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離京之後1
“這都十日了,也不知世子爺和世子妃到哪裡了?”小青擦着花瓶,無精打采的喃喃自語。
“大概到某一處遊玩了吧!”習夏與小青一同打掃着新房,也覺得渾身沒勁,沒了主子在,似乎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了。
“你說,這遊山玩水隨時都可以去,世子妃和世子爺偏選在新婚之時,還不讓我們跟去,我們一個都沒有去,誰伺候世子妃和世子爺啊?!”小青嘟喃着,乾脆放下抹布坐在了一張凳子上。
習夏也停了動作,露出幾分疑惑:“聽老王妃那裡的人說了,這是風道長算出來的,說我們世子妃和世子爺近日會有一難,必須離開京城數日,而世子爺也正想帶着世子妃出去遊玩,所以便在新婚之日離京了!”
“唉…我家夫人也快生了,不知世子妃能否趕回來…”
“罷了,風道長的話十有八九爲真,我們只能日日祈禱神明,世子爺和世子妃能平安回京!”習夏跟着嘆了口氣。
“那個臭道士的話怎麼會真,他一定是胡亂說的,世子爺和世子妃吉人自有天相,便是不離開京城也不會出事!”剛踏進屋子的習秋滿是不贊同習夏的話。
“習秋就那麼不喜風道長嗎?”寶菊隨後踏進屋子,笑問道。
習秋認真的點點頭:“那個臭道士哪裡像世外高人了,也不知老王妃怎麼就那麼信他的話,真放世子爺和世子妃離開了!”
“我倒覺得風道長的話很可信,況且他是世子妃的乾哥哥,只要世子妃相信,那一定就是真的。”寶菊說着將窗子打開,點上清香,不知兩位主子何時回來,所以丫環們日日打掃屋子,主子一回來便可以歇息了。
“哼,那臭道士就仗着自己是世子妃的乾哥哥!”習秋有些憤憤不平,若不是因爲主子,她是半分面子也不會賣給那個臭道士的。
“我看啊…咱們習秋不是討厭那風道長,反倒是喜歡人家!”寶菊看向習秋打趣。
習秋先是一愣,隨後立即紅着臉反駁:“誰會喜歡那個臭道士,寶菊你莫要胡說!”
“瞧瞧,瞧瞧…我只是隨口一說,就這着急了,可不是心中有鬼…”寶菊更是打趣起習秋了。
習秋急得直跺腳,不知如何辯駁寶菊,氣得要去打寶菊,而寶菊則是繼續打趣她,笑着躲開去。
一時間,小青和習夏也笑了起來,暫時忘記了想念主子,日子就這樣過去了。
京城的表面似乎很平靜,景墨依舊爲皇,百姓們也十分愛戴他,只是朝中似乎有些波瀾漣漪,三黨雖表面平靜,底下卻是暗暗相爭。
“都查清楚了嗎?”景墨邊批着奏摺,邊朝傅晉飛問道。
傅晉飛懶懶的坐在邊上,打了個哈欠:“連夜查了兩日,都查清楚了。”
“情況如何?”
“是軒轅餘黨在散佈消息,若非樂兒及時料到,消息被我們全面封鎖了,只怕如今京城已是滿城風雨了,不久之後邊關也會收到消息,樂兒他們也許就會遇到麻煩了。”
景墨點了點頭:“還查到什麼了嗎?”
傅晉飛看着景墨淡然悠閒批着奏摺,又一幅無謂問話的模樣,頓時來了氣:“你倒是日日在宮裡呆着,我跑東跑西,吃苦受累查了幾日,你…”
“你若覺得辛苦,我便與你換換,你呆在宮裡,我出去跑東跑西調查,可好?!”傅晉飛話還未說完,景墨便擡頭看向他,淡淡道。
傅晉飛頓時噎了,一想到面對朝廷百官,一想到日日按時早朝,還要批閱這一大堆奏摺,神情焉了,氣焰也滅到了地上,嬉笑着朝着景墨拱手:“我這輩子也沒有做皇帝的命,咱景皇還是好好當這皇帝吧!”
景墨看了他一眼,繼續批閱手中的奏摺了,嘴角卻是微微一勾,三人之中,卿性子冷清,而他自己略屬穩重,只有晉飛,整日裡大大咧咧,嘻嘻哈哈,有時更有些沒皮沒臉,卻爲他們帶來許多溫暖,只是他與卿從未說出口而已!
“那你說…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傅晉飛見景墨不再說話,急忙轉移話題。
景墨擡了擡頭:“背後主謀是誰?”
“是禮部尚書丁成,不過真正的幕後之人卻不是他。”
“哦…那是誰?”
“天陽國的太子殿下!”
“唐晴靖!”景墨半眯起眸光,這唐晴靖的動作倒是夠快,手這麼快就伸到他天聖國的朝堂之上了!
傅晉飛點了點頭:“那丁成原本愚忠,所以墨才留下了他,只是卻被唐晴靖鑽了空子。”
“其它還查到什麼?”
