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張寧清進入未央宮比賽,長亭還有幾個人纔到,所以等在外面。
剛纔的插曲已經過去,長亭安心看着自己的琴譜。
身後,盡明月正跟御林軍統領說着什麼。
不經意間,身前不知何時多了一道身影,是御林軍裝扮。
“酈三小姐,剛纔的情況還需要酈三小姐過去問幾句話。”那御林軍說話的時候,長亭看向身後的盡明月。
御林軍統領衝盡明月點點頭,顯然是知道這件事。
按理說,在宮裡出現搗亂的人,哪怕是個誤會也需要調查清楚,但現在是比賽時間,調查清楚是不可能了,卻需要走個過場。
長亭跟着那禁衛軍朝一側拱門下走去。
路上,那禁衛軍一直低垂着頭,寬邊帽檐下的容貌看不真切。
見他帶着自己朝着偏僻的後院走去,長亭心下警鐘大作。
“不就是個走個程序指認一下是否是剛纔那個人嗎?還要去哪裡?”長亭停下腳步,對方也停了下來。
“你究竟是誰?”
“連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我該說自己僞裝的太像了呢,還是你竟是聽不出我的聲音讓我難過呢?”低沉渾厚的聲音讓長亭一個激靈,看到帽檐下的面容,險些驚呼出聲。
“肖寒!你……”
長亭激動不已。
卻是被肖寒攬住腰身飛快的帶到假山後藏了起來,不一會,便有一對御林軍從剛纔他們站着的地方走過。
狹窄逼仄的假山後,長亭和肖寒身體緊密貼合,只要他稍稍一低頭,就能親吻到她面頰。
“你瘋了是不是?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在未央宮等着,爲何冒充御林軍跑來這裡?你不知冒充御林軍有罪的嗎?”長亭壓低了聲音責備着他。
以前覺得他爲人沉穩歷練,現在看來,也是瘋子一個。
不過是爲愛瘋狂。
肖寒摘下帽子,絕世面容此刻滿是寵溺呵護的微笑。
“誰叫你剛纔故意變音的,不然我肯定認出你來了,再說,是你之前提醒我的,讓我進宮之後不要亂看,不管是皇子世子,還是侍衛什麼的,現在倒好,還賴我沒認出你。”
長亭想說,明明是某人醋意太大了,擔心她在宮裡看上其他皇子。
就這麼對她沒信心嗎?
“我的小長亭現在出落得愈發明媚動人,是一頂一的傾城佳人,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你看,你只要給他們一個眼神,只怕那些男人三魂都要丟了兩魂半。我如何能不吃醋呢?”
肖寒笑着開口,不忘在她脣邊落下溫柔一吻。
一整天都想要見到她,腦海中無時無刻都是她的身影。
他知道,自己已經中了情愛的毒。
哪怕他曾經殺戮滔天,在感情中,他願意放下一切殺戮,用將來的每一天清洗過往殺孽,惟願上天能給他機會與酈長亭走完一生。
長亭擡手,環繞上他的脖頸,踮起腳尖,主動獻吻。
“肖五爺,你是不是太多慮了,這宮裡公主郡主比比皆是,哪一個不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我在這裡實在不起眼。我還想提醒你呢,之前在地下皇宮,不知道多少女人主動迎來送往的,到了皇宮,想必那些公主郡主們,看到你之後,眼睛都拔不出來了。你呀,還是守住了你的貞操再說。”
長亭的話讓肖寒哭笑不得。
雖說在中原大陸,男人是沒有貞操一說的,但他的貞操卻是真真切切的給他的小長亭留着的。
“既然你如此在意我的貞操,那麼等比賽之後,我們就辦我們的人生大事。”肖寒說着,俯身吻住了她雙脣。
纏綿悱惻的一吻,令周遭溫度都在上升,不止是肖寒有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感覺,已經墜入情感深處的長亭,同樣是這種感覺。
那種心中被一個人佔據,爲了他可以去改變,去努力變得更加強大的想法,是不需用言語表述的。
“什麼大事?”長亭還在裝傻。
見此,肖五爺毫不客氣的將手從她身後緩緩遊弋到了小腹的位置,逐漸往下蔓延……
“如此還不懂嗎?”肖五爺很有耐心,手指已經到了長亭大腿那裡。
長亭低呼一聲,身子後退,可身後就是假山的石壁,已無退路。
“別鬧了,我一會還要比賽呢。”長亭雖然已經被某人親吻的意亂情迷,可比賽的決心還是有的。
