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季風這麼說，姜朝陽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終於不藏了是吧，你是會裝的……”
沐晚秋則是愣了一下，姜朝陽和季風接觸的還不算太多。
但沐晚秋和季風的接觸可不算少，在小富婆的眼裡，季風一直都是個很謙遜的人，他很少會去說這種狂放的話！
這樣張揚的樣子挺少見的。
不過……
這樣的季風很帥，自信，霸道，又張揚，比以前更帥！好吧，女人都是善變的……
沐晚秋對生意這塊並不是很熟悉，只知道《三國殺》賺錢了，目前三國殺賺的錢肯定不少，但要說很多，也不至於。
季風這是賺到了一筆錢後，膨脹了嗎？感覺也不像他的性格啊。
“季風，《三國殺》的事情，很值得高興嗎？”
“值得高興的不是《三國殺》，而是我們突出重圍。”
啪啪啪啪！~
在小富婆疑惑時，坐在一旁的姜朝陽已經開始鼓起了掌，對於他來說，他更喜歡狂放一些的季風。
畢竟一個強大霸道的盟友，遠遠要比一個謙遜的大學生有效。
“這次我鳥廠打壓你們公司，算是徹底失敗了，不過要說俯瞰衆生，一個《三國殺》恐怕還不夠，說說你接下來的想法吧。”
季風輕輕靠在了沙發上，深吸了一口氣：
“這種精品向的牌局對弈遊戲，雖然抄襲難度不大，但贏家通吃，有了我們作爲標杆之後，其他同類遊戲想要再入場就難了。
在他們糾結於《三國殺》這個遊戲，把精力都投入和圍剿這個遊戲的時候，《爐石傳說》也即將上馬。
措手不及的事情永遠都不止是一件，畢竟玩家吃了那麼多年粗糧，也該吃點細糠了。”
姜朝陽聞言點點頭，季風的三部曲計劃，他一直都知道。
也在他的資金支持下，穩步進行着。
但就他目前所知，《爐石傳說》的項目推進，還存在一些問題。
“《爐石》這個項目，目前還有痛點吧，比如IP向的問題？”
提到《爐石》的IP問題，季風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其實《爐石傳說》這個項目，最開始的時候是和《三國殺》同步推進的。
但IP確實成爲整個項目的痛點，導致項目大數據已經做的七七八八的情況下，貼圖方面完全無法推進。
因爲沒有魔獸IP版權，強上就是侵權。
這屬於沒辦法的事情。
雖然國內也有不少山寨公司，強上了魔獸的IP，最後不過是官司扯皮，甚至可以無腦拖延。
可那些行爲，僅限於小公司去做，指尖卻不行。
因爲季風就沒想着把指尖做成一個小公司，也沒想着靠偷吃哪一家公司起飛。
真要乾了這種事情，口碑這兩個字就爛了。
以後成了黑料，反而得不償失。
所以……
“《爐石》的IP確實是個問題，目前我們也在接洽。”
“能讓自信滿滿的伱這樣說，那看來這場接洽是不怎麼順利了，想好備用方案了嗎？”
季風點了點頭：
“目前公司已經想好了兩個IP方案。”
“說說吧。”
“第一套備用的方案策劃，就是公衆IP，北歐神話，這種公衆性質的IP隨便用，也可以契合《爐石》這個概念，這套方案是穩妥方案，怎麼做都不算是錯，但是吸引力可能會不夠。
第二套方案，就是強行上《少女》系列的自有IP，強搭爐石，優點是可以賣肉，自有IP有一定熱度，還可以和《少女》聯動，也算是備選。”
姜朝陽微微蹙眉，表情有些疑惑：
“既然是聯動，那爲什麼不直接用《三國殺》或者華國古代神話來聯動，這樣更有接受度一些吧？”
姜朝陽的提議，季風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最終卻被否決了：
“不行的，朝陽哥，在更廣泛的文化背景中，‘爐石’一詞源自中世紀歐洲的一個古老傳統。
指的是壁爐底部用來防止火星迸濺造成火災的石頭。
這種用法中，‘爐石’象徵着家的溫暖和安全。
所以，爐石=溫暖舒適的家。
無論是《三國殺》，還是華國古代神話，和《爐石》這個概念都不搭。
而且還有一點，也是最重要的一點。”
“什麼？”
