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又說回來,前世李大奎可是風生水起,欺壓百姓,這一世,陳雙把他扳倒,也有一部分是他咎由自取。
或許,命運的輪軸在因爲自己慢慢地改變而變化,以至於最終李寶落了個要尋死的下場。
陳雙以前認爲,趙大寶和李寶是同一類人,一個整天想着攀龍附鳳,見利忘義,一個想着附鳳攀龍,可如今趙大寶跟這個女人在一起,陳雙覺得和李寶的前車之鑑一樣,絕對是有利可圖的,就憑他剛纔攔着周夢的手,眼神卻一直在自己臉上游離着。
這樣三心二意的男人,就算是不要錢倒貼,陳雙都不會多看一眼。
至於李寶落得這個下場陳雙自然覺得是咎由自取,那,前世的自己不也是咎由自取嗎
現在村口那顆洋槐樹下,聚集了不少人,杏花村就這麼大點,一點風吹草動絕對比新聞記者的傳播的還快。
"你們聽說了沒?趙大學生帶了個大學生女同學!"
"俺也聽說了,看那丫頭長得可水靈了!"
"那趙大學生跟李家寶寶的婚事豈不是被第三者插足了?"吳一梅插了一句嘴,還別說,這第三者插足,估摸着還是在宋家看電視學來的。
"宋嫂,第三者……插足?是啥意思啊?"
"哎,你們就沒文化,這不就是破壞人家家庭的那個人嗎?"吳一梅故作自己很有文化的樣子說的繪聲繪色。
"可不是,沒孃的孩子就是可憐,婆家不待見,寶寶他爸以前是村長的時候,那趙大學生往他們家跑的可勤快着呢。"
這個時候,李來英出門打醬油,一耳朵聽見了什麼,醬油還沒打就走了過來:
"你們說啥呢?"
"呀,李嫂,你不知道啊!"其他人一見李來英這老姑來了,都不想惹口舌,可吳一梅卻上前一步說道:
"趙大學生帶了個城裡的姑娘回來,估摸着你家寶寶的婚事就懸啦,這事兒你都不知道哇?全村都知道啦!"
李來英一聽,把手裡的瓶子都摔了,轉身朝着李大奎家走去,隨後傳來了嘭嘭嘭的砸門聲音。
李寶剛拉開門栓,門就被從外頭一股蠻力推開了。
緊接着,李來英那張凶神惡煞的臉就露了出來,她一隻手叉腰指着李寶就罵:
"你咋就這麼沒出息呢?女大學生算個屁?你和趙大學生是有媒妁之言的,咋了?這還反了不成?"
李來英氣不打一處來,一看這李寶低着頭也不說話,她就更氣了,本來還打算李寶跟趙大學生結婚辦事,能攤上點禮金啥的,這也不枉這麼久吃她的穿她的。
現在倒好,連個屁都不敢放。
李來英一上火就拉着李寶往外走:"走,姑帶你說理去!這個趙大學生還真不是個人玩意!"
李寶卻一隻手被扯着,另一隻手抓着門框硬是沒給拽出去。
李來英回頭看着不爭氣的侄女,重重的把她的手甩開:"你到底想幹啥?"
"我不去!"李寶發出比蚊子還小的聲音,別人不懂,但是李寶自己心裡有譜,她也想嫁給趙大哥,可是,從一開始知道自己沒法生育,她就不想做對不起趙家的事情。
而眼下,她本來覺得死了算了,可是,她又害怕,陳雙雖然一直看不慣自己,可她說的也怪嚇人的。
眼下,趙大哥有了女人,將來還能給他生孩子,李寶反倒是覺得自己解脫了。
"啪!"一聲脆響,李來英一巴掌就甩在了李寶臉上,頓時四個手指頭印子就在李寶的腮幫子上鼓了起來。
"李家怎麼會有你這麼沒出息的死丫頭?幸好你爸不在,要是你爸在,絕對打斷你的狗腿!"
李來英恨鐵不成鋼,氣哼哼的走了,走出幾步她有甩了一句話出來:
"往後,別來俺家蹭吃蹭喝的,這是你自己斷了自己的路,自找的!"
李寶眼神渙散的關上大鐵門,蹲在地上哭了起來,不知哭了多久,被家裡那電話鈴聲給拉回了現實。
李寶摸摸眼淚去接電話,剛拿起電話就哭了起來,她對着電話筒就喊了一聲爸,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話要說,就只是哭。
村上關於趙大學生和李寶的流言蜚語,陳雙也有聽到過不少,只是笑笑不參與罷了。
下午,楊國棟過來了,說魚苗已經定好了時間,鋼絲網那邊也有,就算沒有老朋友也會幫忙想辦法定做,但是前提是,定做的話,價格會更高,大約一平米要十塊錢。
這價位放在前世可能不算啥,可是現在,十塊錢的豬肉能吃半個月,這麼一對比想必也都感覺得到這價格有多貴了。
而且楊柳河的寬度至少得有二十多米,水深平均下來也有三四米,最深的地方得有七八米深,不過陳雙已經錯開了水位最深的那段,因爲到時候打撈成魚不方便。
這麼一算,光是鋼絲網就要花一筆大錢,魚苗倒是便宜,一分錢一尾,好的苗種,也就是大一點的也就兩分錢到三分的樣子。
眼瞅着,百寶箱裡的四千多塊錢,就剩下一半了,陳雙得好好規劃一下,預計明天陳雙找人幫忙下網,攔截河道,然後投放魚苗。
關於那不鏽鋼絲網,陳雙其實不心疼,因爲接下來有個規劃可以從成本里把這鋼絲網的錢撈回來。
她一共定了鰱魚,草魚、這兩種魚類算是中上層的魚類,最關鍵的再與草魚,這個時節剛好趕上除草,到時候陳雙的打算收購村上除掉的草餵養草魚。
而草魚拉下來的糞便剛好供給鯉魚、鯽魚、青魚這種底層魚食用,這麼一算,能省去不少成本費,至於那一百尾鮎魚,陳雙也是另有安排的。
李寶,六神迷茫,誰都不知道她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她偶爾回去河壩看着那幫人忙活的背影。
"一,二,三,拉……"楊國棟在楊柳河對岸,扯着鋼絲網,這邊扯着的是傻大彪。
一人一頭拉着鋼絲網下沉,鋼絲網下面全都沉入泥漿,隨後,將攬勝固定在了大壩兩邊的木樁子上,邊上用水泥和轉頭砌了個莊子,把鐵絲網的邊緣埋進水泥裡。
陳雙在一旁指揮者,天越發的熱了,魚苗灑在河裡的那一刻,河岸上圍了不少鄉親們看熱鬧。
"這宋家真是財大氣粗啊,用這種網攔河!"
"可不是嗎?指不定收成能換幾個錢呢,就投資這麼大!"
"她年紀也不大啊,懂得錘子呀!保不齊一條魚活下來的都沒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