稍顯安靜的地方,沒有人打擾,卻還是被她聽了出來。
騙她。
“公司聚餐,是有點鬧。”
既然是聚餐的話,那她打電話過去恐怕會耽誤他的飯局。
“親愛的,你幾點能結束,我去接你。”
接他?
電話那頭的容兆南深深擰起了眉頭。
望了一眼周遭的環境。
昏暗的酒吧,遠處還有不少成羣結隊的人在鬧騰。
換了個手接她電話。
“今天怎麼有時間來接我了,公司不忙了?”
不對勁。
以她對他的瞭解,他這個時候,應該表現的很高興纔是。
這明顯是不想她過去接他。
哼。
“容兆南,你旁邊是不是有什麼大美女陪着吃飯,公司給安排的?”陰冷的語氣。
她斷定一定是這樣。
醋醋的勁冒出來,那頭,他沉着嗓子持續笑了起來。
“茗茗,你怎麼這麼聰明,是個小明星,你或許還認識。”
得寸進尺。
“地址發過來,我馬上過去!”
容兆南笑的更歡了。
笑他個頭笑,她都快惱死了。
出了公司大門,準備去露天廣場開車,人才走出來,卻瞧見公司門口停了輛車。
車身前,靠着個人。
一個她相當熟悉的人。
寧致謙。
她曾經的男友。
一個私德敗壞的男人。
他竟然回國了。
電話那頭,容兆南還在講着話,沈茗沒有心情聽了。
草草掛了他的電話。
“你吃飯吧,不打擾你了,掛了。”
說掛就將電話給掛了。
被掛電話的大少,話都沒說完,望着被掛電話的手機,眉頭再次微蹙。
回到包廂,黎琛已經爛醉如泥。
看他拿起外套,好像要走的樣子,伸手拉住了他。
“去哪。”
容兆南毫不留情地撥開了他的手。
“回家陪老婆。”
瞧着他也確實可憐,出了包廂門後,對他助理道。
“帶回去吧,晚上酒喝的不少。”
——
沈茗對寧致謙現有的印象,只停留在他不是個東西這層面上。
好好的國外不待,這個時候跑回來。
望他的眼神極其冷淡,甚至連聲招呼都不想打。
正要從他身邊擦過去,寧致謙勾着聲音,喊住了她。
“沈茗,不認識我了?”
沈茗轉過身來。
依舊是冰冷的眼神。
“寧二公子,別來無恙。”
一句場面話而已。
寧致謙靠在車身上,望着她,嘴角忽然就滲出了一絲笑意。
“別來無恙。”
她與寧致謙不存在任何可以打交道的關係,但他這次回國,像是抓住了她想知曉的東西,就好比方,他說久別重逢,約她去吃個宵夜。
給的理由是。
他知曉一些安家二小姐過去的事。
看來這次回國,他對她做足了準備,想必她在國內發生的事,他應該都聽說了。
他和容兆南隱婚的事,目前沒幾個人知道。
她出門在外,也沒有戴戒指的習慣。
今晚回去之後,還是把戒指找到帶上吧。
寧致謙將她帶去了一家高檔餐廳。
她對這家餐廳沒什麼印象。
但他卻說。
“沈茗,這家餐廳,是我們吃第一頓慶功飯的地方,你還記得嗎。”
他試圖用那些過去的回憶打動她。
他要打動的,不是她。
是過去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她。
“寧公子,時間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有些事,我還真是記不清了。”
寧致謙精緻的臉上短暫劃過一絲裂痕。
沈茗注意到了,但她當作沒看見。
寧致謙這個人,性格極其矛盾。
這個時候的他,有着病態的掌控欲,你要說,他如果真的喜歡她,那爲什麼後來還要出軌程安意呢。
這些事情,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
只能解釋爲,他只是喜歡將她盤弄在手掌心,看中了她的經商才能,至於別的,愛,她早已經感覺不到了。
一切都是扯淡。
“先吃點東西,你想知道的,我會告訴你。”他如是說話。
大概是之前吃過一次虧,他這回,表現的好像沒有之前那般見面就要掐架的樣子。
整個人彷彿經歷了點事,變得沉穩了不少。
儘管氣質有所改變,但不妨礙她仍然下意識地厭棄着他。
他只讓餐廳的廚師上了一道菜。
這道菜,沈茗開始有印象了。
她曾經親手做過這道菜。
爲寧致謙做的。
剛剛踏出校園的大門,那時候最是青春懵懂,還是對當時財名雙收的寧二公子有過心動的時刻。
只不過後來,她遇到了貌似品行更爲惡劣的容大少。
總結一下,她的前世,遇到的都是渣男。
這頓飯不能讓沈茗起什麼懷念的反應,她直話直說。
“你剛剛說,安冉在國外有一個孩子,這是真的假的?”
安冉的孩子。
難不成,是她大哥蘇瑜言的。
一想到這裡,她都快坐不住了。
如果真是這樣,那是不是意味着,容兆南又瞞了她什麼。
寧致謙打了個響指,助理拿來一沓子照片。
寧致謙將這些照片推到了她面前。
她拿起來一看。
是一個小姑娘。
一個白白淨淨,長着大眼睛的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