“國人的文化接受程度很強，看似封閉，但其實我們的內心很包容，更容易接受世界各地的文化氣息，畢竟我們本來就是多民族。
但老外不一樣，明面自由，實際上思想僵硬的一批，想從他們的手裡賺錢可不容易。”
姜朝陽聽到這裡，頓時感覺有些不對勁。
“不是，季風，你居然還想賺老外的錢？那可不太容易。”
季風聽到姜朝陽這麼說，哂笑一聲：
“呵，朝陽哥，你怎麼說也是留過學的人，還在外面白手起家做過生意，思想怎麼跟那些老東西一個樣？
老外的錢，難道不是更好賺一些麼？”
姜朝陽聞言愣了一下，微微挑眉，沉吟片刻後卻點了點頭。
“確實如此，如果能打開口子的話，老外的錢會更好賺一些。”
外國人的錢比國內人好賺，或許有一些GDP，收入之類的原因，但最根本的地方，還是付費意願的問題。
講直白一些，就是他們更願意掏錢。
說到這裡，姜朝陽算是明白季風那兩個備選方案的原因了。
如果考慮國外市場，那就必須要考慮老外的文化接受度，國內神話再怎麼史詩，豐富，在國外的傳頌度也遠遠不夠。
用北歐神話的IP，就等於在考慮外國文化接受度。
而《少女》這個本土IP，性質就比較直接了，就是在對弈中，夾雜隱晦的軟色情。
所有男人都是色批，不接受反駁。
文化你可以不接受，但柰子可以爲我說話，在目前ZZZQ還沒有流行起來的情況下，足夠大的柰子能夠打開足夠大的市場。
姜朝陽思索了許久，終究還是說出了自己這邊的判斷：
“最好的，還是魔獸IP。”
“我知道，但我們無法確定的是，雪廠有沒有相同或者類似的計劃，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爐石傳說》的上線是14年，但在13年年底，就已經有設計概念問世了，也就是說，他們在做這個遊戲的時候，雪廠也在做了。
雖然初代的《爐石》設計團隊只有兩人，開始的概念甚至只有F版，但已經展現出優秀的潛力。
季風的時間並不多，不說全吃吧，把爐石這個概念佔住，能夠從這種卡牌對弈遊戲中，分一杯羹，打出指尖在國際市場的名頭就行。
姜朝陽一邊聽，一邊點頭，思索時會喝一口咖啡。
“所以，這兩樣都只是打口碑，順便迷惑一下國內大廠的視線，斂財的項目，還是《陰陽師》？”
“是的，其實有些事情很難平，國內大廠外戰外行，內戰內行，殺熟，殺自己人，他們是有一手的。
不丟點菸霧彈給他們的話，《陰陽師》這款遊戲的上線恐怕不會那麼的順利。
不過今年4G已經搭建好了，緊接着就是慢慢的普及，而《陰陽師》將會是明年趁着這股4G東風，全網最優秀，也最賺錢的卡牌遊戲。”
聽到季風突然提起4G，姜朝陽有些好奇。
對於4G，姜朝陽作爲帝都圈子的人，當然已經有所瞭解。
這玩意是08年就做出來了，但一直拖到今年才逐漸鋪開，最近各大通訊公司纔開始做4G活動。
只是他還不能夠理解4G的意義到底大在哪裡，因爲現在的3G時代，手機網絡已經非常方便了，再加上已經有了WIFI這種東西……
“4G，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季風笑了笑，這個問題曾經無數人問過，但在季風看來。
如果拿5G和4G對比，毫無疑問，4G纔是真正改變了一個時代，甚至改變了未來人們整體生活節奏的東西。
他知道，但他不會把這個信息拿出來和姜朝陽尬吹。
“朝陽哥看來也收到了一些消息啊。”
“這是自然，老家有些人很重視，有些人則是無所謂，我也不是很清楚，手機網速快一些又能怎麼樣？”
“快一些，再快一些，你再給它加上一雙翅膀，那它不就上天了？”季風開玩笑似的說道。
“什麼意思？”
“流量足夠快之後，一些以前不可能、不敢想的事情，都可以逐漸實現，就像是快速翻閱的畫卷，可以變成動畫一樣。
在未來，固定的照片，或許也可以變成滾動的畫面。”
姜朝陽也不是水貨，他的反應很快：
“直播？你覺得直播會興起？我們未來的方向是直播嗎？”
季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直播？當然不是。
