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錦繡世子妃
寶菊躲閃不及,那碗還散着燙氣的燕窩悉數倒在了她的脖間,隨着粘乎乎的湯汁淋下,寶菊原本白嫩的脖間立即湯着一片火紅。
亭裡的顧明樂已然隱約聽到動靜,美眸斂下,一個飛身便到了寶菊身前,素手猛得耍向沈梅雪,一雙晶瑩的眸光中盡是冷意。
沈梅雪只覺得嗡得一聲,整個人都往一邊倒了去,顧明樂這一巴掌耍得極重,沈梅雪摔到地上,好半天才緩過神來,捂着一張立即紅腫的臉看向顧明樂,眼裡蓄了淚水,似乎是不敢相信,平日裡柔柔弱弱的顧明樂竟能甩出如此厲害的一巴掌,
此時的顧明樂一身冷煞,那襲淡素色的錦裙隨風揚在樹上,美眸含冰。
“寶菊不是你能動的!”她的話極冷,冷到叫人心生寒顫。
沈梅雪還沒緩過神來,又被顧明樂一身冷煞所攝,震的連淚水都止住了。
鳳卿隨後而來,眼光淡淡描過沈梅雪,帶了一抹厭惡,這女人當真不知好歹。
沈梅雪卻未瞧出鳳卿眼裡的厭惡,見鳳卿上前,且看向了她,只當鳳卿對她心生憐惜,強迫自己忘卻了那陣冷意。對上鳳卿,顯得楚楚可憐:“世子爺…奴家…奴家…只是想燉碗燕窩給世子爺…可…可顧小姐她…她…”跳了寶菊,直指顧明樂,倒在地上,那副模樣倒是可憐極了。
“你——”寶菊原本被驚了一大跳,顧不得脖子間的痛楚,恨恨瞪向沈梅雪。
顧明樂看向寶菊,眼光放柔了許多,朝着寶菊點點頭,示意她稍安勿躁,朝着不遠處走過來瞧情況又不敢靠近的丫環吩咐道:“帶寶菊下去擦些藥,再請夫人過來。”
“是。”丫環急忙跑了過來扶起寶菊,往主屋去了。
顧明樂看向沈梅雪,嘴角勾了勾,笑意含霜,微熱的風都被染上了寒意。
沈梅雪看着顧明樂的笑又是一陣心驚,急忙又含淚望向鳳卿:“世子爺…奴家好痛…”
邊上還留着的丫環瞧了一陣無語,這沈梅雪雖然是個美人,身段也好,只是和小姐站在一起就是一個天一個地了。光是氣質,小姐便全掩了沈梅雪,小姐就那樣站着,一身素衣,也有一種說不出的氣質,像是高高在上的仙子一般,好看極了。不用腦袋瓜子想,若她是世子爺,也必選擇小姐。
事實也是如此,從頭到尾,世子爺都未正眼瞧過沈梅雪一眼,那眼光都在小姐那,溫柔的簡直快溺出水來,她們在邊上瞧着都是羞紅了臉。那沈梅雪也太自做多情,沒有自知之明瞭,世子爺即使是瞧了她,也是厭惡的,她偏生還能對世子爺這般獻媚!
“樂兒,發生什麼事了?”秦氏由丫環扶着急急趕來,方纔瞧寶菊受了傷,生怕自己的寶貝女兒出了什麼事,顧不得細問便趕來了。好在離得近,沒走上幾十步就到了。
顧明樂見孃親到來,眼光立即放柔了,走上前扶住秦氏,柔聲:“孃親,是沈小姐和寶菊發生了衝突,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女兒不好做主,便請了孃親來。”
一時間彷彿變了一個人。方纔那個冷得叫人不敢正視,而現在這個卻是嫺靜溫柔得叫人忍不住親近。
秦氏一聽自已女兒的話,再一瞧這情形,大概明白過來了。也知道女兒請自己過來的目的,畢竟女兒和世子爺的身份都不一般,更重要的是女兒還未出嫁,若這樣隨便處理了沈梅雪,只怕傳出去會壞了名聲。
想着,皺了皺眉頭,立即舒展開了,柔柔的看向沈梅雪:“這是發生什麼事了?梅雪,你怎麼把燕窩潑到寶菊身上?她可是做了什麼錯事?”
沈梅雪原本還怕秦氏會爲顧明樂對付她,一聽秦氏親切的喚她梅雪,又問得如此柔聲,還問是不是寶菊做了什麼錯事。心立即放寬了,眼珠轉了轉,立即抹起眼光跪到秦氏面前:“夫人,方纔梅雪熬了燕窩,想端來給小姐吃,可哪知…寶菊一見梅雪便惡言相向,梅雪不想與她爭辯,她竟上前推撞梅雪,梅雪躲閃不及,倒在了地上,也不知燕窩怎麼會散到寶菊身上去…”
顧明樂聽了寶菊的話,眉頭佻了佻,看樣子重活一世,她還是不能看透別人。原本以爲沈梅雪是個乖巧伶俐的,卻不想她存着如此心思,又如此會顛倒黑白!這樣的人留在身邊,就算是時刻留意着,也會鬧出不少是非!
