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雙一聽,這老婆子也太不可理喻了。
老張倒是爲難的看了一眼陳雙,見陳雙也氣得不輕,也不敢多說什麼,走上前去把彭大娘拉到一旁好言相勸。
陳雙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只是在談話的過程中,老張時不時指着陳雙的方向一臉爲難的說道。
彭大娘的臉色愈發的難看起來:"你說啥?她是大老闆?"
"我說彭大娘,您這麼鬧又有什麼意思?到時候把事兒鬧大了,不還是您的過?再說了,整個梧桐村的人都也沒見着您這樣的呀。"
彭大娘眼神突出絕望,根本沒心思聽村長的說辭,她真沒看出來,這個小丫頭還挺能耐的,是個大老闆不說,男人還是個當官的。
她自認倒黴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咽,就算是卡死了,她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回頭忌憚的看了一眼陳雙,灰溜溜的就從人縫裡鑽出去。
"動工!"陳雙說了兩個字,轉身就走,因爲她的手機此刻已經響了十幾秒。
離開人羣,這才接了電話。
"陳老闆,是我,麻桑花!"
"哦,你到了御景園花園小區外頭嗎?我這就過去,大約十分鐘!"
陳雙說道,麻桑花沒有說其他的只是客氣的說:"不要緊,陳老闆不用着急,我剛好去吃點飯!!"
"嗯好!"掛了電話,陳雙跟工程那邊交代了幾句,臨着上車,陳雙發現老張村長追了上來,面容有些乾巴巴的,陳雙問他是不是有事,可老張卻欲言又止:
"你忙去啊!"
"正準備走!"陳雙說道。
"哦,那……那改天!"說着老張掉頭就走。。
陳雙上了車啓動車子,就往御景園趕,路上用了十來分鐘,到了小區門口,卻發現麻桑花扎着兩條麻花辮,穿着鄉下縫製的那種碎花布褂子,鞋子也是戴攀兒的布鞋。
這算是她除了工作服外的便裝了吧。
陳雙淺笑,她嘴上說是去吃飯,其實呢,是怕別人因爲她而趕時間,陳雙越發的覺得麻桑花特別像剛開始種菜做生意時候的那個自己。
麻桑花見陳雙從轎車上下來,趕緊迎了上去,笑的十分拘謹和緊張:
"陳老闆,您怎麼那麼快就到了?"
"我就住在這裡,不過剛纔出門辦點事兒去了!"陳雙說道,招呼麻桑花上車,帶她一起吃個飯,可麻桑花卻膽怯的拒絕了。
陳雙無奈,可能她確實是剛接觸社會,總覺得有錢人高高在上,可陳雙曾經也是這樣,所以,她十分理解。
好吧,那就先帶着麻桑花去菜市場走一圈。
負責管理的夥計暫時還沒什麼事兒,因爲陳雙航運那邊運輸蔬菜的事情纔剛剛開始,很多系統都還沒有穩定下來。
比如,把菜從貨輪上歇下來之後,誰來送?這邊菜市場又誰來接貨?
當然,接貨的問題從麻桑花給陳雙打電話的時候就解決了,到時候她是菜市場最高管理者,她又負責財務,到時候,卸貨她要負責覈對的。
菜市場已經招攬了不少菜農,也有不少一聽提前預定了攤位,就等着三天後開張大吉了。
因爲待遇的問題,管理部辦公室便是留給麻桑花的,剛一進去,麻桑花就睜大了眼睛。
她沒想到,會有自己的辦公室,在她的印象中,有自己辦公室的那可是大人物。
桌面上陳雙特地給採購的計算器,各種發票和賬本,以及電腦兩臺,一臺是給麻桑花用的,另一臺,是連接菜市場內的幾處監控的。
當然,當下社會的監控都是黑白的,畫面感十分劣,但那也比沒有強,萬一出了漏子,陳雙好歹有個着手處理的支點。
讓陳雙唯一啞然的是,麻桑花似乎提前做了準備,從自己斜跨的手縫布包裡掏出了個算盤。
這種算盤的珠子是木頭的,是那種很老舊的產物,而麻桑花卻笑得很純潔:
"我習慣珠算!"
陳雙欣慰的很,看來,她一直記得自己是來做什麼的,不然不會準備的這麼充分。
陳雙是頭一次站在一位領導的角度,有了濃郁的惜才之心,希望她能好好幹,將來,陳雙絕對不會虧待她。
陳雙又帶着她去了員工宿舍。
菜市場的管理人員也就那麼五六位,而且都是男人,所以,給麻桑花單獨安排了獨立宿舍,什麼生活用具都有。
麻桑花心裡的感激已經堵塞在喉嚨裡了:"陳老闆,住宿……不要錢?"
"說好了管吃管住,只是電費和水費你得自己交!"陳雙說着指了指水錶和電錶的所在位置。
電錶就在門口上方的拐角,水錶就在獨立廁所連接管道的中央部位。
"對了,後天,正式工作!"陳雙抽了些時間告訴她運作流程。
特別是貨輪連夜返回,凌晨四點左右,抵達京北,隨後又運輸車輛送往菜市場,是在六點鐘到七點左右,她得負責重新過磅記錄數據,到時候活倒是不用她插手,只要記錄就行。
隨後,批發給各位菜商,幾號進購了多少蔬菜,乃至細微到,進了多少斤的蒜苗,多少斤的花菜,都得記清楚,一條條列在賬本上。
月底,一起交給她,當然,排除陳雙想要歷史查賬的例外。
"嗯,差不多就是要早起,賬目整合完畢後,你基本就沒什麼事兒做了!"
陳雙說完,補充了一句。
麻桑花似乎很習慣隨身攜帶筆記本,在陳雙講述的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拿筆記錄,生怕錯過了那麼一點一滴。
陳雙說完,麻桑花深深鞠了一躬:"謝謝陳老闆!"
"如果不嫌棄,叫我雙姐好了!"
"雙姐!"
"嗯,剛開始你可能會手忙腳亂,但是堅持幾天你會習慣的,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說完,陳雙就離開了麻桑花的宿舍。
"陳老闆好!"宿舍裡偶遇到下屬打招呼,陳雙抿脣一笑點點頭算是應了。
不知道多少年前,陳雙一根毛都不如,事到如今,她反而沒有覺得這一切來得是天上掉的,她是憑着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走過來的。
或許,她的手下拿着自己的工資,卻吃裡扒外,無所謂,像前世自己這樣的"毛",一抓一大把,像自己這樣一無是處又自暴自棄的自己,電線杆子倒了都能砸死一大堆。
原因很簡單,是一心求死唄。
離開了員工宿舍,陳雙駕車去了一趟碼頭,那頭已經聯繫好了,第一次起航,陳雙必須得到場。
就像是圖個開門大吉什麼的,陳雙得親自去點鞭炮。
只是讓陳雙沒想到的是,她沒機會遇到金融危機,卻因爲楚防震,跌了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