“順着丁成這條線,查到京城幾處暗哨,都是天陽國的內線。”
景墨低下眸光,看着手中的奏摺,不再說話,似乎是在想着些什麼。
傅晉飛看着他,問道:“要不要動手?”
景墨微微一沉吟,卻是搖了搖頭:“我們先暗兵不動,繼續監視,只要不讓他的消息傳出去就行!”頓了頓,看着傅晉飛:“必要時,消息也可以傳些出去。”
傅晉飛眉頭一皺,緊接着便鬆了開來,亮着眼道:“墨的意思是…必要時…可以按着我們的意思傳送消息出去?!”
景墨點頭,想了想又道:“卿不在京城,鳳王府和顧府那裡,你要多派人手,莫讓人有機可趁了!”
“嗯,我明白!”傅晉飛站起了身:“什麼都可以馬虎,這事可不能馬虎,若出了什麼亂子,卿和樂兒回來,非要了我的命不可!”他的話半開玩笑半認真,確實,若鳳王府和顧府出了什麼大事,他難以向鳳卿和顧明樂交待。
看向景墨,佻眉問道:“那個天陽國公主,你打算怎麼辦?”
“先關着再說吧!”景墨頭也不擡的回答,鳳卿不在京城,他也不知道該拿那位天陽國公主如何是好!
“你和天陽國的使者說唐晴錦大病,不能見人不能吹風,那天陽國的使者又豈會如此好糊弄?!”
“先糊弄了再說吧!”頓了頓,景墨又擡起頭看向傅晉飛:“若不然…你去看看那位公主殿下,勸勸她!”
傅晉飛身子一拌,急忙搖頭:“那女人我可不敢去看,要去你自己去,卿也說了,你若搞不定她,就娶了她得了,正好你後宮還沒人,先填了一個再說!”
景墨一眼白向他:“沒事就可以走了,你也還沒妻子,我不介意明日早朝時爲你指上一位大家閨秀,也好管管你這野馬的性子。”
“別,千萬別…我這就走了…皇上您老慢慢瞧奏摺…下官告退了…”傅晉飛急忙嬉皮笑臉的往殿下退出去了。
出了養心殿,他便出宮往鳳王府趕去了,也不知這幾日鳳寒調查那徐家的案子進展如何了?
趕到鳳王府門口時,正巧,鳳寒正要去徐家,兩人便一同去了。
“怎麼樣?可有眉目了?”馬車裡,傅晉飛便朝鳳寒問道。
鳳寒點了點頭:“倒是有些眉目了,只是徐夫人的事牽扯到十多年前的一樁舊案,翻出來還需要一段時日。”
“倒沒想尋常村戶家也會有這般複雜之事。”傅晉飛嘆道,更莫說皇室貴胄,高官富戶之間了。
“是啊…”鳳寒輕輕應了一聲,白皙的俊顏上浮出幾分感慨,原本失了記憶,生活在王府之中,並不覺得這世間有多麼險惡,恢復記憶之後,只覺得權勢慾望這些東西實爲害人!
傅晉飛看着鳳寒感慨,打趣一笑:“寒兒這是在想什麼?可是在想那薔兒姑娘了?”
鳳寒聽傅晉飛打趣的話一愣,隨後笑了笑道:“傅大哥莫要玩笑,那徐姑娘是清清白白,萬不能玷污了她的名聲。”
傅晉飛一拍鳳寒的肩膀:“你小子倒是挺爲人家姑娘考慮的…你傅大哥是過來人!那薔兒姑娘是個好的,人長得漂亮,比我那樂兒妹妹也差不了多少,又聰慧懂事,你也到了弱冠之人,若是相互有情誼,傅大哥便爲你做了這主!”
鳳寒又是微微一笑:“傅大哥不必勞煩了,寒兒纔剛剛恢復身子,並不想這麼快成親,待行動自如了,寒兒想出去遊歷一番,成親之事…再過幾年吧!”
傅晉飛眉頭一佻,鳳寒都這麼說了,他也不能再說什麼了,只能嘆了口氣,感覺天底下就那麼幾個好女子,還全部有了心上人,什麼時候才能叫他遇上一個!
“呯——”正想着,外面突然想來一陣巨響,嚇得馬兒長鳴,猛得停住了。
傅晉飛一把扶穩鳳寒,讓惠通照顧好了,自己立馬出了馬車,看向外面,只見他們的馬車邊上還有一輛馬車,是拉貨的,馬車上裝着幾隻大箱子,而一隻翻到了路上,那陣巨響大概就是箱子落地時發出的。
而那輛馬車的馬兒似乎也受了驚,不停的拍打着前蹄,嘶鳴着,猛得往前衝去。
“啊——救命啊!救命——”馬車的車轅上竟坐着一位明黃衣裳的美豔姑娘,此時身子不受控制的往邊上摔去,一手緊緊握着馬繩,隨着受驚的馬兒往前顛簸起來,一張臉驚慌失措,睜大了驚恐的雙眸大喊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