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所處的,是一個最好的時代,同時也是一個最壞的時代。
隨着物質生活極大的豐富,隨着科技日新月異的發展,體育界的“更高更快更強”的口號,其實已經滲透到生活中的方方面面,隨之,每個人面臨的壓力也在成冪數級增長。
好多人的人生,其實早在孃胎裡的時候,就已經在開始競爭,大多數人的人生,如果套用一句話,也可以說是“生命不息,競爭不止!”。
而作爲一個企業的掌舵人,所面臨的壓力,自然更大。
小企業,要考慮生存問題,大企業,同樣要憂心發展大計。
不論大小,都有自己的難處。
比如,就小企業來說,面對面的競爭,肯定比不過業內的那些大企業,但小也有小的優勢,它肚量也小,吃一條蟲子,就能撐得肚兒圓。
大企業呢,和同行競爭的時候,當然有優勢,但大也有大的劣勢,它肚量太大,吃一條藍鯨下去,可能勉強也就是個半飽。
今天前來聽馮一平演講這些企業家,不論企業規模大小,是地區性的還是跨國性的,不論平時人前風光程度,是一星還是五星,但他們面臨的競爭和發展的壓力,從本質上說,並沒有太大區別。
馮一平不僅僅是個提出了一個概念的專家型,或者研究型學者,他同時也是一個企業家,他結合自己創業過程中的一些事例的演講,比那些純專家,更契合實際,更言之有物,給了在場的人不少啓發。
在演講的最後。他順道提了一下自家的《前沿》雜誌,上面經常會發表自己的文章之後,接下來。他遵循美國慣例,把大家所做的事。往人類的文明進步,世界的和平與發展這樣的大而空的方向上扯。
聽衆們馬上知道,這就是結幕詞,一些聽了他的演講,很受啓發的人,提前鼓起掌來,帶動着那些還若有所思的人,也一起加入到鼓掌的行列。
過了一會。也不知道是哪一塊的人帶頭,站起來鼓掌,到後來全場的人都站了起來,連主席臺上的那些人,也都站了起來,邊鼓掌,邊笑着看着演講臺後的馮一平。
馮一平真是有些意外,九百多穿着正裝的各行各業的企業家,齊刷刷的站起來給他鼓掌,這樣的禮遇。真的讓人挺感動。
他一邊在話筒裡說着“謝謝大家!”,一邊對着臺下鞠躬。
俱樂部裡綿綿不斷的掌聲,讓採訪區的那些記者和攝像師。立馬興奮起來,在這個俱樂部,這樣的場景並不是太多見。
而其中的幾家華文電視臺的,興奮莫名的同時,更有一種自豪感。
不少人沒看過這本書的人,都萌生了這樣一個想法,“一定要抽時間看看他的這本書,”
因爲在美國這樣資本至上的國度裡,讓近千個資本家自發的站起身來。爲一個二十出頭的華人小夥子鼓掌,充分的說明了這本書的價值。
意外的並不止這些。今天過來的國內和香港電視臺的記者,本來就覺得馮一平受邀在這裡演講。很有新聞價值,而最後的這一幕,就讓今天的素材,更有新聞價值。
午宴之前,馮一平忙得不可開交,宴會廳門口的一張桌子後面,他一邊和人交換名片,一邊給他們在書上簽字,還跟不少人合影。
不過收穫真不小,收到的名片裡,不但有華爾街那些投行、金融公司高管的名片,以及美國各地企業家的名片,連四大會計事務所的名片也有,這真是一個非常好的平臺。
“朱莉說,已經聯繫好了遊船,問你什麼時候去自由島,”雅各布走過來問。
“跟她說能不能把時間安排到下午,並表達我的歉意,”馮一平從身邊經過的侍者手中的托盤上,拿起一杯酒,笑着朝那些需要加強聯繫的人走過去,這麼好的交流機會,怎可錯過?
午宴和之後的交流,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多,雖然沒正經吃進去什麼東西,當馮一平一點都不覺得餓,收穫非常不錯!
