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亭被陷害冤枉的事情,看似告一段落。
水笛兒被直接扔出了凌家書院,那幾個宮女太監,更是不勞煩司徒老將軍那邊出面,而是由肖寒直接安排莫動進宮送人。
書院其他學生都是因爲之前被水笛兒當成了槍頭箭靶子而不忿,連帶着對陽拂柳和邱家姐妹的態度也不覺冷淡了下來。對於肖寒的處置,更是拍手稱快。
次日,長亭慵懶愜意的坐在院中躺椅上看書,卻被司徒笑靈和張寧清嘰嘰喳喳的聲音給打擾了安寧的看書時光。
“我說長亭,你還真是淡定不迫呢!難得院士回來,現在所有的學生都在畫心閣附近等着盼着,就是希望能多看上院士一眼,可你倒好,還真是穩如泰山呢。”司徒笑靈撇撇嘴,擠到了長亭身邊坐下。
長亭側側身,讓開一些位置給司徒笑靈。
幸好這躺椅足夠寬敞,三個好友擠在一起正合適。
“人家長亭怎麼能跟咱們比呢?人家可是院士收下的唯一的女弟子!自是不屑跟我們這種普通學生在一起上課了!”這時,司徒笑靈學着邱家姐妹說話的語氣和神態,看的長亭嘴角直抽。
“冰冰,玲玲,你們可千萬別這麼說酈三小姐,這……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的。以我對酈三小姐的瞭解,她……她頂多就是爲人急躁霸道了一些,真的不是你們說的這樣!你們可不要再誤會她了……不然……嗚嗚嗚嗚……”張寧清也很配合司徒笑靈,學着陽拂柳說話。
長亭一直都知道司徒笑靈和張寧清反應很快,現在看來,二人倒還是有模仿的潛力呢!
尤其是張寧清學的陽拂柳,簡直是入木三分呢。
“拜託二位大小姐,你們一開口,我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難道你們還沒聽夠陽拂柳的嗚咽聲嗎?”長亭撇撇嘴,說完後,自己也樂了。
這時,向如芙從後院走過來,看着三人,恭敬道,“三位姑娘,我再去準備兩把椅子,別都擠着,多不舒服。”
“向姑姑,不用了,她們就喜歡這樣近距離的噁心我,在我耳邊學着陽拂柳那幾人說話呢。”
“酈三小姐,你如此說話,好……好過分……”張寧清似乎是學上癮來了,這一刻又是陽拂柳附體。
司徒笑靈捂着肚子笑着,險些從躺椅上滾下去。
向如芙則是釋然的舒口氣,“總算是雨過天晴了。一切都結束了。”
向如芙似是在感嘆之前長亭受到的不公終是結束了。
“依我看,水笛兒走了,也不會影響陽拂柳犯賤!那個女人,什麼惡毒的心思招數沒有?不過如今院士回來了,親自坐鎮,想來陽拂柳能安生一陣子。”司徒笑靈對陽拂柳也是極度嫌惡,之前那齣戲,明明就是陽拂柳在背後出謀劃策,可最後被趕出書院的只有水笛兒一人,陽拂柳是很懂得如何將髒水潑在別人身上,而她滴水不沾。
這樣的女人,纔是真正的難纏和惡毒。
”是啊,院士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我聽說咱們院士二十多歲了,還未娶妻。前幾年還有人說他是龍陽之好斷袖之癖,可院士這般絕世風采氣度,就算真的是龍陽之好,又如何?我們還是照樣欣賞!”司徒笑靈說話習慣了大膽,此刻卻是聽的張寧清一愣一愣的。
“可別背後如此議論院士,再說了,院士怎麼可能有那般癖好呢!說不定院士低調慣了,連娶妻生子都不願意告訴任何人呢!”張寧清在提到肖寒時,眼底也是掩飾不住的敬畏欣賞。
畢竟,二十歲出頭的年紀,且不說文武雙全,單就一個縱貫京都和異域各國的墨閣,就足以令人目瞪口呆了。
“對了,長亭,你與院士接觸的時間最長了,以你來看,院士是不是真的喜好男色?”司徒笑靈不覺瞪大了眼睛,一副洗耳恭聽的架勢看向長亭。
就連平時沉穩的向如芙,也是豎起了耳朵好好聽着。
長亭搖搖頭,想着肖寒之前對自己摟摟抱抱的親熱勁兒,哪裡像是有龍陽之好呢?說他精力過剩還差不多!不明白他明裡要打理墨閣和凌家書院,暗裡還有一個石風堂,還不能忽視了飛流莊的老老少少,他是怎麼辦到的還有精力調戲她?
