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女媧娘娘的神色有些凝重,使得李毅也不得不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那定光歡喜佛的事情想必你也都聽說了吧?”女媧繼續道。
李毅心頭咯噔一下,點了點頭:“弟子聽說那歡喜佛已經寂滅……”
“寂滅?”女媧冷笑一聲,“雖然不清楚當初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不久前六道輪迴震動,有大量的魔氣顯露,肯定與這定光歡喜佛有關!”
“這……”李毅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
“魔染紅塵,這可是天地大劫之兆!這一場大劫,六道衆生都無法逃脫,爲師要你前往北俱蘆洲,把一盤散沙的妖族整合起來,以便應對這場大劫!”女媧娘娘說着,九天玄女已經將一個金色的葫蘆呈上。
“娘娘。”九天玄女一臉恭敬。
女媧點了點頭,用手在那葫蘆上點去,下一刻,大殿中便是金光萬道,瑞氣千條。
“這是招妖幡,可召命天下妖族,雖然如今未必有多少妖族會聽從它的號令,但多少還是有點用的,就賜予你方便行事吧。”
說着,金光之中,懸出一道幡來,幡面招展,其上空空濛蒙,似有黑白二氣來回遊動。
李毅忍不住眼前一亮,先是妖皇劍,後是招妖幡,看來女媧娘娘是真的打算要在接下來的這場大劫中有所作爲了。
想着,那招妖幡已經化作一道流光飛到了他的手裡。
“弟子定然不負師父重託。”李毅連忙道。
“好了,爲師看你修煉的大道似乎是要在體內造化一方天地,這段時間就給你好好的講一講這造化之道吧。”女媧想了想,又道。
李毅自然是大喜過望,早在打算將內天地的事情透露給楊嬋等人的時候,他就沒想過要瞞着女媧娘娘。
雖然他修煉的其實並非女媧口中的造化之道,但若是能夠學到女媧娘娘大造化術的幾分真諦,對於他日後的修煉,卻是大有裨益。
九天玄女欲言又止。
女媧像是看破了她的心思道:“怎麼,你是不是覺得造化之道並不擅長爭鬥,你師弟學了之後,恐怕依舊無法應對北俱蘆洲複雜兇險的情況?”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李毅心中一凜,女媧娘娘又是送寶又是講道,顯然整合妖族這件事情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麼容易。
想着,見到九天玄女站在那裡一副尷尬無措的樣子,便是笑道:“師姐此言差矣,當日在看到那子母河水後,我便想着,若是能創造出一個大神通,在對戰之時將造化之力打入對方腹中,令其腹中多出十個八個小孩,那必然能夠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九天玄女大張着嘴巴,想到李毅的敵人在交戰的時候忽然肚子變大,多出了十個八個小孩,臨盆在即,便是有些目瞪口呆,很難想象那將會是怎麼一個怎樣驚天地泣鬼神的情形。
“沒個正經。”女媧卻是笑罵一聲,不過場中原本有些尷尬的氣氛倒也緩和了許多,只見她繼續道:“子母河的水另有玄機,你那神通創立起來可是不太容易……不過造化之道雖然可以造化萬物,乃是生之道,對於萬物衆生來說,乃是補品,但是任何生靈能夠承受的造化之力畢竟是有限的,只要超過了這個限度,完全可以將其給撐爆,或是提前將他的潛力耗盡……”
大造化術可是本源神術中排名很靠前的一門神術,李毅耐心的聽着,整個大殿都是籠罩在了一片無量的聖光當中。
聖人講道,自然是不同凡響。
只見女媧的頭上,一朵慶雲緩緩升騰而起,慶雲之上,善惡自我三尸端坐其中,不斷的將各自的大地展示給李毅。
這其中最吸引李毅注意的乃是一個託着繡球的老嫗,那繡球名爲紅繡球,乃是掌管世間一切因緣的無上聖器,但李毅從她的身上卻是同時感應到了因果之力和造化之力的氣息。
這不禁讓他對於如何把自己掌握的那些本源神術融合成規則的力量有了幾分明悟。
女媧見他若有所悟,當即心中一動,不惜耗費大法力,將一個個大道真言,玄機奧理,凝聚成先天符文,打入李毅的體內。
這就等於是將月老掌握的規則奧秘毫無保留的醍醐灌頂給了李毅,使得他聽道的效率一下子提高了許多,身上的氣勢也在不斷的拔高。
旁邊的玄女忍不住驚駭,師弟的資質竟是如此之高,居然這麼快就要突破到準聖境界了,也不知道他斬化出來的是三尸中的哪一屍呢~
……
另一邊,楊嬋卻是偷偷的溜到了天庭。
她可不像李毅那種愣頭青,要自己辛辛苦苦的飛到天界去。
事實上,這媧皇界與天庭之間有一個快捷的空間通道,可以直接降臨到月老宮。
人世間的種種傳說大多都是以訛傳訛,事實上,女媧娘娘的善屍的確是月老,但這月老宮中負責掌控衆生姻緣的卻是月和老人。
說白了,這月和老人可以是任何人,就是月老招上來的打工仔,但月老卻是隻有一個。
事實上,天界諸神提到月老時,更習慣稱之爲符元仙尊(亦作“翁”)。
當年封神的時候,那月和老人便是受了符元仙尊的命令,纔敢前去撮合龍吉公主和洪錦的婚事的。
“咦,仙子今日怎麼有空來小老兒這裡。”月和老人感應到空間波動,連忙迎了上去。
“我來查查一個人的姻緣。”楊嬋淡然道。
月和老人不疑有他,以爲對方乃是奉了符元仙尊的命令,一臉熱情的笑道:“仙子要找什麼人,小老兒幫你找。”
“李毅……”楊嬋將李毅的一些身份情況說了出來。
月和老人滿屋子的找,好半天才是找到。
楊嬋看着那孤零零的名字,卻是有些失望。
那傢伙難道註定了孤獨一生,乃是天生做和尚的料……
“仙子,你沒事吧?”月和老人見楊嬋發呆,忍不住道。
“哦,沒事,你先去忙自己的吧。”楊嬋隨意的揮了揮手。
月和老人這才離開。
“不應該啊……”楊嬋又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原本連接着殿前金童的紅線已然斷去。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在遠處忙活着的月和老人,將附近的一根無主的紅繩藏在了手裡,“哼,肯定是這老頭人老昏花,漏掉了什麼,本姑娘的姻緣,自然要自己去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