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你先找個地方躲着!”李毅一臉凝重。
玄奘點了點頭,往遠處跑去。
紅袍老者緩步走來,也不阻止,高昂着頭,一副高高在上,極爲不屑的樣子。
“不知尊駕如何稱呼,可是出自大雪山的天龍寺?”李毅有些緊張的問道。
“哼,看來你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紅袍老者一臉自傲,“告訴你也無妨,老衲便是天龍寺的蓮花上人……”
“原來您就是蓮花上人啊,家師經常跟小僧提起您~”李毅胡扯着,臉色堆滿了笑容。
“嗯?”蓮花上人顯然沒想到自己在中原也這樣有名氣,哼了一聲道:“小子,你也別跟老衲套近乎,你們一下子毀了我天龍寺三位天驕之子,這個仇,說什麼也是要報的……”
李毅似乎被嚇傻了,呆在那裡一動不動,眼見這老頭已經逼近兩丈之內,纔是回過神來,將手指一彈,幾枚暗器破空而出,撞向對方。
“雕蟲小技!”蓮花上人自然不屑,冷哼一聲,理都沒理,掐動印訣,往李毅鎮壓而去。
就在這時,那暗器已經破空而至。
只聽轟然一聲,雷火迸射,瞬間就淹沒了兩人所在的地方。
李毅幾乎是一下子就將他這些年收集到的霹靂子使了出來,雖然不見得能夠傷到對方,但這聲勢卻着實不小。
“米粒之珠也放光華!”蓮花大士微微一滯,袖袍捲動,就是牢牢的將這些攻擊擋下。
趁此功夫,李毅一聲暴喝,已經衝了上去。
“大雷音術?可惜還差了點火候~”蓮花大士聽出了李毅這聲暴喝當中的奧妙,不屑一笑。
就在這時,李毅嘴裡再次吐出一聲:“哞!”
李毅從法明那裡學到這些佛門絕學的時間尚短,所以他的大雷音術只是震懾一下外行罷了,遇上蓮花大士這麼個老司機,自然是半點威懾也沒有。
但這六字真言卻是不同,他是直接煉化了法明留下的那張佛帖,將佛帖中六字光明咒的本源徹底吞噬,在這上面的修爲,已經可以與他那個便宜師父相提並論,雖然因爲境界的關係尚不能發揮出其中威力的十分之一,但也着實不容小覷。
蓮花大士剛剛翹起的嘴角爲之一僵,下一刻,整個人就像是被泰山壓頂了一般。
“這怎麼可能!”他再也無法保持之前的那種淡定與平靜。
這六字光明咒修煉起來絲毫不比密宗的九字真言容易,這小子纔多大點,居然就已經有了如此造詣,此人究竟是天生靈童?還是佛陀轉世……
李毅可沒心思管他怎麼想,第一道真言剛剛落下,第二個“咪!”字已經接着吐出,周圍的虛空爲之一凝,那蓮花大士站着的地方更是出現了無數的裂縫。
不過這蓮花上人到底是元嬰期的強者,雖驚不亂,猛的大喝一聲:“金剛薩埵心咒~”說着,手印掐動,背後隱隱的出現一尊佛陀法象,金光大作,不斷暴漲,一股無窮大力牢牢的護主他的整個身體,動搖不得!
“密宗九字真言中的‘臨’字秘!”這個手印李毅曾在那幾個番僧的身上見識過,不過很明顯,此時由這蓮花大士施展出來的威力更強。
“大金剛輪印!”就在這時,蓮花大士再掐一印,使出了“兵”字秘的力量,一根手指,在虛空中飛快的划動,無數奇異的符文浮光掠影般的演化爲各種兵刃,散發着一股威嚴、浩蕩、古樸而宏大的氣息,往李毅攢射而去!
“哼!倒要看看究竟是你的密宗真言強大,還是我的六字光明咒強大!給我碎!”
李毅怒喝一聲,“唵嘛呢叭咪吽!”六字真言相繼吐出,背後光影變化,慢慢的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金色“卍”字符。
“轟!”
兩股力量碰撞,互相湮滅,將附近的山石林木全部化爲了虛無!
蓮花上人在使出“兵”字秘的時候就是有些後悔,因爲在不經意間,他已經使出了元嬰期該有的力量,上古時代流傳下來的那個制約就像是一柄劍懸在了他的頭頂,讓他心驚膽戰,如今見到李毅居然絲毫不落下風,頓時就有了離去之意。
只是李毅哪裡會給他離開的機會,一招出手後,立即就是十多粒上品的療傷丹藥吞嚥入腹,這些可都是離開長安的時候他從李世民那裡討要過來的,自然也沒什麼捨不得的。
“劍蓮虛空!”他毫不停留,狂暴的罡氣剛竭,背後便是射出無數的長劍,將那蓮花上人團團包圍。
蓮花上人在看到他像吃豆子一樣吃丹藥的時候眼皮就是跳個不停,此時一番試探,纔是發現這些飛劍的難纏。
這劍蓮虛空融合了李毅的諸多武學,加上他在易理上的造詣,虛虛實實,根本就是一座隨時可以移動的劍陣。
而破陣,顯然不是蓮花上人這種大老粗所精通的。
當然了,李毅也從未想過要靠這門劍法來對付此人,嘴角一翹,大步走入這紛亂的劍海,衝着對方神秘一笑。
蓮花大士微微一愕,正想着這小子是不是想要來個化干戈爲玉帛,頓時就覺整個時空徹底的凝固了下來。
心中一凜,便見李毅手上黑氣翻騰,拍在了他的眉心所在。
一縷縷的詛咒之力瞬間就纏住了他的元神,不,應該說是金身元胎,這是佛門由舍利子孕育出來的一種類似於道家元嬰的存在。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蓮花上人一臉驚恐。
燭龍血脈神通中蘊含的時間靜止只能堅持眨眼的功夫,不過此時李毅已經用神秘小鐘的力量將他徹底的禁錮在了當場,根本就翻不起什麼浪來。
至於說這個不斷掙扎的金身元胎,雖然說是凝聚了對方的畢生道行,但那些詛咒之力如同跗骨之毒,根本就無法掙脫,片刻之後,已經是昏昏沉沉,被李毅運轉神鐘的力量,煉化成了絲絲縷縷的精純佛元。
……
與此同時,兩界山另一邊一處叫做浮屠山的地方,有個和尚忽有所感,望着大唐的方向長長的嘆了一聲:“法明那廝這次倒是收了個好徒弟!”
正說着,一個頭上戴着花環的猴子已經走了過來:“師父,您在說什麼呢?”
和尚微微皺眉:“不是和你說了嗎,不要叫我師父。”
“是的,師父。”那猴子像個人一樣,朝着老和尚作了一揖。
和尚搖頭苦笑:“這些年能教的我都已經交給你了,你也將那隻猴子的行爲舉止學了個惟妙惟肖,也是時候離開這裡了……”
“師父,你要趕我離開嗎?”猴子摘掉頭上的花環,撓了撓耳朵,他那耳朵長得十分獨特,層層疊疊的,仔細去數,各有三層。
“都說了不要叫我師父,以後也不得向人提起你與我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