“這個問題啊……不如,我一會去問問他吧。就說你倆想知道,我想他很願意回答二位小姐這個問題的。”長亭的話,讓張寧清和司徒笑靈具是不屑的撇撇嘴。
“好啊你,這伶牙俐齒還用到我倆頭上了,看我們怎麼教訓你。”
司徒笑靈說着,對張寧清使了個眼色,二人同時將長亭摁在躺椅上,撓着她的癢。
向如芙見此,笑着搖搖頭,去了後院。
司徒笑靈和張寧清鬧了一會,想起今兒還沒見過玉樹臨風的院士一眼,於是暫且放過長亭,也去了畫心閣外面守候。
難得清靜下來,長亭連向如芙都打發出去買東西了,安姑則是去了禧鳳老師那邊,偌大的院子就剩下她一人。
纔將推開房門,迎面一抹頎長挺拔的身影,如四月春風撲面而來,沁暖心扉的感覺。
這般模樣的肖寒,如何會是一衆學生心目中那個高高在上文武全才的墨閣閣主?飛流莊莊主?書院院士?
“過來。”肖寒衝她伸出手來,看向她的眼神帶着狡黠明媚的溫暖。
“院士,那麼多貌美如花的年輕女學生,可都等在畫心閣外,就爲了見您一面呢,您可倒好。”長亭雙手環胸,站在原地不動。
過去?
她纔不要!
以往的經驗告訴她,距離肖寒越近,那被吃幹抹淨的機會越大。
“是啊,你也知道如此說,那我都來了,不就是爲了你一個而放棄了那麼多貌美如花的女學生。這三月天,外面還冷着,我丟下她們不管,來到這裡。足可見我的小長亭對我的影響有多大。”
肖寒說着,起身來到她面前,擡手輕柔的挑起她一縷青絲,如墨青絲拿捏在之間,發間是她清幽如雪的清涼氣息,讓他可以拋開之前一切的煩惱顧慮,只在她面前沉淪,放縱。
“讓我抱一會,稍後還要去飛流莊面對那一幫老傢伙,估計又要見了血才能平復這一次的問題。”肖寒說着,很是自然的將長亭擁入懷中,有她在身邊,他的心境無時無刻的平和,溫暖。
“飛流莊不是你的產業嗎?怎麼還會……”話一出口,長亭便有些後悔了。
這是肖寒的私事,她若不是肖寒什麼人的話,問這些問題,顯然不合適。即便是他唯一的女弟子,也是不方便的。
可肖寒卻很滿意從她口中聽到這些話,這意味着,在不由自主的情況下,她已經開始情不自禁的關心他了。
“墨閣看似是最近十年才建立起來,但其實肖家的勢力,更早一些則是分根錯節複雜多變。最近幾年,我已經着重將肖家產業劃分開來,但飛流莊最是複雜危險,又是佔據着京都的龍脈之地,所以想要那些老傢伙乖乖退出飛流莊,絕非易事。一方面,他們需要我墨閣的支持,讓他們得以繼續榮華富貴一呼百應,另一方面又忌憚我墨閣的龐大勢力,生怕我隨時會一口吞下他們,所以時時刻刻都在提放着我。每一次飛流莊會面,都是伴隨着血雨腥風,刀光劍影。”
肖寒說着,俯下身,打橫將長亭抱了起來。
徑直朝一旁的軟榻走去。
他似乎很喜歡她一手佈置的軟榻,四周都是柔軟的墊子和被褥,有她身上好聞的馨香味道,沉入其中,便難以自拔的感覺。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長亭擡手想要錘着他胸膛,卻見他深邃寒瞳,眼底深處,竟有着一絲驚心動魄的迷離光影,彷彿要將她整個人迅速吸附進去一般。似霸道的佔有,又似極致的寵愛,將她捧在掌心中,只有他一人可以碰觸,可以溫暖。
“有我在這裡的時候,你就不必帶着腳在這院子裡了,我就是你的雙腳,想去哪裡,我都抱着你。”肖寒絲毫不理長亭臉上的惱怒之色,他的小長亭,越是如此彆扭的瞪着他,他心裡越是酥癢的難受着,恨不得將她立刻撲倒在身下,親着,吻着,撫摸着。一刻也不停歇。
長亭眼睛眨了眨,真是佩服肖寒的想象力。
“這些話,你對多少女人說話?哦,不對,是對多少學生說過?怎麼,這麼快就忘了玉妝翠妝姐妹倆了?”長亭瞥瞥嘴,他貴人多忘事,她可不是。
那粉嫩的能掐出水來的兩姐妹,可是真真的人間極品呢,是個男人見了就會怦然心動,甚至是找到第一次心絃崩斷的感覺都不過分,她就不信,肖寒一點感覺都沒有?
“哦……她們倆……”肖寒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長亭不由瞪了他一眼,就知道他忘不了那絕色美豔的姐妹倆。果真呢,她稍稍一提醒,他眼底就全都是美好回憶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