“是這樣的嗎?本小姐方纔怎麼聽沈小姐說這燕窩是專門熬給世子爺喝的?”顧明樂淡淡開口,眼光轉向鳳卿,笑問道:“世子爺可聽見了?”
鳳卿原本一副事不關已的模樣,這樣的小事,他未來的小妻子和丈母孃自然會處理好,不勞他費神,卻不想未來小妻子問到他身上來了,還如此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
趕緊擺明了態度,朝着秦氏點點頭:“是,卿也聽見了!”頓了頓又道:“方纔的事不怪寶菊,卿和樂兒在亭裡談事,寶菊是樂兒的丫環,有責任攔着外人,不叫外人衝撞了樂兒。”
從頭到尾,沒有看寶菊一眼,說完後又狗腿似和看向顧明樂,一臉討好的笑,由那張俊逸的臉做出來,倒不顯彆扭,只叫人忍俊不禁。
雖然他不樂意承認,可說到底這事還是他惹出來的,爲了不讓自己未來的小妻子將氣轉到他身上,可不能再看熱鬧了。
沈梅雪一聽鳳卿的話,立即受傷的看向鳳卿,卻見鳳卿滿心眼都是顧明樂,心裡又傷又恨又嫉,眼光暗狠的盯着顧明樂。明明她顧明樂不如自己貌美,不如自己身段好,卻能獨佔世子爺!憑什麼!她不甘心!
“原來如此…梅雪,如此說來是你先要衝撞樂兒和世子爺,寶菊才攔下了你…”秦氏的臉變得有些深沉,看着沈梅雪,她那些心思怎麼能瞞過自己,自己絕不能容忍女兒身邊有這樣包藏禍心的人在!只是這女人的父親和老爺有些情分,不好明着打殺了她,只能尋個其它法子!
沈梅雪急忙搖頭:“不…不是這樣的…夫人…梅雪只是想給小姐和世子爺送燕窩,梅雪只是怕小姐和世子爺餓着了…還怕燕窩冷了…所以…所以才急着…端過去給小姐和世子爺…”
“孃親,寶菊是女兒的貼身丫環,她是個怎樣的,女兒心裡清楚。從孃親離京之後,便是寶菊和關嬤嬤一心一意伺候着女兒。今日也是爲了女兒才遭了那份罪,若是別人叫寶菊受了委屈,女兒定要爲寶菊做主的!只是這沈小姐與我們顧家別有一番淵源,因此女兒不敢私自做主,故請了孃親前來!只是…”顧明樂說着,一雙美眸看着沈梅雪,叫沈梅雪渾身不適,只覺得背後如光刺般難忍,更不敢去看顧明樂。
“只是…女兒卻不敢再叫沈小姐伺候了!”顧明樂明白,只要自己推走了沈梅雪,接下了孃親自有辦法,許不能當衆處置了她,卻能尋其它法子叫她難受。
秦氏聽了女兒的話,眼光一閃,倒是尋思到了一個法子。輕輕拍了拍顧明樂的手,朝着沈梅雪道:“梅雪姑娘,你可聽見樂兒的話了?雖說是樂兒救了你,你理應報答樂兒,只是如今樂兒實在不方便帶着你,你若再跟着她,只會給她憑添麻煩!”
“不…夫人…小姐…梅雪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不會了!求求夫人,求求小姐,不要不要奴婢,不要!”話也轉得快,不停的朝着秦氏和顧明樂嗑頭,自稱又變到了奴婢。
“發生什麼事了?”顧老爺從外回來,聽聞後院出了事,立即趕了過來,走近瞧這副情景,便皺起了眉頭。
“老爺…求求您,不要趕梅雪走,梅雪一定會好好伺候小姐夫人的,不會再衝撞小姐的丫環了!老爺,求求您,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收留梅雪,不要趕梅雪走,若是梅雪離開這裡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嗚嗚嗚……”
秦氏沒料到沈梅雪會如此一出,心裡對她的厭惡更甚了,看向顧老爺,伸手扶過顧老爺的手,不等顧老爺發問,便笑着道:“老爺,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是梅雪這孩子熬了些燕窩想給卿兒吃,被寶菊攔了,兩人起了些衝突,寶菊受了些傷。樂兒向來愛惜奴婢,不願叫寶菊受委屈,只是又不能讓梅雪受委屈,因此不知如何是好,便叫了爲妻過來。”
顧老爺素日雖未碰到過後宅暗鬥,卻也在官場混跡多時,從秦氏的話中多少聽出了些端倪。況且畢竟樂兒纔是自己的女兒,這沈梅雪畢竟只是故人之女,心裡自然就偏向了自己女兒和夫人。
“既然如此,夫人想如何處理?”只是面上的話還是得尋問一番的,相信自己的妻子已經想好了處理的法子。
果不其然,秦氏未做多少思慮,便開口道:“老爺,不如這樣吧,爲妻想,梅雪這孩子畢竟是故人的孩子,總不能一直跟着樂兒做丫環,留在府裡也不方便,不如就爲她尋門好親事,可好?”
顧老爺一聽便點了點頭:“夫人這主意不錯。”看向沈梅雪:“梅雪也快及笄了吧,是該尋門好親事了,若沈兄還在,定希望看到梅雪有個好歸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