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四化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轉眼間半年的學習時光又飛逝。
感覺人過了二十歲後,就莫名地感覺時間不知爲何總是過得那樣的快,什麼都像是一眨眼一樣。
一眨眼的開始,又一眨眼的結束,節奏是那般的快。
1981年,7月份濱江大學1977級學習了三年半的一部分學生又將畢業,嚴格說這屆學生應當到1982年1月份這些大學生纔算結束大學學習生活。
但是這一屆學生極其特殊,在1981年初到1982年年底都有畢業的,特別是諸多理科專業大多到最後才畢業。
經濟學管理專業,要上的課程,這個學期是完全結束了。
自然經濟管理專業學生到了畢業季。
畢業的時候,班長請了校外的照相師傅給班級拍照。
“同學們,拍照的時候要顯示出激情,所以這張要拍大家走路的樣子。”
來,我們大家一起喊句口號,朝前走。
“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接着,你們來喊,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
“好,開始!”
“我們走在大路上,意氣風發鬥志昂揚!”
……
被分配的日子來臨了,在學校禮堂和圖書館前裡,經濟學管理專業幾個班級學生,三三兩兩等候着,如同等待着開獎揭曉。
在門口等待的諸多同學都是相當忐忑,他們希望能分一個好單位。
但是這又不是他們能決定的。
不過,所有人忐忑但是張高興一點都不忐忑,似乎壓根沒把這次分配當回事情哩!
經過一整天的,經濟管理學專業的學生分配的單位都分配好了。
“老趙,你當初怎麼學經濟管理專業的?”
“想着國家以後搞經濟建設,需要管理人才嘛。”趙正綏說道。
“可是瞧我們分配的單位,我感覺我這專業用得上嗎?”
原來趙正綏被分配到了農業局下屬一個養殖廠。
“自己這是要給豬做經濟管理嗎?”趙正綏感覺有點無力吐糟道。
“基層磨礪一下,你指不定幾年就能到農業局副局的位置哩。”
一旁的於智鑫說道。
“借你吉言。”
“你分那個單位了。”
“機關單位。”
“老於你這是一步登天了啊!”
“我下鄉那麼多年,也工廠工作過,再參加高考,十幾年的青春都不再咯,現在大抵是看我基層工作經驗豐富,把我安排在了機關單位吧。
“童銘,你被分到那個單位了?”
“鐵道部。”
“也是好單位!”
“陳剛,你被分到那個單位了?”
“我的單位不咋的,農具廠。”
“孫韶,你呢?”
……
“高興,你分配到那個單位了。”
“我啊,好像是分到機牀廠。”
啥機牀,張高興對木雕活兒在行,可對這機牀一問三不知。
“那你單位也不錯,現在國家大力發展工業,機牀是工業基礎產業,這行業紅火。”
也就那樣吧,張高興對於這份畢業分配並不在意,他去年就拒絕了幾個不錯的單位,他一心只想下海。
於大多數學生而言,除了張高興這種被教授特殊關注過的學生,其實大部分人分配工作,就業包分配單位的職責工作只是把蘿蔔栽進坑裡。
因爲分配的流程是根據教委聯合其他部份,根據國有企業,政府機關,事業單位等用人需要,指定分配計劃,然後下發給各個高校,高校根據這張表格,再推薦合適的人選,但這其中幾個環節都是粗糙的。
這也是後來慢慢取消單一的分配模式的緣故。
因爲其中存在幾個方面問題。
統得過死,包得過多,畢業生,學校與用人單位不能事先了解,互相選擇造成大學生專業與配備的崗位不適合,對於用人單位而言,對大學生的包分配也只有接受的義務,沒有選擇的權力,不管是否需要,全部按計劃分配,容易造成人才積壓浪費,又難以得到急需對口專業人才的指標。
對於學校來說,統一分配畢業生,割斷了學校與社會的聯繫,課程的設置和專業結構可以不考慮社會需求,使得教育效果難以得到實踐檢驗。
對於學生來說,一進校門,就捧上了鐵飯碗,立即是國家幹部身份,後來使得一些學生畢業就就業,課業好不好無所謂,分配時,也是聽天由命的被動地位,無法自主按照自己的愛好,特長,職業技能,能力,職業興趣選擇工作。
使得八九十年代後面越來越不滿足“被安排了”。
因爲包分配看上去很穩定,安全,不過隨着眼界的開闊,他們意識到完全包吧,是保證你有工作,但不保證有一個稱心合適並能發揮長處的工作,基本上一分配不是定終身,但是也是耗費大半生。
於是一些學生在八十年代末就開始自己聯繫單位,他們不滿足於就業只能通高校,教育部兩個大門,這跟舊時的婚姻一樣,結婚前雙方是不知曉對方的。
後來包分配製度正式取消,許多的大學生畢業去特區和沿海開放城市闖蕩,但是八十年代初就丟鐵飯碗,去闖蕩的,估計也就是唯張高興一個人了。
因爲他覺得九十年代再去闖蕩,與他而言,太晚了,還熬個十年,把自己最好的年華埋葬掉,他纔不願意,他要衝在這個時代洶涌潮頭衝浪。
那纔不枉一生啊!
宿舍裡同窗三年半的舍友門相繼拿到了報到證。
大專院校畢業生統一分配工作報到證。
封面寫着對大學生的最高指示:“什麼叫工作,工作就是鬥爭。……我們是爲着解決困難去工作,去鬥爭的,越是困難的地方越是要去,這纔是好同志。”
裡面是報到單位,相關蓋章。
所以,他決定去皖南機牀廠走一遭,說自己要辭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