齙牙見陽拂柳只顧着擺弄手腳,卻是不繼續做動作了,不覺有些着急。
“你個臭娘們,是不是想耍花招?”齙牙不滿的嚷嚷着。
“不,我沒有,我只是手腳麻了,想活動一下,而且你看……我這裡也受傷了。”陽拂柳說着,指了指自己胸部的位置。
那裡之前就受過傷,是被齙牙壓在地上蹂躪的時候蹭破的,可剛纔她活動手腳的時候,又不小心掙開了傷口,此刻是一陣鑽心劇痛。
齙牙見她疼的眼淚都在眼眶內打轉,面色也蒼白的嚇人,肯定不是裝的,對她的態度也沒之前那麼惡劣了。反倒是湊上前去,貪婪的看着那流血的傷口。
“嘖嘖!真是可惜,要是再往下一點的話,可就精彩了……老子還沒見過那裡流血是什麼樣呢!”齙牙嘿嘿笑着,擡手就去蹂躪陽拂柳胸部。陽拂柳卻是聽的周身一寒,只能隨着齙牙的動作而回應,卻是不敢翻臉。
等着齙牙摸的差不多了,興致也上來了,正要扒光她的衣服……下一刻……
“厄……”
齙牙發出一聲沉悶的喊聲,繼而整個人重重的栽倒在了地上。
陽拂柳先是愣了一下,繼而確認齙牙確實昏迷了,這才急忙胡亂穿好衣服,撿起齙牙丟在一旁的長劍,對着他的身體胡亂此刺着。
刺了有十幾刀,陽拂柳這才鬆開手,將長劍扔了,轉身,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山洞。
之前,她將藏在指甲裡面的毒藥趁着齙牙不注意,彈在了他臉上。齙牙只當那是地上的灰塵,也沒在意。
這毒藥是陽拂柳用來保命的最後一招,只有手腳鬆綁了,並且面對一個殺手的時候才能用。好不容易有了這個機會,她自是不能放棄了。
衝出山洞的一刻,陽拂柳只覺得整個人好似獲得了重生,可身體早已是殘敗不堪,她只有一顆求生的心,又能支撐多久?
……
與此同時,京都商會
商會每個季度都會有一場晚宴。
以往,這種場合,姑奶奶很少出席,雖然她在商會也有份額,之前大多時候都是交給酈宗南和酈震西管理。
這次,姑奶奶親自出席,還是坐鎮主位,就是酈震西這個會長都要退居側位。
衆人都是聽說了長亭管理米鋪之後的成功和雷厲風行的手段,紛紛感嘆,這像極了姑奶奶年輕時候的風采,甚至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而姑奶奶也是將王府的藏心閣交給長亭管理。
衆所周知,藏心閣是京都除了墨閣之外,第二個的收集情報的阻止。生意遍佈整個中原大陸。如今,姑奶奶年紀大了,自是要將藏心閣交給年輕人了。
酈震西那樣子,不用說,其他人也都有眼睛看,他如何能管理好了藏心閣?而交給酈長亭就不一樣了!聽說,酈長亭才管理藏心閣第一個月,生意就比之前好了一成。
這還是纔將開始呢!
將來可謂是前途無可限量。
而長亭之所以能在藏心閣如此快速的打開局面,也跟她過去兩年時間的累積有關。不論是問君閣還是薇笑閣,都在暗中爲她累積了豐富的人脈和資源。有人才,有銀子,自是不愁找不到生意了。
前幾個月打開了局面之後,往後,就是生意自動找上門來了。
不過,長亭也不會一味等着機會找上門。
藏心閣的大客戶並不少,但京都一大部分有頭有臉的人物,想要打探消息,首選都是墨閣。
長亭若是開口,肖寒自是二話不說的就送給她重要顧客,可那不是長亭想要的,她需要的是幫藏心閣打開關外的市場,所以之前在問君閣的時候,長亭都有安排文伯他們留意來問君閣的異域客人,比如之前的皇甫苓,現在就是長亭在樓蘭的客人。
當時就覺得皇甫苓無論是氣質還是其他,都不是一般人家的女兒。原來卻是樓蘭王遺留民間的公主。
至於其他的,長亭也在積極準備和規整。
所以這次的商會晚宴,衆人都心知肚明,酈長亭纔是主角。
姑奶奶是要將酈長亭正式的介紹給商會所有人認識,同時讓商會衆人知道,將來,酈長亭是要代表王府,代表酈家。
至於酈震西,只要他還能坐穩了京都商會會長的位子,在酈家還算是能說上話的,可如果他犯了錯誤失去了會長的位子,那就等着被酈長亭趕下臺吧。
隨着晚宴正式開始,長亭彈奏了一曲清平調,又寫了幾幅字,畫了一幅畫,還與幾位才女夫人對了對子,衆人對長亭加深了印象。
品着字畫,口中皆是讚歎之詞。
“剛剛那曲清平調,不知你們聽出來沒有?可是在原先的基礎上提高了難度,不但速度加快了,曲調也比之前更加跌宕起伏婉轉悠揚。這般曲調,我也曾試着彈奏過,奈何卻是如何也記不下來,沒想到這酈三小姐……真真讓人刮目相看呢!”
