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戰耗盡了所有人的精神。
“九師伯,這次如果不是你,靈幻界可就有大難了!”
“是啊,九師伯,我們終於爲死去的師兄師叔們報仇了”
“除魔衛道,揚我茅山威名!”
林九擡手喊:“大家還不要高興的太早,暫且休息後今晚我們繼續在徐鎮搜索,以免有殭屍沒被消滅”
“是!”
重傷的石堅臉已黑如鐵。
在場他出力最大,受傷最重,以一己之力使用木樁術,阻攔上千殭屍進攻,這林九隻是來使了個陣法,竟然把所有功勞統統撈走了。
“大師兄……”
林九已經察覺到師兄臉色不對勁。
“哼,不敢”石堅一甩衣袖,徒步離開。
千里寶馬已死,他沒了代腳的工具,只能徒步離開。
“這,大家都沒走,他憑什麼走啊”
蔗姑不爽石堅對林九的態度。
林九攔住蔗姑說道:“大師兄早在我們來之前就一人對付殭屍大潮,後又以一人之力阻擋所有殭屍,受傷已重,最好還是讓他儘早回去休息吧”
看着石堅離去的背影,弟子們暗地小聲說着:“掌門肚量好小啊”
“對啊,明明就是九師伯出力最多,他竟然還不高興別人說!”
“那麼小肚雞腸怎麼當上掌門的……”
幸虧石堅早已離去,不然這奔雷拳木樁術,今晚就要用來清理門戶了。
太陽一出,自動焚燒地上扭曲的殭屍軀體。
來之前共有三十四人,師叔輩還剩石堅、林九、蔗姑、麻麻地、大貴和屠龍,茅山青年力量死傷更慘重,活下來的僅有四人。
屠龍、大貴,麻麻地三人情況也不妙,若不是林九護衛的好,恐怕也要嚥氣了。
三天後,確定殭屍災患已消除,衆人各自分開。
……
廣東地界,有一連串的大山。
一處深山中,漆黑洞/**一顆人頭閉眼。
山洞內陰氣森森,不時有蛇蟲鼠蟻爬過,一隻老鼠“吱吱”瞅準了閉目的人頭,叫着上前去蹭。
張口咬下,險些崩壞了它的老鼠牙。
“吱吱!”
老鼠氣急敗壞,在它呼喊下,一大家子十幾只老鼠統統出洞,將這顆人頭包裹嚴實,有咬耳朵的,有抓眼睛的,還有咬鼻子的。
一隻大肥鼠撬開了屍體嘴巴,想從內部攻佔敵方。
人口卻像捕鼠夾般一口咬下,鼠死,血流粘在嘴裡。
“吱吱!!”
老鼠們惶恐的逃竄,過了許久發現人頭沒動靜,或許剛纔就只是個意外,誰知人頭又張口,老鼠們一隻只不受控制的漂浮起來,驚慌失措的老鼠們四爪亂扒拉。
一隻又一隻的,身體猛然漲起來。
“嘭!”
有第一個炸了,便有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一團團血統統落入了人頭口裡。
西瓜大的血團進了口中,竟沒溢出。
人頭仍舊閉目,除了空氣中泛起的血腥味外,一切如常。
……
一條青花蛇扭着腰/肢爬進來。
“嘶嘶”吐信子。
越往人頭靠近,它越能感受到陰涼,身體如不受控制朝着人頭靠近。
啪!
蛇血瞬間被抽乾,從蛇口中射/出血箭,飛入人頭口中,蛇屍體落在地上一動不動。
……
“好重的陰氣啊,嘿嘿嘿”
嘴角毛筆畫的一般總是上挑着,來人鬼鬼祟祟,如偷雞摸狗的小賊。
“好餓啊~”
他腳底不着地,緩緩向前飄。
是鬼非人。
“你就沒吃飽的時候”
一直笑的那鬼生氣也是笑,笑的滲人。
後面跟着的是個皮包骨瘦,卻挺着脹氣大肚子的餓死鬼。
“先躲一陣子,如果讓那個胖子逮到我們就慘了!”
“調皮鬼,你聞到了嗎?好香啊~”
餓死鬼鼻子抽着往裡飄去。
“怎麼覺得你比我還像調皮鬼呢?”調皮鬼撓了撓頭皮,跟上了餓死鬼。
剛往裡走,便有一股粘/稠的陰氣迎面撲來。
“唔!好重的陰氣,比得上忘川路,哈哈”調皮鬼大驚,他驚訝時也在笑。
“好吃的是這個!”
餓死鬼猛然朝地上一顆人頭撲去。
“別去!”
調皮鬼攔時已晚,一股強大的吸力拽着兩鬼向人頭口中去,調皮鬼用了好大的力氣抱住一根石柱才穩住了身形,餓死鬼就沒那麼幸運了,被吸進人頭嘴裡,消失無蹤。
調皮鬼連忙逃出了山洞,拍着胸口“嘿嘿嘿,嚇死我了,真好玩嘿嘿!”
“好玩?好玩什麼啊?”
身後傳來聲音,調皮鬼笑臉一僵。
一個胖子站在他身後,手裡拿着桃木劍,還有個小男孩兒抱着八卦鏡,揹着拂塵。
“胖子來啦!追兵來啦,哈哈哈嘿嘿!”
撞到道士手裡調皮鬼根本沒說話的機會便被收進了葫蘆裡。
“爹,還剩一隻餓死鬼沒找到”
胖道士點頭“每次都是這隻調皮鬼最難抓,沒想到這隻餓死鬼躲的最嚴實。”
搖晃着葫蘆,胖道士說道:“我這是爲你們好,再有十五年就能淨化你們身上的邪氣,可以去投胎,一輩子做調皮鬼有什麼意思?”
“爹?”
“不找到餓死鬼,恐怕附近許多人家又要丟糧食了”
餓死鬼不害人,但是兵荒馬亂的年代偷糧食吃,比殺人還可惡。
“爹,師姑說她今天要來。”
“師妹要來?壞了,你個臭小子怎麼不早點說!家裡可別打起來啊!”
胖子夾起自己兒子,騰雲駕霧般下了山。
……
吃了一隻餓死鬼的人頭依舊毫無動靜。
如此,山頂上的日月不停更替交換。
偶爾一兩隻老鼠,花蛇進了洞,落到人頭口中。
地氣反溢滋補人頭。
待樹葉黃了五次又綠了五次時,人頭長出了半身。
夏蟲“知了,知了”又叫過五次,山洞深處躺着一不穿衣服的男人,皮膚青紫如剛死之人。
“轟!”
陰雨天打雷,地上沉睡的屍體猛然睜眼,直/挺/挺的站起來,一張嘴,露出一雙屍牙。
“茅山,等着我回去找場子吧”
何成終於醒了。
他卻記不清自己此時在哪兒,當初被地火纏身時,他主動拋棄了身體,腦袋化作烏鴉沒日沒夜的飛,最終鑽進一處山洞,意識陷入黑暗中。
殭屍不死不滅,但只剩一顆腦袋還能活的,除了他這天下恐怕難找出第二個。
趁着雨,何成一腳深一腳淺的走下山去。
他要先提升一番自己的實力,纔有機會轉身找那羣道士的麻煩。
雨點嘩啦啦打在身上,洗掉他身上泥垢。
“我靠,哪來的暴露狂竟然淋着雨洗澡?”
穿着西裝,帶眼鏡的男人撐傘路過,正好看見前頭一個男人背對着自己,在大庭廣衆下搓澡!
“喂!那個暴露狂!”
聽了聲音,何成轉過頭來。
“看什麼看,說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