雖然這個行業確實爆過，但大佬，大廠扎堆，早期資金像是不要錢一樣往裡面砸。
就算想要入場，他和姜朝陽綁定在一起，也玩不轉這東西。
但這些季風並不打算告訴姜朝陽。
在姜朝陽考驗季風適不適合投資的時候，季風也同樣在考驗姜朝陽，如果姜朝陽願意一直堅定的站在自己後面，那就一起搞。
如果不願意，自己想玩點花的，那哥們也不攔你。
你投資了項目，哥們肯定會把項目計劃告訴你的。
但要說未來的藍圖，抱歉，哥們也沒想好，你問我就不吱聲。
“害，朝陽哥你純粹就是想太多了，真別想那麼多，總之先把手上的事情做好再說吧。
什麼4G，什麼未來，那些東西都太遠了，以後的事情，我們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姜朝陽盯着季風，若有所思，知道他應該沒說實話，所以……
4G確實是很重要的東西，對吧？
但季風同樣也對自己有所保留。
對吧？
“接下來呢？”
“什麼接下來？”
“接下來的各大遊戲廠商，肯定會有所動作的，國內廠商最不缺少的就是內卷。
之前的手段確實上不得檯面，但大廠也從來都不畏懼競爭，因爲即使硬抄，他們也能分一杯羹的。”
姜朝陽說的都是事實，面對了旁敲側擊後，正面的商業競爭，也會逐步來臨。
要說完全不擔心，那是純屬扯犢子。
上次季風被弄進局子裡，已經有點頭皮發麻了，不過在那之後，公司也有了自己的聯合法務。
再遇到這種事情，絕對會好上很多。
“安心點，朝陽哥，《三國殺》只是開始，相當於公司正式起步的起點，有了《三國殺》之後，公司就算有了足夠且穩定的流水。
至此，公司的研發也不需要再藏着掖着，我們公司的創意無限，年輕人的思想也永遠不會停息。
只要給客戶足夠優質的內容，撕開大廠們的包圍圈，也就不再是癡人說夢的妄想。”
姜朝陽看着季風自信滿滿的樣子，突然有些遲疑：
“隨着項目的擴充，市場的擴張，你們公司的資金應該也會逐漸充裕，到時候，我們還會有合作的機會嗎？”
季風頓了一下，雖然之前他們聊了很多關於合作的內容和計劃。
但姜朝陽剛纔的提問，似乎纔是他今天來找自己的核心點。
未來的合作……
“朝陽哥覺得我季風是吃獨食的人嗎？”季風笑了笑。
“哦？怎麼說？”
“我始終都認爲，錢財在達到一定數字之後，就逐漸失去了它們原本的意義，市場永遠比數字更爲重要。
我不算是一個貪財的人，也從來都沒有想過吃獨食，更吃不下。
我的想法是把蛋糕做的足夠大，讓每個人都能夠吃上一口。
大家都有的吃，纔不會允許有人掀桌子。
所以朝陽哥放心吧，只要你站在我身後，那指尖的項目永遠都會分朝陽哥一杯羹。”
關於利益分配這件事情，季風真的沒有說謊。
除了指尖公司本身作爲他和溫暖的自留地，不希望有人染指外，其他所有項目，無論大小，季風都願意分出去，甚至分出去大部分。
拿着90%很好看嗎？真的一點都不好看。
分的人越少，就越容易出事。
分的人越多，盤子才能做大。
如果大家都有的分，那麼以後季風的面前出現了敵人，那就不再是他的敵人，而是大家的敵人。
而且單說遊戲這種東西還好，未來指尖要是做出一些涉及國民輿論的東西。
如果盤子不夠大，分的人不夠多，那簡直就是在尋死。
就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看着面前小自己幾歲的季風，聽着他的分蛋糕言論，姜朝陽這個富哥也不禁感慨。
每次聽着季風的分析和想法，他都有種這人怎麼這麼牛逼的感慨。
思路清晰，設想領先，創意幾乎無解。
最重要的是，他不貪。
在華國做生意，一個人如果很貪心的話，那是走不遠的。
能夠分出去的蛋糕，才叫蛋糕。
要說季風的缺點在哪，唯一缺點大概就是沒錢沒背景，一切都要靠自己一點點積攢。
當然，讓他誇季風牛逼是不可能的，最多評價一句……
算你厲害！
“這樣麼，那未來的合作，就這麼說定了。”
雖然只是咖啡，但姜朝陽還是想要和季風舉杯碰一下。
見他起身，季風也跟着站了起來。
