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我們酈府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嗎?”酈宗南這會算是有那麼點真心的想要幫忙,畢竟,現在長亭在他眼中,關係的可是酈家未來的榮華富貴。
酈震西也假惺惺的開腔道,“是啊,姑姑,您看酈家現在要做什麼?雖說前陣子酈家出了很多事,現在也是亂作一團,可長亭出事了,最應該關心和付出應該就是我們酈家的人才是!凌家書院和凌家醫堡再怎麼說也是外人,更何況是京都府尹了,關鍵時刻,自然還要指望自家人呢。”
酈震西的話說的倒是很好聽,但是不是有自己的目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現在酈家必須派出所有人出去尋找長亭,此事也不好到處宣揚,一旦被那些人知道我酈家派出這麼多人尋找,又有京都府尹和其他人暗中幫忙,只怕對方爲了擺脫我們的尋找而傷害長亭。所以,即便是京都府尹那邊,也是暗中派人查找,京都城門封鎖也只說是發現了北遼的探子。現在對方在暗處,並且沒有任何動靜,如果他們最後想清楚了只是求財,也不想魚死網破的話,長亭就能平安歸來,只是,若是鬧騰的越大,對長亭也就越加不利。
到時候對方只會認爲,反正已經鬧到不可收場的地步,自然不會放過長亭了。所以現在對外也只是說白天的事情只是一場誤會,長亭已經平安回到凌家書院,你們切記這一點。”
姑奶奶沉聲叮囑酈宗南和酈震西。
酈震西表面點頭,心下卻早打了惡毒的注意。
又說了幾句話,酈震西假意要安排屬下出去尋找長亭,卻在出了院子之後就忍不住得意的笑了起來。
“哼!小孽畜!指望老子找你?!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老子現在就暗中將你出事的消息散播出去,就算你將來回來了,貞潔也沒了!誰會相信一個被殺手擄走那麼長時間纔回來的女人還有貞潔呢?!”
酈震西壓低了聲音說着,心下是抑制不住的興奮激動。
之前壓在心頭的陰霾和石頭,在這一刻都被這個所謂的好消息給衝散了。
……
昏暗的空間,刺鼻的異味,蜷縮在位置角落裡的長亭不知自己身在何處,也不知道黑衣人是何時上來的馬車?難道是曦兒下車之後偷偷上來的?
她記得年翠丹出來搗亂的時候,馬車停靠的位置有一段正好是隱衛觀察的死角,而她和曦兒當時都下車了,車伕也被扯下了馬車,難道就是那個時候嗎?黑衣人藏進了馬車底部?
因爲曦兒又恰好被她派去了京都府尹那裡,所以當馬車上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對方就發難了!
對方身手了得,一看就是經過特殊訓練的殺手,只是,到現在還沒殺了她,相信不是買兇殺人這麼簡單,很有可能是有另外的目的。
只是她現在被五花大綁,身子動彈不得,連嘴巴都被塞了布條,四周又是漆黑一片,根本沒法發出信號鎖。
一想到信號鎖,長亭就想到了肖寒。
慌亂的心一點點鎮靜下來。
現在應該是天才剛剛黑下來,因爲之前她還感覺到夕陽的餘暉從未知的窗戶縫隙照射進來,那就是過去了將近半天的時間,肖寒應該就快找到她了。
不管對方出於什麼目的,按理說是不知道她和肖寒的關係的,若是如此,肖寒暗中部署起來也會方便很多。
身體的疼痛刺激的她忍不住發抖,像是浸在十二月的冰湖中,冷冽透骨的感覺。
外面的長裙不知何時被人扒掉,只穿着單薄的裡衣蜷縮在地上,她不知道自己還要等多久,但是隻要有肖寒在,他就一定會盡快趕來。
她要相信他。
這時,吱嘎一聲,破舊的房門被人打開,透出月亮昏暗的光線進來。
長亭勉強睜開眼睛,就看到一高一矮兩道身影走了進來,挾裹着濃濃的血腥味道,刺鼻難聞。
長亭幾乎都要吐了。
“大哥,我就說生肉好吃嘛,你還不信,這生牛肉可是人間極品呢,帶着血,血淋淋的吞下去,嘶……簡直是人間美味。”矮個男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長亭身邊,長亭此刻已經閉上眼睛假裝昏迷。
“喲,還沒醒呢!果真是千金小姐,就是嬌貴呢!”矮個男人一邊剔着牙,一邊蹲在長亭身邊。
用那髒兮兮的手捏着長亭下巴,將她面頰朝向自己。
“嘖嘖!這個倒是人間絕色!比之前幫我們那個好多了!不過就是個硬骨頭!”矮個男人一邊說着,一邊劇烈的搖晃長亭身體。
“啊!”長亭低呼一聲,看似纔將醒來。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猥瑣醜陋的面容,嘴角還有未乾的血跡,顯然是他說的,剛剛吃完生牛肉。
“唔唔!”長亭示意對方拿走嘴裡的布條,她有話要說。
矮個男人正要動手,卻被一旁的高個男人一把拉開。
高個男人的容貌要比矮個男人更加兇狠猙獰。
這一認識,讓長亭的心不由自主的沉了下去。
他們竟是毫不避諱讓自己看到他們的真實面容,這分明就是在事成之後想要殺她滅口的架勢。
長亭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無論如何一定不能亂。
高個男人揪着她的頭髮,將她從地上個拎了起來,扯下她嘴裡的布條,咬牙開口,
“你這臭娘們,沒想到還挺有本事呢!短短半天時間,阿具被抓了,黑火藥也沒爆炸,現在城門都封了,害的我們只能東躲西藏!老子要是不殺了你,難消老子心頭之恨!!”
