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主事揣着滿心的疑慮走了,逆王起身想回房,好好的問一問阿琪,究竟去了那裡?不想纔出門,就看到陸三孃的陪嫁大丫鬟之一站在門邊守候,見他出來,忙嬌笑着福身請安,逆王見她眉眼含俏嘴角微翹,心知這是個心大的,便試探的伸手往她腰後一探,大丫鬟便借勢滾入他的懷中。
“姑爺,三姑奶奶還等着您回房用午飯呢!”大丫鬟在逆王的懷裡輕嚷着,逆王湊到她的頸項間,輕嗅着那少女的幽香,身體忽緊繃起來,大手便往大丫鬟那賁起的嬌臀揉了幾下,滿意的聽到少女動情的嬌吟聲,他索性打橫將那柔順的身子抱起,大步走回廳裡,三間未隔斷的廳堂,僅以屏風爲隔,方纔待客的廳堂左側屏風後方有一臨窗大炕。
逆王將少女丟到炕上,隨即便拉開自己的衣襟,大丫鬟未及反應過來,便被男人揉身而上壓在強壯的身體下,她豐滿挺立的玉兔被男人大掌隔着衣服細細的揉着,雖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大丫鬟仍是忍不住羞紅了臉,逆王見了喜不自勝,不多時,廳裡便響起陣陣曖昧的聲響。
負責打掃廳堂的僕婦和丫鬟聽聞,忍不住羞紅臉,年輕的僕婦思及夜裡跟丈夫的纏綿,面泛桃紅,煞是誘人,那粗使丫鬟懞懞懂懂,只曉得那男女之間的事情,該是夜裡夫妻之間才能做的事,忍着羞澀拉住那僕婦,“姚嫂子,姑爺,姑爺怎麼在廳裡,和金珠姐姐做那事啊?”
“噓,少多嘴,小孩子別亂說話。知不知道?”
“知道啦!可是,金珠姐姐和姑爺又不是夫妻,怎麼可以......”
“哎喲!傻丫啊!誰告訴那事只能夫妻兩個做啊?”
傻丫愣愣的回道:“我娘說的啊!”
姚嫂子嗤笑一聲,“你娘說漏啦!行了,你快別再擦那張桌子了,上頭的漆都讓你搓薄啦!”姚嫂子把話岔開去,領着傻丫走出廳堂,才走到鹿頂房,就瞧見陸三娘身邊另一個陪嫁大丫鬟玉扣。
傻丫張嘴要說話,姚嫂子卻搶在頭裡問道:“玉扣姐姐這是要往那兒去啊?怎麼這麼着急啊?”這麼冷的天兒。那鼻頭上還冒着汗呢!
玉扣焦心的問:“姚嫂可瞧見金珠了?”
“沒啊!怎麼了嗎?”傻丫聽姚嫂子說謊,連忙張嘴要糾正,姚嫂子早瞧見她動作。忙朝她呶了呶嘴,示意她別開口說話。
玉扣正東張西望找着金珠,沒看到她們兩個方纔的動作,聽到姚嫂子這麼說,傻丫也沒話。她便交代她們二人,若瞧見金珠,就讓趕緊回去,姑奶奶因她辦事不利,沒能把姑爺請回去,正大發雷霆呢!
姚嫂子笑着應下。玉扣仍不死心,四下打量了一番,見廳堂四周並無其他人。方纔死心離去,後頭傻丫卻張了嘴要喊她,姚嫂子眼捷手快,摀了她的嘴:“傻丫啊!你道這府裡,是姑奶奶當家。還是姑爺當家?”
傻丫很直接的回道:“姑奶奶當家,我娘說。如果是姑爺當家,就該喊老爺,喊姑奶奶夫人的。”
姚嫂子一噎,不得不說傻丫這話很對,可是她也知道,這宅子是姑爺的產業,宅子裡侍候的人拿的是姑爺給的月俸,但是她是陸家的人,卻不是陪房,而是陸主事從商會裡調派過來的,自然是認定主子是陸三娘。
傻丫纔是早就待在姑爺這宅子裡當差的,不過傻丫長得粗笨,又不伶俐,也不知她娘是怎麼給她起的名字,竟然叫傻丫!
傻丫還在問:“姚嫂子是姑奶奶家的人,爲什麼要騙玉扣,不讓姑奶奶知道,姑爺和金珠睡覺?”
姚嫂子撫額,“笨傻丫!姑奶奶懷着孩子哪!要是知道姑爺和金珠好上了,然後兩個在廳裡偷偷摸摸的......姑奶奶知道了會很生氣,然後肚子裡的孩子就保不住了!我是姑奶奶的人,當然要替姑奶奶想啊!”
傻丫慢騰騰的點了頭,似是接受了這個解釋,姚嫂子鬆了口氣,實不好明說,陸三娘這主子脾氣陰晴不定,要是讓她曉得,金珠偷偷的跟姑爺要好上了,只怕她一發起脾氣來,不分青紅皁白的,就要拿人出氣。
金珠既然被姑爺收用了,姑奶奶要尋她晦氣,姑爺必是護着她的,到時候,會是誰倒黴?自然是她們兩個在廳裡侍候的人倒黴。倒不如啥也不說,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只要姑奶奶發現此事時,不在廳裡就好。
玉扣到處找不到金珠的人,忽地想到今日金珠特意打扮過,心頭不由一緊,姑奶奶有了身孕之後,並沒有打算給她們開臉,讓她們去侍候姑爺,金珠自做主張,若當真讓她攀上了姑爺,那姑奶奶豈不氣瘋了!玉扣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極了,可是府裡就這麼大,金珠能躲到那兒去?