一旁的沐晚秋看着季風和姜朝陽侃侃而談，一副相談甚歡的樣子，插不上嘴的她有些急。
“談完了？額呵呵，我們三個真厲害啊。
這場投資人大會相談甚歡，那，我呢？有什麼是我能幫忙的嗎？”
說着，小富婆也把自己的杯子舉了起來。
三人“叮”的碰了一下。
季風上下打量了一下沐晚秋，他當然能感受到沐晚秋的眼神，感受到她的悸動。
尤其是溫暖不在的時候。
文藝小富婆的目光，也會比以往更專注一些。
有人說，墜落的紅日勝似羞紅臉頰的少女，在用雲彩掩飾自己的害羞。
但季風覺得，倒不如說是……
晚風與霞雲相擁，裹挾着夕陽墜落，就像情動的少女還未啓口的告白，滾燙、絢爛。
季風知道，沐晚秋投資自己是私心，最爲純粹的私心。
名爲喜歡！
她的投資也不做什麼背調，始終都突出一個無腦，不講道理……
在自己的創業初期，她是第一個無條件站出來支持自己的人，甚至賣掉了三套公寓。
這種無條件的支持，讓季風有些無奈。
因爲他真不知道，和沐晚秋之間除了聊一些文藝的東西外，還能聊些什麼。
而沐晚秋也不明白，她的這些無腦投資，未來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回報。
或許從她投資的那一刻起，小富婆就沒考慮過回報的問題。
季風知道自己不能迴應她什麼，也因爲沐晚秋從未表白，而無從拒絕。
兩人都知道，這是明戀的暗戀。
只是都默契不去言說。
即使季風現在也不清楚，沐晚秋遇到了自己，到底算是她人生的幸運，還是感情上的不幸。
未來，又會如何？
見沐晚秋微微歪頭，模樣還是那樣的青春動人，季風也勾起嘴角，迴應了一個微笑。
“你啊，你等着分錢就行，以後讓你做魔都頂級富婆，會當凌絕頂，一覽衆山小的那種！”
沐晚秋聞言也彎起了眼角，笑起來時，略微露出了她那潔白整齊的牙齒：
“好，那我等着成爲魔都頂級富婆的那一天。”
季風知道沐晚秋以爲自己在開玩笑，可他真的沒有開玩笑。
既然無法迴應感情，那他能給的回報，就只有足夠多的錢！
三人碰杯之後，這場真正意義上的投資人大會，也就告一段落。
在季風臨走前，姜朝陽突然叫住了他：
“季風。。”
“嗯？”
“我這次回去之後，大概率要被家裡詢問了，屎盆子肯定會扣不少。”
“所以呢？”
“我們……
算了，我不這樣說了，換個方式。
季風，你真能帶我贏嗎？”
聽到姜朝陽的這個問題，季風突然笑了，當然不是嘲笑，因爲姜朝陽對自己的支持一直很給力，他可不會去笑自己的投資人。
主要是話說到這個份上，看來姜朝陽的家庭壓力，也不小……
“放心吧，跟着我，包贏的，哥。”
“那就行。”
“呵哈，走了！”
咧嘴一笑，季風瀟灑轉身，他是真的要走了，而沐晚秋則是默默的跟在他後面。
這裡距離學校並不遠，所以兩人都是步行。
沐晚秋其實很少有這樣跟在季風身後的機會，哪怕他們是朋友，關係也很好，但有些事情真的不能逾越。
和季風最近的距離，或許就是一年前的暑假吧，他們也曾靠得很近。
但在開學之後，這個位置就永遠留給了溫暖，再也沒有了外人的機會。
此時回校同行，她靜悄悄的跟在季風身後，斜了30-40度，隔了兩三步的距離。
這個距離剛剛好，可以清晰看到季風的側臉。
而且在等紅綠燈時，季風總是會回頭看她一眼，示意她一起上路。
兩個紅綠燈，季風回頭了兩次，他們也對視了兩次。
對視時，沐晚秋總是落落大方，目光毫不閃躲。
其實每當季風回頭時，沐晚秋都很想看向別處，那樣可以掩飾那驚鴻一瞥的慌張。
但她更希望季風每次回頭時，他們可以對視一眼。
因爲此時的風和他的眼神，大概是今年最後殘留的夏天吧。
只是在季風收回目光後……
沐晚秋又總是會忍不住有些失落，因爲臉上的平靜，一直都是她僞裝而來的。
她在想。
要是他們這樣一直走下去的話，算不算一個方向的擦肩而過？
畢竟，到了學校之後，總是要分開的。
而且兩條平行的線，是永遠沒有交點的。
可若是其中一條線偏斜一些，它們或許會相交一次，但相交之後，只會漸行漸遠。
沐晚秋始終不說話，季風也沒有主動搭話的意思。