“是啊,不止是曲子,之前她寫的幾幅字帖,也是頗具大家風範!怪不得我女兒從凌家書院回來之後就稱讚酈長亭的字,連很少夸人的禧雨老師都說好呢!剛纔一看,雖不是男子字跡那般蒼勁有力沉穩厚重,卻是別有一番清秀颯然的字體。這種字體,最適合女兒家練習了。”
“可不是嘛!要是沒兩把刷子,能在跟皇家書院的比賽中進入決賽嗎?這酈長亭在凌家書院,也是低調隨和,認真謙虛的樣子,我的兩個女兒回來之後都說很羨慕欣賞她呢!”
“起初還以爲她是靠着凌家後人的身份,以及姑奶奶的關係才能在凌家書院呼風喚雨,現在看來,她的確是有令人信服的能耐和氣魄。小小年紀就有如此能力,着實不同凡響!也難怪姑奶奶會將藏心閣交給她掌管。”
“其實酈長亭勝出的何止才華,就是容貌,細看之下,也是勝過她那個傾城絕色的孃親!就是不知道,將來是誰有這個福氣,能將她迎娶回家呢?”
“還能有誰?這整個京都可都傳遍了,墨閣的肖五爺可是看中了酈長亭呢!想拿肖五爺年紀輕輕一表人才,只是爲人神秘和冷酷了一些,可無論是身份地位來說,都是最適合酈長亭的。倒是之前謠傳的盡餘歡實在是不怎麼靠譜。那位混世祖一樣的小爺現在還在軍隊上磨練呢,沒有三年五載是回不來的,人家酈長亭如何能等他呢?倒是肖五爺更加靠譜一些。”
衆人議論紛紛,越說越遠。
主位上,長亭聽不到這些,可是從那些人的脣語上也看出來,她們提到了自己,肖寒,還有盡餘歡。
這是什麼意思?
要議論一場三角迷情嗎?
長亭心下,一個大大地囧字。
隨着晚宴進行過半,姑奶奶起身開口,
“諸位,今日在此,我還有一重要事情宣佈,還請在座德高望重的諸位,能給我做一個見證。”
姑奶奶如此開口,一衆被擡高的衆人都是坐直了腰板豎起了耳朵好好聽着。
姑奶奶看向長亭,微微點頭,旋朗朗出聲,
“曾經,我對長亭這孩子,也有諸多疑惑和不放心,可經過這近三年的觀察和了解,我相信,不只是我,就是在座諸位對於長亭,也是說不出一個不字。不止是對酈家和王府來說,就是對京都商會,長亭之前爲商會找來的幾家關外合作,也是給商會帶來了不小的收益。
而對我而言,長亭便等於是我的親孫女。是比親孫女還要親的人。所以,我決定了,未來五年藏心閣的盈利,我只留下三成用作王府日常開支,其餘七成全都屬於長亭,明年我還會將王府其他事宜交給長亭管理,依舊是留下三成用作王府正常開支,其他七成全都歸長亭個人所有。”
姑奶奶話音落下,現場一片譁然。
衆人震驚,讚歎,駭然,羨慕,議論紛紛。
誰都知道,光是一個藏心閣一年的盈利就非常可觀了,更何況還有王府其他產業額、而姑奶奶竟是如此放心,將大部分的盈利都給酈長亭!這是多麼大的信任和支持啊。
聽聞此言,卻註定有人無法接受。
酈震西激動的差點站了起來,卻被酈宗南一把摁住。
雖說之前王府的盈利,姐姐都會撥一部分出來給酈家,可那終究是姐姐自己的銀子,給也行,不給也無可厚非。如今姐姐將王府的銀子全都送到了酈長亭口袋裡,這就等於是打劫了酈家的好處。
酈震西如何能不激動?
可酈宗南卻不能讓酈震西此刻發作!只會讓其他人笑話他們父子倆飢不擇食!連孫女的東西都要搶!
更何況,那根本就不是酈家的!是屬於王府的!姑奶奶想如何處置,他們父子二人根本無權過問!
到時候別人還會說,難道長亭不是酈家的孫女嗎?給了長亭不等於是給了酈家來反駁他們!
酈震西咬着牙,喘着氣,胸脯劇烈起伏着,簡直都要氣炸了!明明姑奶奶一死,王府的一切就都是他的了!結果,半路上被那小孽畜截胡了大半!叫他如何甘心?如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