高個男人說着,揚手將長亭甩在地上。
砰的一聲,長亭後背重重撞在一堆乾柴上,後背被劃開好幾道血口子。
原本傷口結痂的舊傷這會卻再次掙開,鮮血染紅了她身上單薄的裡衣。
見此情景,那矮個男人卻異常亢奮,兩隻手來回搓着,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大哥,可別白白浪費了呢,在殺了之前這娘們之前先賞給小弟我好好玩玩。”
“玩什麼玩?就知道玩?還不趕緊問問她,問君閣的寶貝都在哪裡!別成天光想着女人女人的,有朝一日你就好死在女人手裡了!”高個男人沒好氣的呵斥自己弟弟,遂在一旁坐下,一手玩着一把匕首在手掌中來回轉着,眼睛惡狠狠地盯着長亭,似是隨時準備將他手中匕首插入長亭胸膛。
長亭裝作很害怕,很緊張的樣子,身子不停地往後縮着,背在身後的手卻在後面不停的摸索着。
這裡應該是一處廢棄的柴房,如果是大一些的武器她也藏不住,只能儘可能找小一點的防身武器。
雙手在地面上摸索着,找到一顆尖銳的小石子,還有食指那麼長的一小節木棍,她都小心翼翼的握在掌心。。
“你們都是什麼人?不要傷害我……不要,我什麼都聽你們的,我所有的珠寶首飾都可以給你們。”長亭顫抖着聲音開口。
矮個男人嘿嘿一笑,“這是自然。不光是你所有的財產,還有你這個小娘子……都要是本大爺的人。”
“咳咳!”高個男人不滿的咳嗽一聲,這個離了女人就不行了的弟弟,若是再說沒用的廢話,他就親自審問酈長亭。
矮個男人再次嘿嘿一笑,也知道自家大哥是如何個心狠手辣,也不敢多說別的了,板起臉來,惡狠狠地瞪着長亭,
“酈長亭,酈三小姐,你也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境況!你呢,乖乖配合我們,寫一封信,稍後我將書信送到問君閣去,明兒太陽落山之前,問君閣的寶貝若是不能到我們兄弟二人手中,哼哼!你就等着被爺們碎屍萬段吧!”
矮個男人說完了,得意一笑,繼續道,
“爺們早就想幹一票大的了,沒想到還有機會抓了你這傲月山莊的莊主!嘖嘖,這一票乾的好啊!不僅是問君閣,爺們這一次還要你酈家大吐血,讓凌家書院和凌家醫堡都不得安寧!爺們要凌家醫堡的秘方,要凌家書院的令牌!你聽到了沒有?!”
矮個男人終是說出他最終的目的。
要的竟然是凌家醫堡和酈家的神秘配方。
酈家和凌家都有自己堵門的醫藥配方,都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不管是多麼困難的時候,這些秘方都要守住了。這是酈家賴以生存且能鞏固皇商地位的法寶。
酈家一共十二張配藥的房子,是百年前酈家祖先研製出來,後來酈家逐漸將產業多方面化複雜化,對於醫藥方面的建樹也不如凌家醫堡,所以那些配方就成了壓箱底的寶貝。
現在那些配方都在酈宗南手中,相信酈宗南並沒有交給酈震西。
那十二張方子,一張就價值萬兩黃金。
縱然問君閣有數不盡的寶貝,但那些寶貝顯然是不合適出手的,若是一時不會不能出手,帶在身邊反倒是個累贅,藏起來的話也不穩妥,自然是那些配方帶在身邊最方便了。
不過就是薄薄的幾張紙,隨身攜帶最方便不過,不像銀票那樣花出去的話還有印記,也不想那些首飾,動輒就是一箱一箱的。
長亭不覺懷疑,兩個沒有人性的殺手狂徒,竟是有如此細膩高明的心思嗎?
還是說,他們背後還有高人指點!難道就是他們之前提到的那個什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