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的,不過,我爸應該會競選成功的,對了,你到底啥時候畢業?”
李寶反問道。
“這才一年,大學四年課程,你不知道?”趙大寶說道。
“啊,那麼久啊!”李寶一愣,照這麼說,豈不是要等三年才能跟趙大寶成婚?
那老爹的打算豈不是泡湯了?而且這一屆開春選舉也不知道競爭有多大,本來以爲趙大哥是杏花村唯一的大學生,到時候,他肯定受杏花村人的擁戴,競選村長保管成功。
而眼下的結果卻似乎有些不是那麼一回事。
“我學的是機械自動化設計,大三就可以實習了,到時候再說,說不定,我找到好工作,就把你接到城裡去享福!”
趙大寶哄着李寶,這句話讓李寶喜出望外:“真的?”
“那當然!”趙大寶說着,看着李寶那副甜蜜蜜的模樣,趙大寶心裡狠狠地想着,真特麼好騙!
只是,如果這個人是陳雙的話,趙大寶一定會努力在城裡站得住腳跟,只是,有些感情真的是勉強不了。
現在,陳雙咋就和老凱成了好事兒?趙大寶是怎麼都想不明白,他一個當兵的能有啥大出息?
陳雙也真是的,要是跟了他趙大寶,將來絕對享福,可要是跟了老凱,退伍之後隨便在公家單位也只能找個看門狗的工作,那不一樣還得種地受罪?
哎……陳雙啊陳雙,你這是腦子被狗咬了嗎?
“趙大哥,你說我的打算好不好?”李寶突然歪着腦袋看着趙大寶。
“啊!?”趙大寶根本沒反應過來剛纔李寶說的啥,爲了避免尷尬,不管李寶說的啥,趙大寶都說好!
……
一週後,陳雙在後邊推着板車,宋有糧在前頭拉着。
因爲最近總是下雪,所以山路崎嶇又結了冰,所以,今兒陳雙送菜是等到十點多融了冰雪的時候才上路的。
杏花村的交通讓陳雙都覺得頭疼,這大雪天,要是一結冰,拖拉機都沒法開。
陳雙已經打聽好了,公家單位年二十九就放假了,一直放到正月十五,下次送菜的時間就是年十六那天了。
縣上,陳老闆都擔心今兒陳雙送不了菜了,平時都早上八九點就到了,這都快晌午了,還沒見人影兒。
再加上年關了,最近飯店的生意是比以前好了很多倍,一些同學聚會啊,請領導吃個飯啦,事兒都來了,飯館裡就一間包廂,一個晚上就接兩三批客人。
最晚的都排到了晚上十一點。
還有一回客人實在等不及了,這大堂裡面的四人桌都拼在一起接客了。
“杏花村的路難走的很,說不定今兒真沒有菜了!”老闆娘也跟着等的焦急,不由得說道。
可話音剛落,就遠遠地看見陳雙拉着冒尖兒的一板車蔬菜正穿過人羣往這邊來。
“小雙啊,今兒真是辛苦你了,這大雪天的,還讓你給送菜!”陳老闆簡直是激動地不行了,趕緊迎了出來。
今天晚上都有兩桌大飯局預定的,他的飯館在這縣上不預定還真騰不出地兒來。
“做買賣的嗎,終不能說話不算話,陳老闆,看看俺家菜咋樣!”
宋有糧笑呵呵的說着,這大冬天的,臉上竟然一個勁的往下流汗。
陳老闆看的也是心裡有有點不是滋味,大家誰不是爲了討生活,爲了吃口飯。
“好,好得很,大爺,您屋裡坐,媳婦兒……”陳老闆趕緊卸貨,回頭朝着裡面喊了一嗓子說:“給大爺倒杯茶!”
“陳老闆真是太客氣了!”宋有糧客氣的說着就進屋歇歇,這一路上,還真把宋有糧給累壞了。
本來出發的就晚,路上也沒顧得上吃啥東西,這碗茶,宋有糧是一口氣兒就給灌了下去。
“小雙啊,這回可得虧了你家的菜,小店的生意可火了,哪天,你們家人過來吃飯,陳大哥給你免費!”
陳老闆笑着說道,一用力,一筐一筐的蔬菜就被他拎了下來,過了稱之後,就開始算賬。
“這哪能說是我家菜的功勞啊,那是陳老闆廚藝好,人厚道,又會做生意!”
陳雙笑嘻嘻的說道。
“這丫頭,嘴就跟吃了蜜似的!”陳老闆一邊說着,一邊笑嘻嘻的算賬。
“一共是九百二十八塊,丫頭,你要不要看看!”算完了賬,陳老闆問道。
“不用了,照舊,零頭兒去掉!”陳雙說道。
“好嘞!”陳老闆也不含糊,答應了一聲就衝着後廚喊了一嗓子:“媳婦兒,下兩碗牛肉麪,再擱兩斤牛肉!”
“陳老闆,這可不行,牛肉行情價貴着呢……”宋有糧放下茶碗站起來說道。
“您今天要是沒給小店送菜,我這晚上都沒法招待客人了,得了,就這麼着吧!”
陳老闆乾脆的一揮手,宋有糧不好意思的又坐回了桌子邊:“讓陳老闆破費了!”
“破費啥啊!”陳老闆故作嫌棄的說道,隨後就去了後廚幫忙。
很快,陳雙和宋有糧吃了飯拿了錢,帶着兩斤滷好的牛肉往家趕。
“這陳老闆是個好人啊,怎麼地道的老闆少見了!”宋有糧感慨的道。
“做生意有本生意經,買賣不成仁義在,只能說陳老闆是個踏實肯幹不黑心的老闆。”
陳雙說着,這要是擱在前世,指不定炒菜用的都是地溝油,粉條子用的是朔料帶呢。
其實吧,陳雙重回之後發現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誰不想踏踏實實的幹,只是有些被生活所迫,活着,就是吃口飯。
陳雙坐在板車上,偷偷的把一個朔料帶掏出來,裡面是一雙潔白田金鞋,這種鞋子,軍訓的時候也能穿吧。
想着,陳雙把朔料帶裹在懷裡,抱進了軍大衣。
回去的路上就沒有那麼趕了,爺倆慢慢悠悠,走走停停的,到了下午六點多才到家。
錢,陳雙第一時間有放進了“錢庫”塞進了牀底下。
眼瞅着日子越來越近了,後天就是年三十,現在,就有不少有錢人家在放鞭炮了。
還有不少趁着這大喜的日子辦婚事的。
家裡也生了火盆,一進家門陳雙就覺得渾身都暖洋洋的,過節喜慶的氣氛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就連陳秀蘭也把電視機挪到了堂屋,這樣,等凱凱回來,一家人其樂融融吃着美味看着春節聯歡晚會。
陳雙想着,自己前世看着滿城上空的煙火,她卻依舊拖着疲倦的身子在無人的大街上穿梭,倒騰着每一個垃圾箱。
那年,她二十八,她爲了考駕照存錢,幾乎是沒日沒夜的幹,白天,她在煤礦長開弔機,晚上,去撿瓶子。
想想那個日子,陳雙兼職要哭出聲來。
年三十,那天早上,陳雙被鞭炮聲吵醒,家裡買的鞭炮炸了一滴的紅色炮皮,很是醉人。
連宋有糧這把年紀了,還捂着耳朵趕緊往別處跑,噼裡啪啦的聲音家家戶戶連成一片。
可這個時候,宋有糧呆住了,那大門口一陣炮竹爆開之後,站着穿着迷彩服的人怎麼那麼像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