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殺手眼見色誘不成,只好乖乖開口。
一旁,蔣墨看向她的眼神似是要將她生吞活剝了。
女殺手葉青跟了蔣墨最長時間,這麼多年來,蔣墨都以爲這個女人是他身邊最信得過的人,也是知道他底細最多的人。
“賤人!竟敢出賣我?!”蔣墨怒吼出聲。
雖然葉青沒有見過聖尊,但對於聖尊,葉青是有所瞭解的。
葉青此刻擡手擦一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假惺惺哭訴道,
“主子,奴家也跟了你這麼多年了,伺候了您這麼多年,大好的青春也都給了您,這如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眼見着他們一個個的都爲了您去了,奴家是一弱女子,爲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投奔肖五爺,這有何不可呢?!還請主子不要怪罪奴家!這以後啊,您就不是奴家的主子了!”
葉青說着,轉而看向肖寒。
雖然不敢像剛纔那樣勾引肖寒,卻也是暗暗打量着肖寒、
真是沒想到,一直隱藏於京都地下的石風堂堂主竟是肖寒這等清冷如風高貴優雅的年輕男子,她還以爲是多麼見不得光的老頭子呢!
“五爺,這蔣墨背後的主子是一個叫聖尊的人,不過蔣墨也是幾個月纔有機會見聖尊一次,但蔣墨從來不會帶任何人去見聖尊,就是他的兒子也不知道聖尊的存在。不過我知道蔣墨有一本叫《聖賢記》的書,每隔幾個月就會拿出來一次,不用的時候就放在書房最高的地方,而每次蔣墨拿出這本書的時候,都是他纔去見了聖尊之後不久。所以奴家便猜測,這本書裡有蔣墨跟聖尊聯絡的暗號。”
葉青爲了自保,自是將自己知道全都說出來了。反正只要能活命,她什麼都能說。像她這種無依無靠的要靠取悅男人才能活命的女殺手,跟着誰不是跟?更何況,肖寒可比蔣墨年輕英俊多了呢!就是肖寒身邊的人也是個頂個的龍章鳳姿氣度不凡!可比蔣墨身邊這些歪瓜裂棗好多了。
葉青的如意算盤打的天響,可謂天真的愚蠢。
蔣墨此刻掙扎着就要站起來恨不得一口咬死了葉青。
這個賤人!平時就是看着她跟了自己那麼多年,又是極爲懂得侍奉自己,並且面上都是一副乖順懂事的樣子,從不在自己面前爭風吃醋,他這才放心的留她身邊!
沒想到,她竟是有膽子偷偷進入自己的書房!還知道了《聖賢記》的秘密!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以肖寒的本事,相信很快就能知道聖尊的秘密了!
也許是連他也不知道的秘密!
蔣墨頹然的癱倒在地上,因爲手腳都使不上力氣,莫說是咬死葉青,現在想自盡都難。
另一邊,葉青則是眼巴巴的看向肖寒,只希望肖寒能網開一面放了自己!即便不能留在墨閣或是石風堂,那麼給她一個自由身也不錯。
然,肖寒面容自始至終的沉烈冷酷,眼神無情冷凝,根本不曾看過葉青一眼。
“你要說的……都說完了?只有這些嗎?”十三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審問跪在那裡的葉青。
葉青乖乖點頭,還不忘衝十三勾一下脣角,扯一下衣襟,只要能活命,讓她現場上演或春宮她也願意。
對她來說,身體什麼的早已沒了任何秘密和尊嚴,沒有什麼比衣食無憂的活着更重要。
“賤貨!賤貨!你以爲你能活命嗎?你真是太小看了肖寒了!你當墨閣是什麼地方!當石風堂是什麼地方?!今兒走進來的人每一個能活着出去!賤貨!你就等着受死吧!!”
蔣墨此刻看的自是比葉青清楚,雖然之前曾被葉青矇蔽了眼睛,但他是知道墨閣處事風格的。肖寒能在十年時間創辦墨閣,其真實的手段只怕是比聖尊還要恐怖決絕。
葉青能糊弄了蔣墨,如何能輕易過了肖寒這一關?
肖寒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旋即清冷出聲,“既然她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還留着作何?炮烙!”
某位爺冷聲下令,他始終都是那個高高在上掌握一切生殺予奪的神帝王者,無情無慾。
葉青徹底傻眼了。
她以爲自己連蔣墨都能輕易糊弄過去,如何能過不了這一關?更何況她還告訴了肖寒如此重要的線索!說不定就是蔣墨都未必見過聖尊的真實容貌,而她卻能想到那本書,難道……這還不夠?
“不要!不要殺我!唔唔……”
葉青的喊聲實在是呱噪,十三毫不留情的堵住了她嘴巴,旋即命人將葉青綁在了銅柱上。
葉青瞪大了眼睛,滿眼不甘的血色。
她還不到三十歲,難道這就要結束了嗎?
