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重要嗎?”將臣問道。
“不重要嗎?”
“好吧,很重要,我知道你會告訴我。”將臣妥協,眼神無奈、狡黠的說道。
沙塵深深看了他一眼,“我來找你,是希望你在我需要幫助的時候幫我一次。”
“這個簡單,別說一次,十次都沒有問題。”將臣爽快的答應了,倒是不出沙塵的預料。
“我教你一件事,對任何人都不要隨便許諾,要是我讓你幫我的事情很危險,你會死,你還會像現在這樣答應嗎?”沙塵意味深長的說道。
“嗯,是很麻煩,謝謝你的提醒,你又教會了我一件事,不能隨便許諾。這樣吧,在我力所能及的情況下,我會答應你十個要求,你看怎麼樣?”將臣向沙塵徵詢,“其實我能感覺到你不是壞人,你找我也不是想害我,還有,我以前見過你。”
“很久以前有過一面之緣。”沙塵一愣,如此說道。
“是嗎?可能太久了,我記得不是太清楚了,不過這不重要,我可以重新認識你。我叫將臣,你叫什麼?”
“沙塵。”
將臣笑道:“我記住你了,你是第一個主動跟我說話的人,第一個請我喝酒並教會我一些東西的人,你的酒不錯,我可以帶走嗎?”
“當然可以。”
“我想我要走了,等我經歷了人類的七情六慾,懂什麼是人以後,我會來找你的,到時候我請你喝酒。”將臣咧嘴笑道。
“我等你。”
將臣一把抓起酒罈,一邊往嘴裡倒酒一邊走出山洞,沙塵看着他的背影,小聲說:“我這麼做也不知是對是錯,我賭你將臣還是原劇中的將臣。”
“下面該去找況國華了。”
沙塵站起身,一步踏出就消失在山洞裡。
……
況國華帶着何復生離開了紅溪村,到處流浪,他有着超凡的自制力,硬生生控制自己沒吸活人血,以死人血充飢。
這天,二人吃飽後,遠離戰場來到一個義莊前,況復生驚喜的說道:“況大哥,前面有個義莊,我們可以進去休息了。”
“復生,我們過去。”
二人走到義莊門口,發現門是開着的,彼此對視一眼,況國華說:“復生,裡面有人在,我們還是走吧。”
“嗯……”
“咦,以前鎮上有送屍體的,有送東西的,唯獨沒有送殭屍的,你們是什麼品種的殭屍?”這時,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走出來。
這老者鶴髮童顏,老態龍鍾,穿着粗布麻衣,卻難掩仙風道骨,尤其是那雙眼睛,明亮深邃,好似能把人心看透。
“老爺爺,你說錯了,我們是人,路過這裡……”何復生強笑着爭辯道。
“小鬼,我人老眼不花,兩個殭屍我會看不到嗎?”老者沒好氣的說道。
況國華警惕的問道:“前輩是什麼人?你既然知道我們是殭屍,不害怕嗎?”
“殭屍能有人可怕?殭屍是人變的,不害怕人,也就不怕殭屍了。人有好人壞人,殭屍也有好有壞,是當個壞殭屍讓人畏懼,還是當個好殭屍讓人銘記,這要看你們的心了。”老者說完,轉身走進破舊的義莊。
“好殭屍也是殭屍……”況國華憤然道。
老者停下腳步,目光灼灼的盯着況國華,“小子,你似乎很抵制殭屍的身份,這有什麼意義呢?抵制也改變不了一切,你應該想明白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我該怎麼做?”
“問你自己。”
“我想留下來。”
老者點頭,“你們隨意,不過我這義莊不養閒人,你們要做飯給我吃。”
“好。”
從此以後,況國華、況復生就在義莊住了下來,跟一個黃土埋到脖子的老者一起生活。
況國華依舊很顧忌自己殭屍的身份,下意識拉開與老者的距離,好幾次血癮犯了,想咬老者的時候都被他控制住了。
最讓何復生吃驚的是,老者一點也不害怕,這讓二人慢慢放下了心頭的顧慮,意識到只要不吸血,他們跟人沒有多少分別,世上還有人不當他們是怪物。
一天,附近村裡鬧鬼,何復生拉着況國華去抓鬼,不知哪裡出了紕漏,竟然被村民發現了,二人贏得村民的感激和歡迎。
經此一事,況國華臉上也露出一絲久違的笑意,回到義莊的時候,老者站在門口靜靜地看着他,明亮的眼睛彷彿能把他看透。
“你在爲你的能力而沾沾自喜?”老者一針見血的問道。
況國華反駁道:“我開心是因爲我用自己的能力幫到了別人,我知道我並非一無是處,不能見光,東躲西藏的怪物。”
“知道嗎,有些人命運註定要變成殭屍的,這些人變成殭屍獲得了強大的力量,肩負着使命。可惜有的人自甘墮落,爲非作歹,意志消沉,逃避不敢面對,辜負了上天對他們的期望。”看着語氣嚴厲的說道。
況國華慚愧不已,何復生卻敏銳的發現重點,“老爺爺,你說的命運註定,使命是什麼意思?”
“在不久的將來,人類會消失,這個世界會走向終結,你們擁有的能力會是人類僅存的希望。”老者低沉的說道。
況國華、何復生駭然失色,想問什麼卻被突然間意興闌珊的老者揮手打斷,“不要問,也不要向我表態,怎麼做是你們的事,我一大把年紀了,世界毀滅的時候我已經死了,操這份心做什麼呢?”
“兩個小子,跟我來吧,我教你們點東西。”
何復生激動的問:“老爺,你是不是要傳授我們絕世武功?讓我們去拯救世界?”
“拯救世界?就你們?一個躲着不敢見人,一個豆丁大點,拯救世界,做夢呢吧。”老者不屑的說道。
老者教他們配置殭屍美沙酮,沒錯,老爺爺就是沙塵,他見過將臣後就找到了況國華和何復生。
況國華也是沙塵需要的盟友,而且是立場非常堅定的盟友,可惜他被將臣咬了以後變得消沉,如果不是感應到孫子況天佑有難,他還躲着不敢出來見人呢。
這可不行,沙塵覺得有必要給況國華當次導師,讓他重新振作起來,需要他的時候他會勇敢站出來。
“該走了……”一天夜裡,沙塵看着睡着了的況國華、何復生,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