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秦暉就帶着珍珠和兩個孩子給老太太請安,並且直接提出,要讓珍珠搬回正院去居住,理由更是光明正大的,這段時間,府裡會因爲他回家過年,變得非常的忙碌,過年期間,不但要和珍珠出去拜訪別人,更是要在家裡舉辦宴會,到時候,珍珠作爲府裡的女主人,卻和丈夫住在前院,隨身的丫頭婆子們,侍衛小廝們,全都擠在前院自己的書房 ,這成了什麼樣子?珍珠作爲大夫人,不但是秦府的正經女主人,更是族長夫人,該有的體面必須有。如今自己在朝中舉步維艱,家裡又傳出一些不堪的事情,必須要有大夫人出面整頓了,汪氏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秦暉的態度非常的強硬,最後甚至說,以後的事情都有大夫人劉氏安排,因爲事情態度,有空就會來老夫人的院子請安,早晚請安怕是做不到了。汪氏只能沉着臉答應。
之後,珍珠就帶着秦德章和秦敏,恭恭敬敬的將古氏的牌位放回了祠堂,正院很大,有正房十幾間,除了有很大的臥室,還有正廳、偏廳、書房、繡房,還有很大的倉房和身邊侍候的嬤嬤和丫頭住的地方。珍珠這纔算是開始裝修自己的家了。
正院的臥室不小,上午的時候,京郊的莊子上就送來了各種珍珠做好的傢俱也送來了,跟着一起帶來的還有過年送禮用的各種捧盒、漆器、匣子、箱子都帶來了。有紫檀描金木盒、綠地粉彩開光菊石青玉盒子、金嵌藍寶石葫蘆式盒、紅底黑麪琺琅葵花盒、雕紅漆牡丹花開的匣子等漂亮的匣子,這些匣子和捧盒很多,因爲馬上就要用到了。還有各種黑檀傢俱,都是珍珠早就做好的,莊子上有好多套呢!有一架很大的博古架,中間一個月亮門,門上掛了一掛水晶珠簾,還有黑檀描花頂箱櫃,用鎏金嵌銀的邊角,中間用螺鈿、寶石等加入到圖案中。嵌螺鈿雲腿細牙桌、黑檀博古架、透雕鸞紋玫瑰桌椅,還有黑檀嵌寶的梳妝檯,黑檀嵌玻璃彩繪的槅扇屏風,很擋風的。東屋裡一個大炕。炕比在東北那邊的大了很多,正好可以放珍珠的大炕櫥,這櫥櫃分上下兩層,下面一層有四個抽屜,抽屜上是兩個櫃子。上面是一個大的櫃子,上面可以放被褥。還有豎式立櫃較典型的有亮格櫃、圓角櫃、方角櫃、兩件櫃、四件櫃等。橫式立櫃也稱矮櫃,不過半米左右。
除了這些,還有條案、小几、五斗櫥、羅漢牀、貴妃榻、搖椅,還有長方桌、長條桌、方桌、圓桌、炕桌、半桌和月牙桌,案類的傢俱主要有書案、架几案、平頭案、翹頭案、炕案、條案和畫案等。古代置物類傢俱主要用來放置物品,這些傢俱有很強的實用價值。在這樣的大戶人家,那是非常講究的,一個都少不了。光是屏風,珍珠就搬過來四架。
屋裡掛上了暖色系的帳子。牀上也鋪上了珍珠喜歡的寶藍色五幅團花的炕褥,炕頭上還放了一個泥金色繡大紅鯉魚的靠枕。一條厚厚的雙人羽絨被,被面是珍珠喜歡的嫩黃色底子繡粉色小花的真絲被面。屋裡的花瓶、首飾匣子,化妝品匣子都放到了梳妝檯上了。還有字畫、掛屏都已經掛好了。這次收拾屋子,可完全都是按照自己的喜好了,珍珠興致勃勃的忙活了一個上午。
西側間做了珍珠的繡房,裡面也有一個桌子,裡放了許多的畫稿,旁邊也有一個大的書櫃,裡面都是畫冊和一些關於山水畫的畫冊。隔着一個大屏風,裡面是一個黑檀的拔步牀,這種牀就是前面設有踏步廊的特大牀,外形看似把架子牀放在一個封閉式的木製平臺上。平臺四角立柱,鑲以木製欄圍,兩旁和後壁安上小窗隔,上有卷篷頂,下有踏步,寬高各逾兩米半。進深更達三米半,牀三面圍有擴裝式的雕刻以及彩繪屏風。迎面一進爲廊廡,步入迴廊猶如跨入室內,前由雕花柱架、掛落、倚檐花罩組成。左側安放二斗二門小櫥,上置燈臺,故又稱點燈櫥,上置妝臺開奩盒,可補晚妝;廊廡右邊放馬桶箱,必備而又不雅之物藏於箱內。廊廡後爲闊大的臥榻,之間用帳幔隔開,真是房中另有房,室內還有室。是顧前顧後、顧上顧下的圍窗式,周身完美的圍屏式結構,爲攢框拼板而成,可合可開,實用與美觀恰到好處、打動人心。
黑檀雖然過於莊重,但是裝飾牀板上雕刻的重要人物均貼金箔,富麗堂皇,而且還有各種寶石、螺鈿、玉石和金粉彩繪給這牀增添了不少色彩,裝飾牀板上雕刻內容主要是百子圖,周圍則以梅蘭竹菊表現四季喜慶,鴛鴦蝴蝶表示成雙成對,牀檐的正面最爲精工,上有喜鵲登梅,對稱的門罩下有龍鳳呈祥,掛落的垂柱上才子與佳人剛剛對拜,門楣中心有麒麟送子、五子登科,可謂繁花似錦。形式上兩側、後背與內壁上虛下實,線刻、浮雕、鏤雕、圓雕並舉,人物造型生動,纖毫畢現,栩栩如生。
臥室傢俱成系列。與此牀相配的還有雙櫃、梳妝檯、書桌與之對應。這千工牀是從明末清初在江南流行開來的,此時的大梁還沒有,不過自從自己的兩個妹妹出嫁之後,漸漸的大家都覺得這東西可真是好看好用,可是,真正能做出像他們三姐妹這樣豪華的全套千工牀的人家,卻不多,如今珍珠的這一套傢俱,比兩個妹妹的那套還要好,用料更多更華貴。加上全套的幔帳、牀幃等絲織品,府裡偷偷瞄到的下人們看到了,都是一臉的驚豔,如果說大夫人沒有好嫁妝,一身 穿戴和平時的花用都是大人給的,可是這全套的黑檀傢俱可不會是大人給的啊!這麼多的傢俱,繡品,怎麼說也得大半年啊!
