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幫我。”
只是,更讓長亭無語的還在這裡。
她的話很快得到了肖寒的點頭同意。
這個幫,不言而喻。
長亭想了想,走到他身前,雙手搭在他肩上,踮起腳尖輕輕吻着他下巴。
“那你是喜歡毛筆……還是真的羽毛?”長亭挑眉,眼底一絲狹促笑意。
肖寒沒忍住笑出聲來。
果真是他喜歡的女人,這麼快就學會給他下套了。
不過只要她說的話,裡面有多少套路他都願意。
“我都喜歡……全都拿來,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肖寒後面的話很快被長亭的主動親吻覆蓋。
這可是他說的呢,這一刻,她也無所謂了,拋去那些有的沒的嬌羞,這一刻做一個讓他目不轉睛的女王大人!誰說女人主動就不行了!
人生不過匆匆幾十年,而對着自己心愛的人,已經浪費了前面十六年的時間,若還不能完美釋放,那留下的遺憾是要隨着時間消逝嗎?
所以,她和肖寒在一起的時光,就要給彼此最好的感覺和享受。
這一夜,雖然沒有實際的歡愉,可長亭帶給肖寒的卻是更加極致刺激的體驗。
他一方面無奈於她的調皮,另一方面卻享受被她照顧的感覺。
只不過,他還是更加喜歡將她壓在身下的那種銷魂感覺。
……
次日一早,長亭醒來,整個人都在肖寒懷裡。
昨晚喝了湯藥,肚子好受了很多,可是早上藥效過了,肚子又隱隱痛着。
她難受的活動了一下身子,肖寒卻是快速收緊了懷抱,將她抱的更緊,大手覆在她小腹上,輕柔的按着。
“昨兒阮姨說了,這樣會舒服一點。”肖寒的話讓長亭一怔。
“這種事你也問阮姨?”她自己都覺得難爲情,他堂堂墨閣閣主啊,竟然問這麼隱私的問題。
“阮姨都是兩個孩子的孃親,自是懂得這些,更何況她早些時候也是在宮裡做過,一些調養的方子知道的也多,你再睡半個時辰,一會湯藥就熬好了,再喝點甜湯水,就沒那麼難受了。”
他一邊說着,手上按摩的動作不曾停下。
昨晚上她睡得還好,只是半夜起來去了好幾次茅房,每次回來都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好一會才緩過來,而且睡着了還嚷着肚子痛,其實他的手昨晚一夜都沒怎麼離開她小腹,一會輕柔的給她按摩,直到她早上睡的比較好了,纔拿開了一小會。
“嗯,我都聽你的。”這時候的長亭,溫馴的像一隻小綿羊,自然是肖寒說什麼都是了。而且他按摩的力道剛剛好,真的沒那麼疼了。
“一會早飯想吃什麼?”肖寒扶着她坐起來,將她輕輕擁在懷裡。
長亭不覺微笑着開口,“看肖五爺這架勢,難不成一會還要餵我吃飯不成?”
“我正有此意。”肖寒自然的點點頭。
“餵飯就算了,我只是肚子疼,又不是胳膊疼手疼的,這都在牀上躺了一晚上了,我纔不要繼續躺着呢,我要……”
“唔!”
話未說完,整個人就被肖寒摁在懷裡,落下他強勢霸道的熱吻。
“唔唔……你這算什麼啊,獎勵我昨晚上侍奉你很好嗎?”長亭懶懶的擡了擡眼皮,顯然不滿意還沒睡醒就被他這麼對待。
“這算獎勵?你昨兒做的那麼好,就給你這點獎勵嗎?我豈不是太小氣了?”肖寒挑眉,不捨得離開她的脣,他是想着以後每一天清晨,都能以他的脣吻醒了她。
“那你大方給我看看!”長亭雙手環胸,嬉笑着看向他。
“嗯,不知這對雲寒玉的鐲子,我的娘子可滿意否?”肖寒說着,像是變戲法似的,自懷裡掏一副閃着銀色光芒的手鐲。
普通鐲子,一般都是金子的,或是銀的,再就是翡翠的。很少有完整的雲寒玉能打磨成手鐲的。
且不說雲寒玉的稀罕,但就是特殊質地想要打磨成功也非常不易。
雲寒玉其實是介乎於金屬和玉石之間的一種稀缺礦產。既有云朵一般輕若無物的視覺感覺,又能在正常光線下散發出銀色的金屬質感,在陽光下則是潔白無瑕的狀態。
長亭也只在樹上見過記載了雲寒玉,整個京都不過十件八件的雲寒玉首飾,長亭之前從未想過,自己會有這寶貝。
“你是買來的還是……”
她試探的問着肖寒。
傳說幾十年前,一對雲寒玉的耳墜就能值一座銀礦山了。這麼一對做工精美無暇的手鐲,只怕是一座烏金礦都值了。
“難不成你以爲,我那烏金礦還能出產這個不成?”肖寒笑着打趣她。
