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如果你今天太累,我帶你回家休息好了,公司的事情讓別人代勞!”
華木的心跳在這簡短的過程中十分的不平靜,時而高亢,時而放心。
特別是看到陳雙對宋德凱十分牴觸的時候,他是很放心的。
“嗯!”陳雙嗯了一聲,轉頭要走的時候,她還是回頭看了一眼這個大高個。
爲什麼,他眼睛裡的憂傷和痛苦就像是毒藥一樣,會傳染到她的心裡。
那種感覺,就好像中邪了一樣,她被人操控了心神似的。
就在這簡單的時間內,宋德凱哼笑了一聲,大長腿兩步跨出,毫無徵兆的抓住華木的後脖衣領,朝着面門就下去一拳。
可華木的擒拿算是屈指可數,宋德凱的擒拿也是出類拔萃,華木感到拳風,自然的避開。
當下,二人就打了起來。
華木:“你根本給不了雙兒幸福!”
宋德凱:“這跟你沒關係!”
華木:“如果你是個男人,就跟我公平競爭,如果雙兒最終還是選你,我跳海自殺謝罪!”
宋德凱:“你的死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二人打着,說着,論擒拿,或許宋德凱略佔下風,畢竟,擒拿屬於近身搏擊,宋德凱軍事贏家,講究的是時效性,近身搏擊用的比較少。
但是,要論起體力,華木連十分之一都比不上宋德凱。
來回幾個太極下來,華木明顯額頭冒汗,宋德凱卻風輕雲淡,但是那雙犀利的眸子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在華木身上凌遲。
他也不跟華木打太極了,一拳下去,即便是華木擡手擋住了,可還是後退了好幾步。
宋德凱目光越發的犀利,知道他死了多少兄弟?知道他這大半年水生火熱九死一生的時候,是什麼支撐着他嗎?是女人,是家……
輾轉回來,華木卻把他媳婦兒拐走了,還大了肚子,他和陳雙之間的關係,宋德凱從沒有制止過,可他呢?
想到這裡,宋德凱拎起華木的衣領,一膝蓋蠻力頂了上去,當下一鬆手,華木雙膝“平穩”着地……
華木捂着肚子痛苦的臉色發白,豆大的冷汗珠子往下落。
“木頭!”
陳雙嚇愣了,剛要上去扶華木,宋德凱二話不說,擡手把她抱起來,這一次,任由她捶打啃咬,宋德凱再也不會鬆手!
…………
“少帥府”這具有威嚴的大院內,隨着嘭的一聲,陳雙被關進了三樓的臥室。
姚大娘最近這幾個月也很着急,但是,她知道自己的閨女是做生意的,經常忙的不回來也很正常,她老婆子給孩子照顧的妥當就行。
可是,那也沒見過閨女大半年都沒回來呀!
這好不容易回來了,小宋的臉色很難看,閨女還被他給直接關進了房間。
你聽,還在踹門摔東西呢!
“這……這到底是咋了呀!”姚大娘一臉擔憂的問道。
“媽,你別管!”
宋德凱一看就知道心事重重,晚飯也沒吃,直接在書房憋了大半夜。
說是憋着,其實是不知道怎麼面對這一切。
他豎着耳朵一直靜聽着動靜,陳雙多長時間摔東西,罵人,間隔多長時間踹門,他的腦子裡都清楚的很。
他搓了一把臉,怎麼辦?他們說好的一輩子呢?
如今,大半年的時間像是隔了一個世紀,再次迴歸,早就物是人非!
想想她大着的肚子,宋德凱眼眶微紅。
帶她回來的時候,她那敵對的眼神,尖銳的話語,一直在說他宋德凱是個負心漢?
呵呵……宋德凱想到這裡,才感覺這是他的軟肋。
女人……你知道嗎?我宋德凱哪個女人都不稀罕,就稀罕你,我從來沒有做過一點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卻說我是負心漢。
我負了天下,也不會負了你……你知道嗎?
“雙,你說,我該怎麼辦?放你走,我舍不下……留下你……卻……”
宋德凱自言自語,樓上踹門的聲音再一次響起,像是踢在他的心頭。
他起身上了三樓,打開門的那一刻,宋德凱目光平靜,即便屋裡滿目狼藉。
書櫃倒了,書桌掀了,牀單被褥都被撕爛了,地上,碎了滿地都是琉璃碎片。
還有那書桌上的墨水,撒了一地,剛一進去,根本找不到下腳的空。
“你把我關起來幹什麼?你別以爲這樣我就回心轉意了,我就要和木頭結婚了,你沒資格攔着我!”
陳雙怒瞪着來者。
“哦?我沒資格?那誰有資格?”說着,宋德凱踩着一地的狼藉,脫下自己的軍裝,一絲不苟的疊好,大冬天就穿着個背心平角底褲站在那兒。
陳雙目光一怔,隨即看了一眼被她咬過的部位,當下有些心虛的說道:
“我……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反正你是個負心漢,好馬不吃回頭草,我是不會跟你在一起的!”
宋德凱的心再一次一沉,但是嘴角卻勾起了蒼白的弧度:
“你很能耐啊!要不……來,你跑啊!”
宋德凱打開了門,他就站在門口指着門外的方向。
陳雙還就真站起來走了,剛下了二樓,她以爲這個男人會尾隨她,可是,回頭一看,轉向臺上方的三樓階梯上,一個人影子都沒有。
她這才放慢了腳步,穿過大院那庇廕草地,穿過射擊場,她走出了大門。
門口的保安市裡傳來了他的聲音——讓她走!
大門開了,陳雙感覺終於逃脫了。
可是,外邊的夜好黑,她頓時感覺身子很冷……
院牆外頭的桃花打了骨朵,但是沒有開放,似乎在等一個叫春風的人路過,她纔會綻放起來。
一切都那麼熟悉,熟悉的叫人心跳莫名的加快。
陳雙看了看四周,很奇怪,她輕車熟路的就離開了這裡,就連暮色下的京北馬路都莫名的熟悉,好像去年旅遊的時候她才逛遍了整個城市似的。
春暖花開,乍暖還寒,寒風傲雪寒梅退,桃花思春含苞綻。
“喂!木頭,我在廣場,你來接我!”
陳雙找了個綠化區坐下,在等待華木來接她的這個過程中,她的心不知道爲什麼,是不是餘毒未清?
她腦海中總是會閃過宋德凱那雙陰鷙卻十分痛苦憂愁的眸子,肯定是中毒了。
剛離開廣場,路過小樹林的時候,陳雙覺得身後襲來一股鉗制力,一掌寬大的臂彎將她從身後抱緊。
陳雙下意識的掙扎,男人卻低頭停在她耳畔,呼吸急促,呼出來的氣體卻如熱浪。
“雙……”一個簡單的字,從他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宛如隔了一個世紀的思念,低沉的口氣,宛如心裡囚禁的那隻壓抑許久的猛獸就要破出體外。
“你告訴我……爲什麼……!”
聲音隨着耳畔的呼出來的熱氣升高而變得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