她也想得到丹書令牌,那是對她自己實力的驗證。
“就是因爲你要比賽,所以我纔來這裡給你鼓勵,你不知道我的這個吻代表了幸運和成功嗎?如果不知道的話,我可以再來一次。”肖寒的話讓長亭哭笑不得。
能將佔便宜說的這麼理所當然的,也只有肖寒了。
“那你過來這一趟,就是爲了藉着給我幸運之吻的名義來佔我的便宜咯?”長亭撇嘴,擡手戳着他胸膛,纖細指尖落在他胸膛的感覺,酥酥軟軟,他真的很想現在就跟她在一起。
“就是如此,誰叫你當初非要說一年的期限。知道我忍的多麼辛苦嗎?”肖寒在她脣上狠狠落下一吻,雙手環住她腰身,要將她嵌入自己身體的感覺。
如果真的能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時刻都帶在身邊,那也是不錯的選擇。
只不過,她註定不是依附別人的菟絲花,不是纏繞的蒲草,而是有着強大內心的強者。
她未來要走的也是一條強者之路。
他會在她前行的道路上,力所能及的爲她剷除一切障礙,但同時,也會尊重她的選擇和努力。
該放手的時候放手,讓她自己前行,同時,該佔便宜的時候也絕不含糊。
只等成親之後,也就不叫佔便宜了。
肖寒如此想着,狂熱的吻再次落下,輾轉纏綿,一如第一次品嚐到的甜蜜悸動的氣息,從未變過。
不管過多久,也不會改變。
這是生生世世的味道。
“肖寒,我一會還要比賽……你看你,我的裙子都皺了……”
被肖五爺親吻的找不着北的長亭,好不容易喘口氣的功夫,看到自己褶皺的裙襬,很是無奈。
“皺了嗎?這樣也很好啊,說不定以後就興起了這種款式也不一定呢!”肖寒不以爲意的說道。
“怎麼可能!誰會願意穿着皺皺巴巴的出門上街,不知道的還以爲是穿着夜裡睡覺的衣服出門了呢!”
“說不定以後就會如此。”
“你還這麼多話,我要回去了。”長亭不滿的哼了一聲,好在褶皺的地方不多,而且正好是在一朵暗紋幽蘭話上,如此褶皺一出,反倒凸顯的那朵幽蘭花如立體的一般,更顯生動嬌豔。
“裙子上的幽蘭花都蠢蠢欲動了,什麼時候,我能採摘品嚐你這朵嬌豔的幽蘭呢?”
肖寒像是自言自語,說完還輕嘆一聲,呼吸有那麼絲沉重急促。
唯獨在這件事情,他不會順着她的意思拖延下去。
說好了是一年,這期限馬上就要到了,比賽結束之後,肖五爺就要開吃!
不論如何,都要如此。
長亭此刻還不知道某位爺的心思,只是覺得他看向自己的眼神變得莫名火辣辣的,像是下一刻就要將她撲倒,明明表面是有着溫柔寵溺的呵護,可眼底卻是原始的渴望衝動,以及壓抑的浴火。
這讓長亭有種比賽之後就要被吃幹抹淨的感覺。
……
長亭這邊即將開始比賽,另一邊,纔將看完了陽拂柳的錢碧瑤腳步匆匆的朝未央宮趕去,也不知還能不能趕上酈長亭那小賤貨的表演,不過今天她的目的也不是看錶演,而是有大招等着她。
好不容易進了未央宮,因爲這次進宮的人實在太多了,所以能進入未央宮與皇上太后近距離接觸的都是朝中大員,而酈家貴爲一品皇商,酈宗南和酈震西自是坐在比較重要的位子上,至於錢碧瑤就跟其他家眷擠在一起,快靠近大殿門口那裡。
不過這個位置倒是也好,起碼可以清楚的看到進進出出的每一個人。
當看到年翠丹坐在對面的角落裡,深沉的恐怖的眼神正死死地盯着進進出出的每一個參加比賽的選手時,錢碧瑤眼底不覺流露出一抹奸計得逞的冷笑。
酈長亭,你的好日子就將徹底結束了。
坐在錢碧瑤對面的年翠丹,曾經就是跟陽拂柳一起在賞月閣想要欺負長亭,卻反過來被長亭羞辱一頓的年家小姐。
自從那次的事情後,年翠丹的父親在朝中就總是莫名其妙的犯錯,官職也一降再降,就是家中的生意也隔三差五的出岔子。
年翠丹一開始也沒有察覺,直到最近陽拂柳提醒她,她才反應過來,這一切定是都跟酈長亭有關!一定是酈長亭從中作梗陷害她年家。
要知道,連邱家姐妹和陽拂柳都敗在酈長亭手下,更何況是年家!
可酈長亭再怎麼對付她年家都沒關係,她就是不應該對付酈泰北!
那是她年翠丹自小最好的玩伴,是青梅竹馬,是兩小無猜!是她年翠丹心頭難以抹去的一抹硃砂印。
這些年來,她雖是跟酈泰北少有接觸,但曾經的歡愉卻時刻縈繞在腦海中,久久不散。
沒有人知道,她對酈泰北是怎樣的眷戀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