而那些和他交流的單位和個人,對他的印象也非常好,年輕有朝氣,知識面還非常豐富,雖然是第一次出國,但思想完全和國際接軌。
也算年少有爲,難得的是待人接物,謙遜又沉穩周到,話也說得實在。
做事先做人,這樣的標準,在世界哪裡都是一樣的,所以,馮一平刻意加強關係的那些人,他們對馮一平所創辦的那幾家企業,也都很有興趣,並很看好他們的前途。
當馮一平心情舒暢的在朱莉和雅各布的陪同下,在郵輪上飽覽曼哈頓美景,並在自由女神皇冠平臺上各種姿勢留影的時候,目睹了俱樂部那一幕的報紙和電視臺的記者們,正在抓緊準備有關他的新聞。
當晚,總部就在紐約第五大道洛克菲勒大廈裡的nbc,在新聞裡,就簡要播放了中午發生在俱樂部的那一幕。
播這則新聞的時候,那個一向帶着有色眼鏡看中國和華人的主播,難得的公正客觀了一會,原因很簡單,他可以得罪馮一平,但中午在場的那些大佬,他得罪不起。
如果說馮一平和他的理論也就那麼回事,那不就是打在場那些大佬們的臉嗎?
而在馮一平滿足的進入夢鄉的時候,首都正是一天開始的時候,此時還名爲“經濟.生活.服務頻道”的央視二套,在早間新聞裡,播出了駐紐約記者發回來的新聞短片,上面就有全場起立,向馮一平致謝的那一幕。
金主任早上起來,一向是一心好幾用,吃早餐的同時,帶着老花鏡,瀏覽送到家裡的報紙,還關注着電視上的新聞,而他早上關注的,一向是二套,這時看着電視裡的那個人和那個場景,嘴長的老大,半天沒合上,罕有的失態了一次。
旁邊的小保姆真是嚇到了,還以爲他中風了呢!
然後,金翎自然是第二個知道的,之後是梅義良等,再之後,是馮玉萱。
馮一平去美國,最擔心的應該是梅秋萍,雖然知道以自己兒子的本事,在美國什麼事都不會有,但每天總要念叨幾次,早上起牀的時候,還是在操心這事,“一平現在該睡了吧,要不要給他打個電話問問?”
馮振昌現在豁達得多,“昨晚不是剛打過電話嗎,對他你有什麼好擔心的?要不下次他出國,你跟着一起去?”
沒辦法,大多數時候,他們夫妻倆的話風,一直就這樣,好事也不好好說。
正忙着煮豆漿呢,電話響了起來,廚房裡的梅秋萍朝外面喊,“馮老三,接電話,”卻始終聽不見迴音。
擦着手走到客廳一看,馮振昌拿着竹枝扎的大掃帚,正在打掃門前的那條路。
她一看來電顯示,是女兒的手機,這大早上的,有什麼事?“玉萱,挺好的吧,吃早飯了嗎?”
“媽,”馮玉萱的聲音聽起來很高興,但是話裡依然有股酸味,“你的寶貝兒子,這一次又露臉了,連那些老外都很佩服,而且,新聞都上了中央臺,”
“真的?”梅秋萍手裡的勺子掉在地上,聲音高到把外面的馮振昌都吸引了進來,“怎麼了怎麼了?”
“一平上中央臺了,”梅秋萍喜不自勝對他說。
“啊,快問問,是哪個頻道,什麼時候?”馮振昌也沒心思掃地,跑過去打開電視機。
“二套,已經過了,不過,會有重播,”梅秋萍放下電話,“這麼大的事,一平怎麼昨天通電話的時候,不跟我們說?”
不是馮一平不說,差着13個小時呢,那時,國內正是深夜。
第二天早上,紐約的好多報紙,比如《紐約時報》、《華爾街日報》,以及華文的《世界日報》和《星島日報》等,都更詳細的報道了這一幕。
馮一平這個異國的年輕人,在紐約,算是一炮而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