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華木的聲音悠悠的從休息室傳了出來:
“我相信你的能力!”
陳雙回頭看了一眼華木,他跟在澳洲的時候相比,顯然此刻的他要明亮許多。
“嗯!”陳雙嗯了一聲,抓起座機電話撥了個號碼:
“私自挪用公款……嗯!是的……”
掛了電話,陳雙這才進了會議室,此刻,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幾位股東蠢蠢欲動都要撂挑子走人了。
幾位高管抱怨聲連連。
麻桑花不由得擡眸看了一眼雙姐,當下趕緊揉了揉眼睛低下頭去。
雙姐,從來沒對她說話那麼兇過,好像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她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這段時間,她特別累,原本華中的賬目不歸她管,可是……想想雙姐怎麼提拔她的,再想想雙姐處理這件事一定會勞心耗神,她想僅憑自己這小小的長處,替她排憂解難。
可雙姐不但沒誇她,還說那麼冷的話。
一出總裁辦公室的時候,桑花一直憋着一股酸意,直到進了洗手間她才小聲哭了起來。
“啪!”陳雙把手裡彙總出來的文件夾放在桌上,掃了一眼在座的人:
“自我介紹一下吧!”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幾位股東面面相覷,原本對陳雙一開始幹掉元老的事情就有怨言,眼下,竟然擺譜了?
她不就是收購華中集團的股份最多嗎?他們好歹也是股東不是?讓人等了一整天也都夠了,董事會人員也不是這麼拿捏的吧。
“這事兒,我不管了,反正我投資的股份一毛都不能少!”
李元成起身就走,多餘的半個字都不說。
陳雙心裡一沉,眉心緊蹙,骨子裡本有的銳氣一下子就竄上來了:
“還有誰要走的?”
“……”董事會的人再一次大眼瞪小眼,最終,另一位股東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陳總,你不就是佔有股權比我們多嗎?至於擺譜嗎?哥幾個兒好歹都是不惑之年的歲數,論輩分,你個後生好歹掂量掂量!”
“商場不論輩分!”陳雙淡淡的說道。
桑花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雙姐,她眼神裡再也沒有以前的溫柔,即便是做最終嚴酷裁判的時候,那眼神裡除了堅韌,可還有人情味。
眼下雙姐,她目光冷的有些殘酷,好像她看到的所有人都只不過是聊聊衆生中的生物,螻蟻罷了。
陳雙這句話把人堵得差點噴血。
可是,還沒完,在沒走進這會議室之前,陳雙花了一天的時間瞭解了事情的始末和現狀,也知道自己是陳家集團的老總,自己有多少錢,她自己都不知道,反正是很有錢很有錢。
“你們所有股東撤股,我陳雙也可以擔待,別把自己看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此話一出,福禍不知,在後生面前,不惑之年的大老爺們多數都會被刺激。
“管理部張才生,與財務部王彩娟勾結,涉嫌挪用公款,通知保安監控!”
陳雙也不管那些股東的臉色有多難看。
一句生硬的話被陳雙說的死氣沉沉的。
張才生一愣站了起來:“我要是挪用公款我還在這裡開什麼會?”
“是啊,正因爲如此,你更得來開會!”
陳雙淡淡的說道,聲音不高不低卻毫無感情色彩:
“我懶得解釋那麼多,你是誰的心腹我瞭如指掌,你要是想解釋,跟法官解釋吧!還有,王彩娟已經離職,現在正在被逮捕的路上,你不用擔心沒人做伴!”
忙了一天準備開會內容,卻只是短短的五分鐘就結束了。
“對了,那個啥,麻桑花對吧,你負責監督一下這一次的事情!”
陳雙頓了頓腳步,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麻桑花看着那個熟悉的背影卻陌生的叫人窒息,雙姐怎麼變成這樣了?
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回到總裁辦公室,陳雙看着堆成山的賬目文件夾,有種說不出來的疲倦感。
“木頭,我感覺很累,我想回家!”陳雙說道,如今,孩子已經有六七個月份了,還有一兩個月就要生了。
身子也沉了許多。
陳雙發現沒有人迴應,不由得走進休息室,裡面一個人都沒有,茶几上只是有個紙條,寫着他有要緊事,六點鐘來接她。
陳雙看了看時間,五點二十分,乾脆倒了一杯白開水慢慢等時間。
五點半的時候,一位皮膚呈現小麥色的姑娘推開了總裁辦公室的門。
把陳雙嚇一跳,因爲這姑娘門都沒敲。
“陳雙,有消息了!”杜米蘭也不管陳雙的臉色,把情況彙報了一遍。
她去澳洲有三個月了,軍事機密他們這些算是社會烏合之衆的人確實沒有可能接觸,所以,才耽擱了這麼久。
追根究底,最關鍵的一句話是,宋德凱那支特別小分隊兩死一傷,上個月就已經被秘密護送回國了。
陳雙茫然的看着她彙報,但是一句話都沒聽明白:
“什麼宋德凱?什麼任務又回國的?你是哪個部門的?”
杜米蘭微微一怔,上下打量了一眼陳雙:“陳老闆,您不會想食言吧!”
“食言?食什麼言?”陳雙頓時腦殼疼,她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記得了,包括眼前這人她也不記得了。
“陳老闆,我杜米蘭雖然是階下囚,連吃飯都成問題,可我真的沒想到您是這樣的人,可能您記性不大好,忘了指力組織的使命。
當然,我也想提醒陳老闆一句,記得養虎爲患是什麼意思!”
說完,杜米蘭轉身離開,筆直的搖桿挺直着,颯颯生姿的步伐,一刻都不停留。
剛出門的杜米蘭剛進了電梯,就看見了總裁專用電梯的門開了,華木從裡面走了出來。
杜米蘭的電梯門剛好關上,就在那一瞬間,華木的眉心一簇,快步走進總裁辦公室,她來幹什麼?
陳雙正在困惑發呆,正好華木就來了,她把自己心裡的困惑原封不動的告訴華木,希望他能提醒提醒自己,宋德凱是誰?這個黑妞又是誰?爲什麼要說這樣的話。
華木的臉色稍稍變了樣,但是很快就恢復神智,一邊把羽絨服給陳雙穿上,細心的幫她拉上拉鍊:
“她說,宋德凱上個月就回來了?”
“嗯,你認識他嗎?這個姑娘爲什麼找我說這些事兒?華中集團有其他特殊部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