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兵的宣傳單很快發了下去,果然沒有太多人響應,這些人自從上了大學就開始散漫,哪裡會自己找個約束的地方呆着。連軍訓都怨聲載道,更不要提當兵了。
可謝悠言這些天卻是總也忍不住會想起爸爸與俞剛的那些話,還有他們提起軍營時眼中所露出的光彩,心裡總是有些好奇的想着這身軍裝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
“謝悠言,把東西都收收吧。”彭熙水一進來見桌上還擺着徵兵的宣傳單,笑着讓她收起來。
謝悠言下意識的答道,“還有兩天才到期呢。”
“不會有人來了,這政策是政策可響應的根本沒有,誰閒着沒事自己去找罪受啊,今年肯定又是一個也沒有,所以你還是收起來吧。”彭熙水笑着邊說邊拿起桌上的傳單收了起來,“我看這些可以直接留到明年了。”
“誰說一個也沒有了。”謝悠言邊說着將一個報名表扔到了桌上。
“喲,還真有一個,今年真是稀奇。”彭熙水聽了不禁一愣,帶着幾分好奇拿了起來,可頓生變了臉色,“謝悠言,你瘋了?”
見他與華東幾乎相同的反應,不禁笑了出來,“我沒瘋,不但沒瘋我還很清醒,這個決定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下的決定。
你也不用再勸我,我是那種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一旦做了什麼決定就不會改變。”
“你……”彭熙水聽了她的話就知道她是真的認真的,再也笑不出來了。
卻在這時門口處響起了敲門聲,彭熙水臉色難看的轉頭看去,見門並沒關,門外一個陌生的男人站在那裡。
還沒有消下去的氣頓時涌了上來,衝着門外喊道,“你誰啊?”
聽了他的語氣外面的人臉色頓時一變,謝悠言在他還沒有發做的時候忙拉住了彭熙水,“學長,他是我朋友來找我的。”
彭熙水一愣,可臉色還是緩和了些,看向門外,想說些什麼,開了開口卻什麼沒說出來。
見此謝悠言上前一步,看着門外冷着臉的肖遠山笑了下,“他也是跟我着急,不是針對你的。”
“我知道。”受了無妄之災的肖遠山冷着臉點了點頭,竟硬生生的忍了下來。
這點連謝悠言都有些意外了,他肖大少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氣,不要說現在了,就是十幾年後已顯成熟的他也不會這麼忍下別人的挑釁。
不禁意外的看了看他,卻沒有說什麼只是輕拍了下彭熙水看着他還尷尬的臉色忍不住笑了出來,“別生氣了,反正都已經決定了,你就是生氣也改變不不什麼,到不好高高興興的祝福我。”
彭熙水臉色難看的點了點頭,又看向肖遠山,“你既然是她的朋友那就好好的勸勸她,別讓她做這種自毀前程的事。”
肖遠山剛剛也聽到了兩人的話,到也明白了他是因爲什麼那麼激動,此時也恢復了平靜,看了看謝悠言只是挑了挑眉毛,只是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麼。
待只剩兩人的時候肖遠山平靜的看向謝悠言,“真的決定了?”
謝悠言點了點頭,“不勸我嗎?”
“勸了你會聽嗎?”肖遠山苦笑了下,不過他還真是瞭解謝悠言,問都不用問就知道他是勸不動謝悠言的。
聽了他的問話謝悠言想也不想的搖了搖頭,尷尬的笑了下,“看來你還是真夠了解我。”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肖遠山馬上一臉得瑟的樣子,邊笑着邊似開玩笑的說道,“你一個人去太寂寞了,要不我陪你去吧。”
“可別,你一個前程無量的大少爺別因爲我耽誤了前途,那我可就罪過大了。”謝悠言也開玩笑的說了句,邊低頭整理起桌上的資料準備離開。
肖遠山眼中頓時露出幾分受傷的神色,卻馬上掩飾了下去,暗歎了口氣,“你知道爲了你我做什麼都願意。”
謝悠言手上的動作一窒,卻只能苦笑了出來,“可這不值得,也不理智。”
“你原來也知道什麼叫理智啊?”肖遠山暗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看着她。
謝悠言輕笑了下擡頭看向肖遠山,“看來你也不同意我這麼做是不是?”
“到不是不同意,只是有些意外和不解,當初的專業是你自己選的,現在上的也好好的,怎麼突然想換地方。
可別告訴我你是真的喜歡去當軍人,我可是一百個不信。”肖遠山沒有直說,可顯然還是想勸她的。
“我是不喜歡,到現在我也沒說喜歡那身軍裝,可我還是要去。”謝悠言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可卻絲毫不爲所動。
肖遠山一點也不覺得意外,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早知道勸不動你的,可你去那裡有什麼意義,又或者你想去找什麼?”
微微一怔的看了眼肖遠山,有些失神,“我要把我對生活的熱情和奮鬥的目標找回來,否則我真的會一直這麼迷茫的活下去,也許十幾年後還會一樣的醉生夢死,我不想再那樣的活着。”
肖遠山一愣,可也許他聽不懂謝悠言更深層的意思,卻也點了點頭,“好吧,我尊重你的意見,可你跟你的家人商量了嗎,現在你已經不是幾年前,似乎很在意他們。”
“你說的沒錯,我很在意他們,畢竟他們是我的親人嘛。”謝悠言輕笑了下,“不過我想給他們個驚喜,相信我爸會比誰都高興的。”
聽了她的話肖遠山再無話可說,只能苦笑了下,“真是拿你沒辦法。”
謝悠言不在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沒辦法就不要再說了,說不定這對我來說會是更好的事。”
“你永遠是這樣,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永遠有自己的想法,並且只要認定了就會勇往直前。
就像你遠離我,雖然讓我很痛苦,可卻也不得不承認這對你來說是一個好事。”肖遠山無奈的笑了笑,“所以我也希望這次對你是一個正確的。”
“我也希望。”謝悠言心裡還是有幾分忐忑的,卻還是與他一起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