只是兩人走到學校大門口的時候，沐晚秋突然停駐腳步：
“這次項目有驚無險，也有我一份功勞，天好熱，季風，你請我吃個甜筒吧。”
季風微微愣了一下，知道兩人就要在這裡告別，所以也就沒有拒絕。
“好。”
目送季風去排隊買甜筒，沐晚秋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太貪心了，可貪心作祟，總是讓她捨不得，這幾乎只有片刻的溫柔。
人不多，季風回來的也很快，但他只買了一個。
“吶！”
“謝謝。”
看着季風遞過來的甜筒，沐晚秋笑着接過，然後“啊嗚”一口。
就像是賭氣一般，甜筒上的“可愛小人”被她直接咬掉了頭。
“吃那麼大口？不怕凍着腦子？”
在季風詢問的時候，沐晚秋已經捂住了自己的頭，也捂住了“凍得”太狠，而溢出眼角的些許水跡。
“額，完了，我腦子要凍僵了。”
“吃慢點，緩緩吧，我先走了，拜拜！”
季風輕輕擺手，似乎就要離開。
沐晚秋終究還是沒有忍住，重新叫住了他：
“季風。”
“嗯？”
“你頭髮亂了哦！”
季風微微眯起了眼，隨後點了點頭，卻沒有整理自己的頭髮。
因爲他在書上看到過這句話，而沐晚秋總是喜歡把話藏在畫裡。
這句臨別之語，有一個整句……
【如果我愛你，而你也正巧愛我，你頭髮亂了的時候，我會笑着幫你撥一撥，然後，手還在你發上停留幾秒。】
【如果我愛你，剛巧你不愛我，你頭髮亂了的時候，我只會輕輕告訴你，你頭髮亂了哦。】
季風可以讀懂她隱藏的語言，一直都懂，所以也會一直禮貌迴應：
“嗯吶，日出和日落都是免費的，春夏秋冬也是。”
季風終究還是走了，只留下沐晚秋在原地。
就如同他說的那樣，每天都有讓人心曠神怡的景色，四季也各不相同，這個世界有太多的美好，大可不必在一個地方停留。
“明明知道會被拒絕，怎麼還是沒忍住吶，好蠢，以後沒臉見他了……”
小富婆苦惱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隨後朝着工管班教室走去。
回到教室門口，還沒到上課時間。
沐晚秋就在門口看到了溫暖。
溫小暖對她笑了笑，算是打招呼，可沐晚秋卻有些心虛的撇過頭。
溫暖以爲沐晚秋沒留意到她，還專門喊了一聲。
“晚秋。”
小富婆比剛纔更心虛了，不過還是走到了溫暖身邊。
“額，溫暖，這麼巧？”
“本來就是上課時間，這有什麼巧的？”溫暖的表情有些奇怪。
此時的工管班鬧哄哄的，經過大半天時間的發酵，《三國殺》這款遊戲已經在學校爆起來了。
原因也很簡單，這遊戲居然是他們學校……的學生，做的。
這還不夠臭屁？這還不夠牛逼？
雖然和自己毫無關係，但並不妨礙一羣工管班的人互相尬聊，進行一些很奇怪的吹噓：
“超子知道吧？”
“知道，接受遊網採訪的那位，老牛逼了！”
“是啊，指尖遊戲的創意總監，天才在校大學生，業界大佬，跟我們是校友啊，真夠牛逼的……”
“我聽說，我們的班溫暖也開了一家公司，她和張超走的挺近，兩者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別尬聊，溫暖有男朋友的，也是計算機系的一個，聽說長得挺帥。”
“長得帥有什麼用啊，帥能當飯吃？”
“確實，男人還是得有本事，有錢，有錢什麼女人找不到……”
聽着這些人的議論，溫小暖臉色冰冰，她很想直接踩講臺上大吼幾聲，有人說你喜歡的人時，想要辯解是自然的。
可惜那種事溫小暖一輩子都幹不出來。
只能憋着，然後開始自閉。
一直到……
“臥槽，你看個人，他是不是很像張超？”
“不是像，他就是！”
只見超子火急火燎的衝到溫暖面前，一臉哭腔：
“我超子爲公司當牛做馬，立下汗馬功勞，風哥卻只想我死，大嫂，救命！”
溫暖掃了一眼周圍，看着周圍那些人目瞪口呆的樣子，她強行壓下即將上揚的嘴角。
超子尬是尬了點，但效果還不錯。
溫小暖表情保持着清冷的樣子，輕輕開口：
“說說，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