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巖似乎沒有等待她的回答,反而狠狠的盯着她繼續說道,“你可知道他那次雖逃了出去,腿上卻中了槍傷,因爲一路逃亡沒有經過很好的救治使得現在走路都要藉助手杖的力量,你可以想想他那麼驕傲的人,一下成了這麼模樣,真比殺了他還難受。
在大陸一戰我們幾乎失去了所有,到了那邊一切重新開始,我們不但要看那些洋鬼子的臉色,還要讓出大部分的利益與他們合作。
你知道我哥能再度有現在的成就付出了多少的努力,而曾經他吃了多少的苦他就有多恨你。”
“你們只看到了自己的苦,可有沒有想過那些被你們害得家破人亡的人,跟他們比起來,你們那點小痛苦又算得了什麼?”謝悠言冷哼了下,對於他的話絲毫不在意,眼前只會想起連長臨死時的模樣。
“這麼久不見還是那麼牙尖嘴利,不過這些話你留着見到我哥的時候再說吧。”郎巖竟一時說不過她,憤怒的指着她,“把你身上的裝備都扔過來。”
謝悠言沒有猶豫,將步槍、防身手槍和匕首一個個的扔了過來,最後看到郎巖的目光直接將外套和身上其他無關緊要的東西都扔了過去。
看到她的配合郎巖顯得很是滿意,手一揮便有人撿了她的裝備,之後馬上佔爲已有,“槍不錯嘛,比我的那把順手多了。”
“別廢話了,把人帶回去。”郎巖看到他的動作也沒反對,只是一把拉過謝悠言便向回走去。
“告訴我,你們是怎麼知道我在這裡的?”一回到他們的營地中心郎巖便迫不急待的問了起來。
而被他問到的樑熙頭一轉,看也不再看他,她的態度讓郎巖冷笑了聲,“你這樣的我見得多了,可最後哪一個不是乖乖的什麼都說出來。”
卻在話音剛落的時候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臉上,郎巖剛剛的笑容卻已經消失了,“我不想在你們的身上耽誤時間,告訴我你們來這裡是做什麼的,又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樑熙疼的直咧嘴,卻還是笑着看了謝悠言一眼,“你之前抓了那麼多人中有陸軍的軍人嗎,有特種部隊的軍人嗎,我看你是腦殘吧,隨便拿一個阿貓阿狗的就跟我們比,他們還不配。”
如果現在真的只是考覈的話謝悠言真的是要爲樑熙喝彩了,只可惜他們的考覈完全沒用上,變成了真真正正的被俘。
看到他她受罪謝悠言本想阻止,可想了下還是停了下來,她有辦法可以矇混過去,可如果現在就開口難免會讓郎巖懷疑,想到這裡便咬着牙忍了下來,也只能讓他們先吃點苦頭了。
而那邊聽了樑熙的話郎巖臉色頓時黑了下來,轉頭對着身邊的幾人喊道,“給我打,打到他們說爲止。”
“是。”而隨着聲音落下的還有他們的拳頭,不管是樑熙還是其他的幾人都沒免得了被打。
被幾個大漢痛打一頓的滋味不是那麼好受的,可連樑熙都忍着一聲不吭硬是讓打人的幾個最後都下不去手。轉頭怔怔的看向郎巖,“巖哥,再這麼打下去人就打死了,我們還問什麼?”
郎巖對於幾個男人能忍住沒有什麼意外,可見樑熙也是如此,不禁有些詫異的走上前去,伸腳輕踢了下她,整個人頓時癱軟的仰面躺去。
見她如此不禁讓郎巖想到了一個人,“還真都是一個地方出來的,又倔又硬的。”
“巖哥,要不就算了吧。”剛剛帶頭打人的那個有些不忍的說道。
郎巖這次只帶來幾人,此時只有他一個在這裡,卻是那種更喜歡用槍直接在戰場上解決問題,卻哪裡會審犯人,而其他那些來幫忙的蝦兵蟹將就更派不上用場了。
雖然知道這些郎巖卻還是一陣惱怒,“怎麼能算了,我們現在什麼都還不知道,他們就突然出在這裡,你知道他們身後還有沒有什麼人盯着我們?”