如此說,也就是證明了長亭的猜測,這鐲子是買來的。確切的說是礦山換的。
“肖寒,這可比你以前送我的任何禮物都要貴重。是不是因爲我已經是你的人了,所以你纔將你的老底交給我呢?”長亭撇嘴,心裡美滋滋的,面上卻故意說着揶揄他的話。
肖寒摸摸鼻子,眼底笑意深沉。
俊逸無雙的五官在此刻散發出妖嬈薄媚的氣息,一想到眼前這個優秀而出衆的男子是她酈長亭的人,她的心就會忍不住加快跳動。
或許他們彼此都有些難以置信,竟是真的在一起了。
“我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曾暗中吩咐紅姑,將三件寶貝留給你,只不過那時你如何都不肯收,也是從那時開始,我心下就有這麼一個念頭,你酈長亭是配得上這世上最美的寶貝的,所以認識你之後,不管是鷂琴還是鵠笛,還有其他物品,我知道是你沒有的,就會忍不住蒐羅給。
這雲寒玉其實嗨喲另一個名字,叫做鍾情石,寓意一見鍾情攜手相伴的美好故事。有如此好的寓意,我自是要找到給你了。至於價錢,就無所謂了。你喜歡就好。”
肖寒說着將鐲子戴在她手上。
尺寸大小剛剛好。
他送給她的禮物每一樣都是用盡心思,恰到好處。
潔白無瑕的手鐲,將她肌膚襯托的更加瑩白勝雪。
長亭窩在他懷裡看着一對手鐲,眼角卻是莫名溼潤的感覺。
最少一座烏金礦山的代價,換來她沒有的這麼一個寶貝。肖寒寵她,是不是有些過了?
單就是之前送給她的那些首飾珠寶什麼的,凌家書院的院子都快要塞不下了,現在這樣一對鐲子,總感覺自己是隨身攜帶了一座五金礦山到處走着。
“肖寒,你會不會覺得,你寵我寵的有些過頭了?我可不想你辛辛苦苦賺來的都爲我買這買那,其實我哪裡用得了那麼多呢!”長亭輕聲勸着他。
“有嗎?過嗎?如果我說,這纔剛剛開始的話,你能不能做好心理準備呢?”
“……啊?剛剛開始?”長亭訝然。
“哈哈哈……總之,我肖寒的女人襯得起世上美好萬物,至於用多少價值換來的,根本不重要。你是我喜歡的女人,是無價之寶,所以給你的一切必定都要是最好的,最完美的。”
肖寒的話讓長亭一時不知如何迴應,似乎在這方面,她根本勸不了他。
而且,就算他現在答應了她,過後還是會照舊買買買送送送。
……
墮魔巷
無處可去的陽拂柳,這段時間除了隔三差五的去看錢碧瑤,其他時候都是躲在房間內,哪也不去。
錢碧瑤那裡,還住着錢碧華,而且很多人都知道那是錢碧瑤的住處,每天都會有人往裡面扔臭雞蛋爛菜葉,這還不算,還有人直接往門上潑糞水的。整個院子都是臭烘烘的,未必比這裡號多少。
而且陽拂柳去的時候都要經過一番喬裝打扮,不能被其他人認出來,否則就更加說不清了,到時候連她也要被潑一身糞水。
所以陽拂柳都是半夜出發,次日一早再回來,回來之後就躲在屋內哪兒也不去,吃的都是從錢碧瑤那兒拿來的乾糧,乾巴巴的硬饅頭,有些還長毛了,她經常是吃一口就要喝三口水才能嚥下去。可不如此的話,她也沒臉出去買東西,光是墮魔巷這些人的口水就能淹死她了。
陽拂柳看着桌上那半個長毛的饅頭,胃裡一陣泛酸。
除了在錢碧瑤那裡能吃上一頓熱飯,這些日子,她真是見了饅頭就要吐了的感覺。就她現在這情況,也實在是沒什麼胃口。
陽拂柳從牀上爬起來,抓起那半個饅頭咬了一口,不吃的話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晚上去錢碧瑤那兒都走不動。
只是才咬了一口,陽拂柳就覺得饅頭有些不對勁,似是有些發腥的味道。
即便是長毛了也應該是發黴,而不是發腥。
前幾天她感染了傷寒,鼻子不通氣,也聞不到什麼味道,饅頭拿回來之後就放在桌子上,餓了就吃,吃了倒頭就睡,身上傷痕累累的,耳朵和嗓子的舊疾還沒好,她大部分時候都是昏昏沉沉的,難得今天鼻子通氣了,才聞到饅頭有些不對勁。
陽拂柳不想點燈,因爲點燈的話墮魔巷的人就知道她在屋裡了,這些日子她都躲在這裡,外面那些人自是知道的,但是因爲她緊閉門窗也不點燈,那些人總不敢私自闖進來,也就沒轍了。
陽拂柳拿着饅頭走到窗前有點光亮的地方,想要看個清楚。
誰知這一看,緊跟着卻是失聲尖叫。
“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