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管是帶走施秋給的圖紙走的。
施秋畫了一張圖,甚至連具體到表面如何處理都詳盡列出來的飛刀圖紙。方總管在看了之後,都不住的捏鼻樑,到最後,他也不敢保證就能做到施秋提出的所有要求,一切只能是盡力而爲。
其實施秋還真沒有半點爲難的意思,畢竟是性命攸關的事情,總該謹慎些。
朱玉柔給施秋鋪好牀,讓施秋好好的睡一覺,明天早上,她會第一時間來叫施秋起牀的。看着朱玉柔那副氣鼓鼓的模樣,施秋強忍着逗她的衝動,上了牀。
睡夢中,施秋再次看見了那八顆光球,而這個時候,屬於舞王的那顆光球,終於清晰的展示在施秋的眼前,而施秋現在也總算是明白了,爲啥以前看到的總是跳舞的小人兒,舞王的很多武功招式,根本就是從現代街舞中演化而來的,光球直指本心,當然就是個跳舞的小人兒咯!
“還有四顆光球,這四顆光球,不知道又代表着暗黑兄弟會的什麼能人異士呢?真是寧人期待啊!”
清晨,施秋從不知道夢境還是環境中醒來,他習慣性的眯起雙眼,望着天花板。
鳳凰城之行,是福是禍,施秋不敢保證。但從眼下的局勢來看,自己沒的選擇。殺了小鬼子,又殺了暗黑兄弟會的天王,還有姜家的人,現在捎帶着又宰了少林四個先天境界,兩個一氣寰轉境界的高手,還有那麼多武林門派的人,能夠出去躲躲,也算是件好事,說不定還真能打聽到關於自己父親的事情。說起這個,施秋就想先給家裡面打個電話,可當他想打電話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不見了!
“糟糕,手機還在外套裡!”雖然現在施秋不在乎丟個手機,但他還是在乎丟了手機裡的那些信息。
“朱玉柔,朱玉柔!”施秋衝出房間,連聲大喊,很快,他就看到了朱玉柔,那警花,手中拿着的不就是施秋的手機麼。
“真懂事!”施秋稱讚一句,轉身就回了房間,那語氣,那態度,氣的朱玉柔直跺腳。
跟母親打通電話,聽說施秋過春節都不能回家,譚婷凝當然很不高興。可聽到後面之後,譚婷凝的不高興,又變成了擔心,無奈之下,譚婷凝終於透露了一些關於施同慶父親的事情。
掛斷電話之後,施秋不甚唏噓,原來竇府尹還真沒有說謊,父親他還真就是個搞生物科技的,而且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其實就連譚婷凝,也沒有弄明白,施同慶在人體生物學上有多麼的厲害,她最清楚的就是一件事:當年,美國人發明了一種藥丸子,戰士吃一顆之後,可以三天不用睡覺,精神狀態一樣的好,只是在藥效過去之後,需要睡眠三十六個小時。在接到這個消息之後,施同慶只用了三個月的時間,就研究出了一種類似的藥劑,效果比美國人的好不說,而且藥性過去之後,馬上就可以像正常人那樣,而不用補充三十六個小時的睡覺!
施同慶在人體生物學上的水平,由此可見一斑!
“真有這種藥麼?”施秋自認當年還是接觸了很多高級機密,可就還真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藥劑的存在。其實施秋不知道,也很正常,畢竟他再厲害,也只是個保鏢,相對來說,這種藥劑發揮的地方,是用在特種作戰方面的。
跟母親通過電話之後,施秋讓朱玉柔開着車,去竇府尹的別墅去了一圈,也沒有提自己要走的事,檢查完小豆子的身體情況,順手治療一下,向豆子娘保證小豆子的身體不會有問題之後,又乘着朱玉柔開的車,返回了方總管的那個據點。倒不是施秋樂意去那裡,只是他考慮到回酒店的,萬一向萱林那小丫頭又過來,碰上了,很麻煩。
回去的路上,朱玉柔一直用古怪的眼神,不時的瞟一眼施秋,弄的施秋挺鬱悶的,不知道自己到底什麼地方得罪這小警花,幸好施秋還算是個有城府的人,人家警花不開口,他也不問,兩個人就那麼悶着回了辦公室。
下午的時候,方總管來了,順帶告訴施秋一個好消息,飛刀的事情,基本上搞定了,他找到了一個專業的人士,人家對施秋圖紙上的飛刀,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同時也願意加班加點,趕在施秋出發之前,將飛刀弄出來。
真是個好消息,對於施秋來說,有稱手的飛刀,行動的成功率更高。
方總管告訴施秋,明天一早,他就會來帶施秋去軍營,跟那些女特種兵們見見面,大家熟悉熟悉,還有一同去的領隊等人,中午的時候,就登機,起飛前往美國。
一般來說,總管都是很忙的,所以今天晚上的晚餐,方總管就委託朱玉柔代替他,算是給施秋來個踐行宴。
當然,其實對於施秋來說,有一個警花陪着吃飯,是遠遠好過跟方總管這個不陰不陽的傢伙同桌。
徵求了施秋的意見,朱玉柔在附近一家比較有名的中餐館,定了個小包。當然,施秋可以肯定,朱玉柔是動用了某種特殊的手段,否則明天就是大年夜了,今天要吃飯的人,可是早早就已經預定了,尤其是像這種有檔次,但又不是頂級的餐館,反而是最緊張的。
坐在包間裡,等待服務生送齊飯菜之後,朱玉柔開了一瓶紅酒,給施秋斟上。
吃着喝着,朱玉柔端起杯子,向施秋敬酒。
“你也喝?”輕輕一碰杯,施秋看着朱玉柔將杯子裡的酒液一飲而盡,頗有些驚訝,“等會你不是打算讓我開車吧?”