拖着腳步回到姑奶奶住的院子,就見她妹子寶扣站在院門口張望着,看到她走近,忙不迭的跳下階梯,衝過來拉着她袖子。“快快,快點兒!”
“怎麼了?”
“姑奶奶在屋裡大發雷霆,方纔還鬧着要去撕了阿琪姑娘!”
玉扣微愣,“怎麼又扯上阿琪姑娘?”
“哎喲!還不是姐姐你去太久了,姑奶奶就惱了,綠雲那賤蹄子就說,阿琪姑娘了得,也不知去外頭那兒混野了,一回來,姑爺就被勾了魂,連姑奶奶懷着孩子,他都捨得扔着不管了!”寶扣嘰嘰喳喳的叨絮個沒完,玉扣聽了暗自搖頭,姐妹兩往院子裡走,陸三娘高揚的嗓音正在怒罵人,也不知她在罵那個,玉扣腳下一滯,寶扣被她拖住,也停住腳,裡頭又傳來陸三孃的叫罵聲,寶扣揚頭朝姐姐苦笑。“姐姐可找到金珠了?”
“沒有。你待在外頭別跟進去了。”看妹妹一張臉嚇得青白,玉扣實在不忍心,便將她留圶屋外,自己進去回事。
陸三娘看到她回來,滿眼期盼的朝她身後看去,她後頭空無一人,陸三娘由喜轉怒,橫眉豎眼的指着玉扣罵道:“你個不象樣的賤蹄子!我讓你去找姑爺,你找到那兒去了?”
“回姑奶奶,奴婢去找了,可是四處都沒看到姑爺的身影。”
“哼!你去正院瞧過了?”陸三娘氣喘吁吁的坐到椅子上問道,玉扣老實的搖搖頭,陸三娘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不是叫你去找姑爺嗎?怎麼會沒去正院找呢?”
玉扣垂着頭不發一語,心裡卻在想,姑奶奶明明讓自己去找金珠,怎麼現在卻說是讓她去找姑爺呢?她微偏了頭,站在陸三娘旁邊的綠雲,正忙着見縫插針,撩撥着陸三孃的火氣。
自打知道阿琪姑娘不見了,姑奶奶就顯得特別高興,似乎很得意,還特別大方,昨兒一天,她拿到的賞賜,就足足能抵她三年的例錢。
可是今兒一早,聽聞阿琪姑娘回來了,姑奶奶的心情就驟然變色,不只打發金珠去請姑爺,又打發自己去找金珠,她忽地擡頭望着綠雲,莫不是她在姑奶奶身邊,故意撩撥姑奶奶的吧?
玉扣打量着綠雲身上的裝扮,杏黃褙子上繡着纏枝玉蘭花,桃紅掐綠牙邊,嫵媚的隋馬髻上一朵鮮豔的硃紅宮花,襯得她整個人嬌美鮮嫩,恰似春天盛開的花兒一般招人憐。
電光石火間,玉扣忽地明白過來,金珠今兒也是特意打扮了一番,記得昨晚上,姑奶奶曾表示,想在她們幾個丫鬟裡頭,挑一個開臉,好侍候姑爺。她因爲早就訂了親,所以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金珠和綠雲都心思浮動,不得姑奶奶發話,便已爭先恐後想在姑爺跟前露臉了。
陸三娘還在高聲怒罵,綠雲卻心有二用的邊打量玉扣,雖然玉扣早許給陸主事的表侄子,可是綠雲並不放心,萬一她也起心想要攀上姑爺.......綠雲又想到遲遲沒出現的姑爺和金珠,金珠打扮得比自己還要鮮亮呢!
若是姑爺看上她?綠雲越越心慌,言詞間便有些急迫,畢竟這名份要是早定下來,就算金珠真攀上了姑爺,自己是姑奶奶親點的通房,金珠卻是沒名沒份背主的人,只怕姑奶奶頭一個就饒不了她!
綠雲心裡得意,哄着陸三孃的話卻越來越沒了分寸,幾個嬤嬤聽不下去了,紛紛開口勸了幾句,總算把陸三娘給哄住了,讓她不再吵着要親自去正院找姑爺,玉扣福至心靈的提議:“姑奶奶,奴婢覺着,綠雲實不愧是您的心腹,您瞧她字字句句都說到您心崁上,這去正院尋姑爺的差事,定當綠雲去才成,她必能將您的意思,清楚明白的表達給阿琪姑娘知道。”
幾位嬤嬤也如是附和着,綠雲暗道不好,萬一姑爺就在正院裡,她要怎麼令阿琪知難而退,再度離去呢?玉扣這賤人,竟敢這麼對她!她惡狠狠的瞪視着玉扣,玉扣笑臉以對,心道,你能背後捅我一刀,難道還不許我當面還擊?
陸三娘沒有發現兩個丫鬟間的對峙,她只趕緊把礙眼的阿琪給再次趕出去,於是催着綠雲去辦,綠雲逼不得已,只能聽命行事。
不想她嘟着嘴轉身出門,就瞧見姑爺擁着嬌弱無力的金珠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