不!她不要!
“看在你說了點線索的份上,炮烙之後可以給你個全屍,就不將你剁碎餵魚了!”
話音落下,十三一個眼神,銅柱內登時灌入燒熱的紅油。
焦糊的氣味登時瀰漫開來。不過因爲此刻大廳內都是血腥味道,這味道反倒沒那麼明顯了。
看着一地鮮血和殘肢斷臂,肖寒眸子飛快的眨了眨。
如果不是今兒這一出,或許他已經忘了自己曾經的生活是怎樣的。就是現在這般,每天都是腥風血雨相伴,若他不能殺了對方,那麼下一刻,人頭落地的就是他!
如此日子堅持了十年,纔算走向看似的平穩。
是酈長亭的出現,才讓他漸漸放下對昔日血腥生活的執拗記憶,才變成了另一個和煦如風的肖寒。
而今天,也是爲了儘快達成所願,儘快跟她在一起,他再次變回昔日那個殺人如麻出手無情狠絕的肖寒!此時此刻,他更加不允許自己走錯哪怕半步!所以,一定要趕盡殺絕寸草不留。
葉青死了,蔣墨所有的手下都死了。
只剩下他一個,趴在冰冷的地面上,手腳筋脈盡斷。
“肖寒,我還是不相信!你會爲了一個酈長亭付出這麼多!你會爲了感情付出這些!我不信!你一定是爲了得到凌家醫堡,爲了得到酈家纔會如此做!你肖寒什麼人,當我蔣墨真的不瞭解嗎?你這種殺人如麻魔鬼一樣的人,你會有感情嗎?你若真是石風堂的堂主,想當初,你可是爲了贏得盤虎堂而將對方一百多人引到了窯洞裡,繼而放火燒死了那一百多個盤虎堂弟子!你如此心狠手辣之人,你如何能有感情?”
肖寒對長亭的情愛,將成爲蔣墨永遠難以過的一關。是讓他死不瞑目的懷疑!
這世上,哪裡有什麼真心真意的感情?尤其是位高權重之人?還不都是爲了權欲地位就不顧一切的嗎?他蔣墨都可以爲了錢財殺了自己的結髮妻子!而他那所謂的父親,想當初,也能爲了別的身家更加顯赫的女人而拋棄他這個嫡出長子!只因爲,他父親寧願入贅到別的人家中,只要不再是蔣家後人,就能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和衝突。就能過上衣食無憂的好日子!
自小寄人籬下的蔣墨,可謂是受盡了後來的大夫人的氣!那是別人的孃家,他父親帶着幾歲的他入贅,他父親都要看別人的臉色,更何況是他了!
所以,蔣墨從小開始就不相信感情!感情就是用來出賣和利用的!倘若他有兒子的話,一定不讓他過自己這種苦日子,一定要他錦衣玉食從不需要看別人臉色!
童年的陰影和打擊,早早的扭曲了蔣墨的心理。
所以他可以殺了自己的結髮妻子,可以當着親生父親的面殺了入贅那家的幾十口人,他還可以給蔣方所有一切榮華富貴!這纔有了蔣墨今天這般扭曲的性子,也有了飛揚跋扈的蔣方的自取滅亡。
肖寒聽了蔣墨的話,微微一笑,舉手投足自始至終都優雅的令人着迷。即便是蔣墨一個將死之人也不得不承認,肖寒的風采氣度,的確擔得起墨閣閣主飛流莊莊主的稱號。只是,這表面的優雅高貴越濃,肖寒背後的殺氣便會越甚。
天下沒有白費的午膳,一切都是有因有果,有起有落。
“你不相信我的感情那是你的事情,你當初既是有膽子在瓊玉樓對酈長亭下手,那麼今日,你的下場又能怪得了誰?況且,感情二字,如此純潔高貴,豈是你這種廢物蠢貨能明白的?”
“十三,動手吧。”
肖寒肖寒擺擺手,這一刻,他已然回到了幾年前,面臨任何生殺予奪的場面都能笑的優雅肆意的肖寒。
但一顆心,已然在潛移默化中被酈長亭改變。
蔣墨有一點是猜對了,他肖寒此刻面上越是雲淡風輕談笑風生,內裡,殺氣越濃。
十三得令,將蔣墨拖了出去。
其實即便十三不出手,蔣墨也撐不住多久。
蔣墨沒想到,他辛辛苦苦建立了十多年的一切,到最後卻是因爲得罪了酈長亭而毀於一旦!爲什麼肖寒幫着酈長亭出頭,到頭來,肖寒和酈長亭是雙贏的局面?而他幫着錢碧瑤,到最後卻落得慘死的下場?
什麼男女之情,根本就是扯淡!
他蔣墨到死也不相信,肖寒這種人會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