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知爲何，姜小輕感覺她這話一說出來，姜德祥、方虹、姜舟三人，呼吸都停頓了一下。
嗯？
姜小輕面上沒什麼變化，心裡卻暗暗注意到了這個異常。
“去了……帝都。”
最後，還是方虹開口，她看着姜小輕的眼神，多了一絲複雜。
很快，她掩下異樣，苦笑一聲，說道：“那時候在帝都邊打工，邊照顧你哥，可辛苦了。”
一旁，姜德祥聽到這些事，也露出了回憶的神色，帶着一絲疲憊。
想必，當初那些事，對於這對曾經剛結婚不久的年輕夫婦來說，真的很苦吧？
“現在大哥也健健康康了，家裡也過得很好。”
姜小輕打斷了兩人的回憶，笑着拉過姜舟，說道：“現在家裡最賺錢的生意，還是大哥在做呢！爸媽這算是苦盡甘來了！”
姜舟立刻配合道：“不敢當不敢當……”
看着兄妹倆耍寶，姜德祥與方虹忍不住笑了笑，“你們兩個啊……”
這一鬧，他們臉上的暗沉倒是少了些。
看爸媽好了些，姜小輕才鬆了口氣。
同時，她也很疑惑，爲什麼爸媽，還有大哥聽她問起十幾年前的事時，就會變得那麼敏感？
莫非……
姜小輕眼底閃了閃。
一旁，姜舟看了她一眼，很快收回視線，神色平靜。
一家人聊着，姜禾的肚子忽然“咕嚕”一聲，他窘迫的捂着小肚子，說道：“都、都五點半了……”
他餓了不是很正常嗎！
看到他欲蓋彌彰的樣子，大家都笑了，方虹摸了摸他的小腦袋，邊笑邊起身道：“我去做飯，別餓着咱們家的小寶貝了。”
姜德祥則是跟着去後廚，邊走邊道：“我拿點小菜給你墊墊。”
姜禾吸溜了一下口水，連忙點頭。
“我先回房間收拾一下。”
姜小輕起身，剛中考完，她還有一大堆課本卷子要收拾呢。
“我幫你吧。”姜舟跟了過去。
姜小輕沒有拒絕。
兄妹倆上樓，開始收拾那些亂七八糟的書本，姜舟特地搬來紙箱子裝書。
“哥。”
姜小輕摺疊試卷，漫不經心的開口道：“你們是啥時候去的帝都啊？你還記得那時候的帝都，是啥樣子嗎？”
“那時候我才兩三歲，記得個什麼？”
姜舟笑了笑，“就記得快回去的時候，你出生了，媽抱着你，小小一團，說這個是你妹妹，當哥哥的以後要保護好妹妹。”
姜舟露出回憶的神色，他道：“還有在回去的路上，在火車裡你可能不習慣裡頭的味道，一直哭，我坐在你邊上，拉着你的手，你就慢慢不哭了，睜着眼睛盯着我看，我教你‘叫哥哥’，還被爸媽笑了，說你剛出生，不會講話……”
記憶中，髒亂的火車裡，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格外清澈，幾乎映照進了他的心裡。
姜舟忍不住笑道：“我那時候就盼着你長大，叫我哥哥，每天教你叫哥哥，結果你開口第一句——是叫的媽媽。”
頓了頓，姜舟的眼裡都帶了一絲幽怨，可想而知他對於這件事有多惦記，他看向姜小輕，道：“我後來連着三天都沒理你。”
“哈……”
姜小輕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出來。
光是想想，就能腦補到迷你版姜舟每天教自己叫哥哥，卻發現自己第一句叫的是媽媽時，那崩潰氣鼓鼓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