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線暈暗的化妝間裡,華麗的服裝掛滿了四周,化妝臺上的化妝品玲琅滿目,鏡子裡,身穿黑衣的男人,雙眸死死的鎖定在面前的女人臉上。
本該是幽密約會的好地方,兩人之間的這氣氛,卻有些劍拔弩張。
祁子涵看着秦予希,雙眸緊緊鎖着她的眼睛,放在她肩上的手,手臂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的雙脣緊抿,她剛剛說的話,讓他生氣了。
秦予希這會兒也有些生氣,她慣來不會說話,心中一急,嘴就變得特毒,見祁子涵也不說話了,她便撥開了他的手,轉身,往門邊走,低聲道:
“我不問你在做什麼,你也別管我的事,就這樣,我還要工作,你別打擾我。”
這話說得有些冷,彷彿要與祁子涵撇清干係一般。
只是她的話音未落,她的腰,就被趨近暴怒狀態的祁子涵,給摟進了懷裡,將她從背後緊緊的抱了起來。
秦予希雙腳離地,感覺自己被祁子涵抱着腰,在空中轉了個圈,四周的華服在她眼前一閃而過。
她擡手,想要掰開祁子涵桎梏在她腰上的手,不想讓祁子涵抱,掙扎着鬧起了脾氣來。
她生氣的點在於,祁子涵想讓她下船去,儘管這是出於保護她的目的,但是秦予希很不喜歡祁子涵這樣自作主張。
她在擔心祁子涵,但祁子涵無法理解,她跟他的心意,在這件事情上,無法相通了。
結果祁子涵肯定不會放手了,他現在非常非常的生氣,愈發狠狠的圈着她的腰身,將她直接放在了化妝臺上。
一整張檯面的高檔化妝品,各色旋開了,未旋開的口紅,七零八落的掉在了地毯上。
秦予希感覺到她腰上的手鬆開了,於是還沒等坐穩,跳下化妝臺就跑,整個人卻被壓在了鏡子上。
她面前的男人擋住了她的身子,低頭,便來吻她的脣。
充滿了憂慮、心焦呵和怒氣的脣壓下來,帶着滾燙的溫度,秦予希伸手,手指撐着化妝臺,碰亂了剛剛整理好的眼影盒,又滾落了幾支口紅在地上。
她掙扎着,擡腳去踹祁子涵,他卻擠在了她的雙腿間,伸手,捧着她的臉,不讓她的腦袋亂動,發了瘋的吻她。
濡溼的脣,吮着她的脣,男人堅硬的身體,宛若一塊石頭般,壓着她無法動彈。
漸漸的,秦予希的放棄了掙扎,她到底還是喜歡這個男人的,他來吻她,雖然粗暴了些,可他擔憂她,緊張她的心意,卻還是被她接收到了。
於是她閉眼,任由祁子涵來攻城略地,伸手,勾住了祁子涵的脖子,激烈的回吻着他。
然後喘息,任由祁子涵的脣一路往下,含住了她的鎖骨,秦予希伸手,抱着祁子涵的頭,低聲道:
“我不下船,你不準找理由趕我下去。”
他的脣便是停了下來,弓背,額頭靠在秦予希的肩窩處,無奈的嘆了口氣。
方纔,他隱藏的暴力屬性被激起,氣得他狠了,恨不得一口咬斷秦予希的脖子。
卻是察覺到她的迴應,他心中的怒氣,便這麼莫名其妙的消失無蹤,又恢復了他一貫來的冷靜。
祁子涵將秦予希一把抱起,碰落幾盒化妝品,抱着她走到門邊。
他將她的身體,抵在門上,防止有人突然開門進來,他微微垂目,含着她的耳垂,吮着她的耳後根,鼻子嗅着她身上的味道,悄聲道:
“這艘船有問題,是一艘外船,上面沒給我太多的信息,只是得到一個未經確定的消息,說船倉裡面有一大批毒貨,是從國外運進來的,數量之多,超過歷史之最,但是華國海關沒有搜查的權限,要扣這艘船,必須要確定消息的真實性,且要有確鑿的證據才行。”
既然秦予希堅持不肯下船,未免她在船上胡亂行事,屆時反而危險,祁子涵便乾脆將他的任務明說與秦予希聽了。
外船沿着華國海岸走,只會在華國內海,航行大約一個星期的時間,就會從華國內海出外海,然後進入公海。
因爲消息不知真假,所以華國需要一個人,混進這艘船裡,確定消息的可靠性,順便找出確鑿的證據來,證明船上有毒貨。
否則任何貿然行動,搜船或者是扣船,都是不合法的,都會受到國際公約的制裁。
而且這艘船的背景深厚,船上的人非富即貴,在沒有確鑿證據的前提下,強行將船扣在華國,華國要面臨來自世界各地各個勢力各個國家的強大壓力。
一個弄不好,若消息來源爲虛,最後證實了船上並無毒貨,華國就是衆矢之的。
鍾天佑早在幾個月前,就收到了這艘船的邀請函,上頭屬意一個經過了特種訓練的人,埋伏在鍾天佑的身邊,由不知情的鐘天佑帶其上傳,查探這艘船上,究竟有無毒貨。
有,華國扣船,無,到了地點,查探的人,風平浪靜的又跟着鍾天佑上船,神不知鬼不覺。
祁子涵因爲秦予希要去省城,跟領導主動申請要去做一個屬於省城的任務,剛好就撞在了這個任務上。
所以原本這樣一個查探任務,根本就不用出動祁子涵這樣的精銳,更別說還要花兩三個月的時間,給一個富家公子當保鏢,浪費那麼長的時間。
其實就是因爲,祁子涵想要去省城,陪着秦予希,一同呼吸屬於省城的空氣而已。
說完,祁子涵低頭,雙手託着秦予希的臀部,隔着褲子,擠壓着她,額頭抵在秦予希的額頭上,輕輕的笑了一下,
“我一開始不告訴你,以爲這個任務很簡單,就是保護鍾天佑,給他當保鏢,還一直以爲這個任務大材小用了,現在才知道,這個任務比我想象的要危險。”
“你以爲這個任務很簡單,那你當初爲什麼要申請來省城做這個任務?”
秦予希擡眸問他,他不回答,她便是瞭然了,他想來省城陪她。
瞬間,秦予希心頭一震,緊緊抱住了祁子涵,閉眼,背後抵着門,忍不住就紅了眼眶,哽咽着喉頭,道:
“我說了我做了個很恐怖的夢,你就是從這艘船上跳下去的,我看到了那個船錨,跟我夢中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