大家對於大老爺娶劉氏的事情那是打聽的非常清楚了,從他們如何認識,到他們家的大人如何用了手段跟自己的弟子搶人,是的,搶了徒弟的媳婦,這是一件很大的八卦。讓京城的人們議論了好一段時間,都說這劉氏不但人美,更是才女,色藝雙絕,不過漸漸的都聽不到這樣的風聲了了,反而是後來返回京城的人,和從東北那邊的親眷們傳回來的消息說,這劉氏,人是美,才也是有的,但不是歌舞才藝,而是琴棋書畫,經史子集,無一不通,最爲出色的,就是繡工,異色雙面繡啊!那可是萬金難求的。不但如此,而且聰慧異常,文武雙全,劉家根本不是普通的人家,很有家底的。爲人處世,處處周全,待人又和藹可親,不卑不亢,如果不是看她實在年輕,大家都得以爲劉氏是命婦中的老油條呢!收買人心,約束下人,珍珠把整個衙門的後院管理的鐵桶一般,不得不讓人另眼相看。
屋裡的裝飾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就是請了一羣工人,在花園裡蓋起了暖棚,雖然岳氏有些擔心過年的時候來不及,但是珍珠只是讓她放心就好。珍珠送去的花果真好看,就衝着這幾盆花,岳氏都覺得應該開一場宴會,可惜他們家的男人都在外做官,開宴會這樣的事情真的很少。就算是老太太的壽宴,也都是請了親近的人家吃一頓罷了。
岳氏對於珍珠馬上接管府裡的事情,那是一點兒意見都沒有的,她完全不擔心珍珠會做什麼對自己不利的事情,更不擔心自己從此在府裡失去勢力,不看別的,就看珍珠的下人,如何對待自己,就能看出,珍珠調教出來的下人,那都是非常規矩的,有規矩就好,就知道最基本的上下尊卑,等珍珠走了,人還是會聽她的。再說了,有了大餅在那等着,府裡這點小錢她纔不在意,何況珍珠做事她也看出來了,根本不會去和賬房扯皮,要做什麼,馬上人家就幹起來,這叫一個利索,這就是有錢人的任性啊!又是暖房,又是改造廚房增添烤箱,她也高興,大嫂的糕點自己都愛吃,更何況是幾個孩子?
莊子上送來的,都是珍珠指定的,珍珠的東西都是有編號的,所以不會有差錯,帶回來了各種各樣的布料足足有一百多匹,因爲到了正院了,所以也帶了一些最近可能要用的禮物,就比如秦暉的老師和好友家,但是又不是年禮。所有送的禮物,最好是書畫,或者是文房四寶,給對方家裡的晚輩送上小鬧鐘、小音樂盒,或者是西洋來的銀嵌寶的手把鏡。還有很多好看的首飾盒,首飾箱,上面的工藝一看就知道不是大梁的。這些實際上都是現代的仿製品。當然,既然是仿製品,當然少不了緞帶、緞帶花和緞帶繡,還有法國宮廷中流行的首飾、鐘錶、懷錶、首飾盒、鏡子,還有珍珠弄出來的手錶和望遠鏡。尤其是首飾,設計的非常漂亮,風格獨特,當然,這些首飾當中,有一部分的確是此時海外進口過來的,珍珠重新加工了一些,更加完美了,有些乾脆是珍珠從現代買來的仿製當年宮廷風格的珠寶首飾。這些東西拿出去送人,也是很好的。
還有他們的扇子、手袋、手套、帽子等,樣式華麗,多爲女人用的,還有手袋,也是很有特點的,用色,用料,都和他們大梁不同,作爲禮物,看個新鮮,也是一種重視表現。
這樣非正式的拜訪,送上一些小禮物,加上一點糕點,那就很好,珍珠的烤箱和食材已經開始準備了,秦暉給了珍珠一個名單,珍珠這裡也要回孃家,到翡翠家,珊瑚家,珊瑚那裡比較麻煩,珍珠今天讓人下了帖子,需要帶去的東西也都要準備起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