朱玉柔睨了施秋一眼,“公款吃喝,我爲啥不喝,要知道,這紅酒很貴的!”
施秋知道朱玉柔的話只是個玩笑,但他懂,在女人主動喝酒的時候,千萬別跟她較真,否則,倒黴的一定是男人!
一瓶紅酒很快就喝光了,施秋酒量很大,但顯然,朱玉柔的酒量也不差。一瓶紅酒,並不能讓兩個人甚至有點微醺的感覺,至少施秋沒有。
但朱玉柔的臉紅了,白裡透着紅,紅富士蘋果那樣的紅,讓施秋看着,打心眼裡有着想衝上去咬一口的衝動,當然,在施秋沒有瘋掉之前,他還是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你爲什麼要答應這個任務?”
吃着喝着,施秋突然聽到一個很低的聲音,朱玉柔晃盪着高腳杯,睨視着施秋。
“嗯?”
“我說,你爲什麼要答應這個任務?”朱玉柔重複了一遍。
“咦?”施秋放下了杯子,“我的耳朵沒有問題?”
朱玉柔聳聳肩膀,今天晚上出來吃飯,她並沒有穿上慣常的警服,而是一身便服,看上去線條柔和了很多,不認識的人,一定不會從她此時的模樣,聯想到她的職業。“沒有問題,你的耳朵完全沒有問題,我也沒有喝醉,我很不理解,你爲什麼要參加這個任務,難道說你就沒有考慮過,這是一個九死一生的任務?”
“嗯,我沒有想過,我只是在想,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姓朱....”
“你是想說明,你跟盤子裡的那種食品的智商有很大區別?”
“施秋,你這是在討打!我聽說你有老婆,而且還有孩子了,你就沒有爲她們考慮過?”
盯着朱玉柔的眼神,施秋只看到一種眼神——認真。
‘這丫頭認真了!’施秋臉上閃過一道玩味,‘姓朱,還能通過其它渠道知道這個任務,看來這個丫頭的家庭背景,也不是那麼簡單,只是不知道,有那麼好的家庭背景,幹嘛去方總管手下幹活呢?’
“不用奇怪,每個人對生活都有不同的理解方式,觀念不同而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爲什麼要接下這個任務!”
“想聽真話?”端起酒杯,施秋透過紅色液體,望着朱玉柔。
帶着紅色光芒的朱玉柔在點頭,施秋微微一笑,放下酒杯。“其實,是因爲他們的一句話: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
“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人,所以你就站出來了?施秋,你說的是真話?”
“真話!朱玉柔,我覺得,你應該能夠理解我的,你要是不能理解我,你就不應該坐在這裡問我!”施秋說的很認真,眼神也很認真。
朱玉柔柔柔的笑了,“我能夠理解,我只是想聽而已,這樣的答案,讓我覺得,我吃的虧,不冤,很多人都以爲,我們這樣的家庭裡出來的人,都只能是蛀蟲,我穿上這身衣服,就是想告訴大家,其實我們這種家庭裡,同樣也有我這樣有理想、有抱負的後代!”
她的聲音有些變了,像是有極大的壓力需要發泄。
其實自從知道朱玉柔可能的家庭背景之後,施秋就已經猜到,在那樣的家庭當中,朱玉柔需要承受多麼大的壓力,而在她的朋友圈子裡,她又需要承受多大的壓力,現在施秋也有點明白了,爲什麼她要在方總管手下幹活,若是去一個普通的部門,恐怕朱玉柔的身份稍微有些泄露,她就根本無法正常開展工作,也只有在方總管這裡,她才能夠工作的輕鬆一些。
“咦?你還記得昨天的事情,其實我都已經忘記了。”施秋滿臉的驚愕,瞪着雙眼望着朱玉柔,“丫頭,你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撲哧!”朱玉柔生生的被施秋逗笑了,“哈哈,施秋你還真是,除了向萱林那種怪物,我們這種家庭的女孩子,怎麼會看上你個窮當兵的?”
“也是,那丫頭的確是個怪物,可是...”施秋摸了摸鼻子,看着朱玉柔,“你不也是個怪物麼?”
朱玉柔終於忍不住站起來,開始對施秋“動手動腳”。當然,朱玉柔的“功夫”是不入流的,不過本着不讓女人失望的原則,施秋還是忍痛讓朱玉柔得手了。
捶打了好一陣之後,朱玉柔終於停下痠軟的雙手,坐在施秋身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謝謝,我想,現在我開始明白,爲什麼小公主那種人,會愛上你了。”
“不,其實你錯了。”施秋理了理頭髮,然後一本正經的糾正朱玉柔言語中的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