那人被他說的一愣,想了下便道,“要麼我們馬上離開,出了境再放人,要麼現在就把人都殺了,在這裡拷問他們也是耽誤時間,如果他們真的知道我們在這裡,現在等於是在爲他們拖延時間。”
郎巖這次卻點了點頭,“你說的對,現在審問他們就是在浪費時間,可既然你們什麼也不說,那就沒有留下來的價值了。”
說着手中的槍已經上膛指向樑熙的額頭。
“郎巖你住手……”謝悠言見他不像來假的,便再等不得,忙大聲叫道。
“怎麼,你終於要開口了?”聽了她的話郎巖笑着搖了搖頭轉頭看向謝悠言,“我以爲你根本不在乎他們的生死呢。”
“我知道你什麼都能做得出來。”謝悠言冷笑着看向他,“不過你不用以爲你們有多厲害,他們不過是我們的學員而已,都還沒有邁進特種部隊的大門,你抓到他們算不上本事。”
“那你們就是讓學員來送死的?”郎巖鬆開了樑熙,向她走了過來。
“想問什麼就問我吧,但我要你放了他們。”謝悠言對視着他的眼睛,“他們對你沒有威脅。”
“這要看你回答的能不能讓我滿意了我不想再聽那些廢話,告訴我你們一共有多少人?”郎巖沒有同意她的要求,但自他的目光可以看得出來,並沒有再難爲他們的意思。
“只有我們幾個。”謝悠言想也不想的說道,“我……本來是打算伺機救人的,可沒想到你……。”
“你覺得我會信嗎?”郎巖冷笑了下。
“人都在這裡了還有什麼不信的,你覺得如果真的還有其他人,會讓我站出來嗎?”謝悠言並沒有因他的揭穿惱怒,反而平靜的直視着他。
也許是她不做僞的神情讓郎巖信了一半,但卻還是不放心的吩咐其他人繼續搜索,“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我們得到了內線的情報,有人自境外販賣進大量毒品,另外還想自境內轉賣出珍貴文物,所以派我們來查看。”謝悠言看着他臉色一變,便知道自己賭對了。
之前一直的偵察都沒看清他們的貨物裡是什麼,可在剛剛的時候突然看到幾人擡着箱子時的謹慎,便猜到很有可能是文物甚至是國寶級文物。
“不可能。”郎巖馬上反應了過來,“你說有內線的情報,那怎麼會只派你們幾個來,而且還是幾個沒進特種部隊的學員?”
“因爲我們得到的並不是什麼詳細情報,更不知道是你們回來了,所以也只是偵察一下,這任務並不難,不但可以鍛鍊他們對他們來說也是個很好的考覈。”謝悠言苦笑了下,“只是沒想到會是你們回來了,如果早知道,等着你的就不是我們幾個人的偵察小隊,而是大部隊了。”
“那內線在哪裡?”郎巖的神情顯然已經信了大半。
謝悠言卻笑了出來,“我不是專業人員,聯繫內線的事怎麼會需要我來做,我們也不過是執行命令而已。”
郎巖點了點頭,卻沉默了一會突然問道,“我聽說大陸的特種兵個個都是部隊選出來的精英,不管是軍事素質上還是反偵察能力都是一流的,更別提對抗審問上。
你說他們是學員,這樣的表現我不驚訝,可你會這麼痛快的全說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對勁?”
“那是因爲這些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和這些比起來他們比較重要。”謝悠言說着看了眼不遠處被綁着蹲在一起的幾人。
郎巖也看了眼他們,“好,就衝着你這麼爽快我也不會爲難他們,只要你們老老實實的,我出境前一定會放了他們。”
謝悠言故意鬆了口氣一般,“郎巖,不管怎麼說我得謝謝你。”
聽了她的話郎巖到是更信了幾分,卻還是冷下臉來,“本來我就不看好你們,可誰讓他死心眼,如果當初聽我的話也不會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錯了,他落得今天這樣的下場是他自找的,就算不是我也會有別人,你們不可能躲得了一輩子。”謝悠言打斷他的話認真的看着他。
郎巖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如果你想他們好好的活到我出境就給我老實點,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這些話。”
說着一把拉住她,同樣將她雙手反綁推到了幾人之中,一個踉蹌謝悠言直接跌倒在地。
看到她狼狽的樣子郎巖似乎很滿意,而卻突然笑了出來,“其實有一點我挺羨慕我哥的,要知道這道上再厲害的人也沒幾個人玩過女特種兵,而且還是送上門的,我到還真想向他學學。”
他的話音剛落,卻讓樑熙幾人臉色不禁都大變起來。
謝悠言卻不在意的笑了下,什麼話也沒說。”
郎巖卻看也沒有看她一眼,轉頭對着身邊的人說道,“看好他們。”
“是。”來人忙點頭,猶豫了下又開口說道,“巖哥,樹林裡已經搜過了,沒找到人也沒有什麼其他的痕跡,她的話應該是真的,只是不知還會不會有其他的部隊。”
郎巖聽了點了點頭,轉頭看了謝悠言一眼,“那也要小心,既然他們能找到這裡來,證明我們已經暴露了,馬上去準備我們趁天黑轉移。”“明白。”對於郎巖的小心手下的人並沒有因爲他太過小心而抱怨什麼,反而都馬上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