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謝悠言跳進彈坑的同時,便聽轟的一聲,爆炸就在身邊響起,謝悠言雖趴在坑中卻也有種被掀起的感覺,耳中更是因爲爆炸聲嗡嗡做響。
謝悠言卻顧不得那麼多,擡頭便向四周看去,大聲喊道,“你們兩個怎麼樣?”
“我沒事。”肖凌的聲音傳來,也許是在這種時候下意識的都會用自己的母語,之前一直在說英文的他們,此時喊的卻是漢語。
“我也沒事,就只擦破了點皮。”另一邊巴利的聲音也再度響起。
謝悠言這才發現剛剛隨意指的兩人是他們兩個,不過聽到他們沒事心中卻也鬆了口氣,卻也一點時間不耽誤,一下自彈坑中跳了起來,“我們走。”
兩人心中也擔心着各自的隊長,當然也沒有異議,起身便跟着她一起向前跑去。
三人終於來到了那輛軍車的面前,卻首先看到了慕洛麒倒在軍車之外,身上滿是鮮血和污跡,且已經昏迷不醒。
“閻王……”謝悠言見了便馬上毫不猶豫的爲他做起人工呼吸。
肖凌見此也過來幫忙做胸外按壓,謝悠言也顧不得慕洛麒滿臉的血跡,配合着肖凌爲他口中吹氣。
幾分鐘過去了,慕洛麒還沒有甦醒的跡象,謝悠言急得都快哭出來了,還好在這時聽到了慕洛麒一陣劇烈的咳嗽。
謝悠言的淚水一下便流了出來,只不過這次卻是喜極而泣了,“閻王,你怎麼樣?”
慕洛麒吃力的睜開眼,便看到兩張焦急的臉,反而輕笑了出來。
“你還好意思笑呢,都快把我急死了。”謝悠言真想一巴掌打過去,可想到他剛剛醒過來,頓時還是忍住了這一誘人的想法。
慕洛麒卻笑着伸手擦過謝悠言的臉,“你這是在爲我難過而哭的嗎,怕我死了?”
“什麼死不死的,你就是個禍害,怎麼能那麼容易死。”謝悠言想也不想的打斷他的話。
卻在這個時候,突然聽到一陣呼救聲,三人一驚,頓時想到還有一個人呢,謝悠言一下跳了起來,“肖凌,看好他我去看看。”
見肖凌點了點頭,便忙跑到軍車的另一邊聲音傳來的方向,卻看到巴利正在同樣是一身血污的約曼斯身前忙活着。
待謝悠言走近才發現約曼斯的傷要比慕洛麒的重得多了,不但身上全是血,一條右腿更已經是血肉模糊。
見此謝悠言不禁臉色一變,忙拿出身上的急救包,與巴利一起爲他止血起來。
約曼斯的傷不輕,想止住血是不可能了,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下,謝悠言便看向巴利,“背起他我們去找車隊,醫療車裡應該可以做簡單的手術。”
巴利也反應過來,在謝悠言的幫助下將人背了起來,而另一邊肖凌也背起慕洛麒跟了上來。
因爲兩人身上都有傷,謝悠言只是看了眼現場,確定那兩顆導彈是來自叛軍的肩扛式,便沒有時間去查看其他了。
謝悠言只一人掩護着他們向遠離交戰方的方向跑去,槍聲漸行漸遠終於停了下來,謝悠言一路呼叫的通訊器中終於有了回意,“狐狸、狐狸,聽到請回答。”
“黑鬼,馬上來接應我們。”謝悠言聽到了肖遠山的聲音心中一鬆,也不再廢話開口便說出自己的座標,並繼續說道,“我們找到兩人了,閻王只是輕傷約曼斯的情況比較嚴重,你們最好帶兩個醫生過來。”
“明白。”聽了她的話肖遠山的驚喜頓時消失了,而之後只聽到發動機的轟鳴聲,顯然他在全力的向這邊趕來。
軍車不知繞出多遠才走到這裡,不過肖遠山的速度卻也不慢,在兩人通話結束後沒多久,便看到了軍車飛馳而來。
巴利心中一喜,不等他們到自己面前便要站起,卻被謝悠言猛的撲倒,幾乎同一瞬間子彈打在他們的身旁,地上灰塵被濺起。
大家都是專業的,對於子彈的軌跡也都瞭解得不能不規則瞭解了,只看到那幾個彈孔巴利便明白,如果不是剛剛謝悠言撲倒他,也許現在受傷的便又多了他一個了。
後怕之餘對着謝悠言露出一個感激的神色,卻只這一會接應的軍車傳來一陣刺耳的剎車聲,準確的停到了他們的面前。
緊接着肖遠山率先的跳了下來,先看了眼謝悠言確定她真的沒什麼事這才幫忙指揮着其他人下來將兩個傷員擡上車。
“先離開,這裡危險。”跳上車謝悠言也顧不得多解釋,只是大聲說道。
肖遠山雖不知還有什麼危險,卻一句話也沒有多問,一腳踩在油門之中嗖的穿了出去。
在飛馳的軍車之上自然是不能做手術,可兩名醫生卻也算是軍醫了,對於這種特殊傷處有他們自己的專業處置。
約曼斯終於醒了過來,一個白人醫生看了眼一旁緊張的巴利便開口說道,“他已經可以說話了。”
聽了他的話巴利忙上前看向約曼斯,“隊長,你感覺怎麼樣?”
“遭透了。”約曼斯苦笑了下,擡頭看了眼巴利又問道,“閻王呢,他怎麼樣?”
“我好着呢,一根毛也沒傷到。”正被謝悠言攙扶着站起來的慕洛麒聽了笑着回答。
聽到他的聲音約曼斯轉頭看去,卻繼續開口說道,“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其實我早想踢你一腳了,就是一直找不到機會,剛剛不過是給了我一個機會而已。”慕洛麒聽了反而開起玩笑來。
聽了兩人的對話,幾人頓時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不禁都笑了出來。
卻在這時那個白人醫生突然輕咳了聲打斷幾人的對話,“有一件事得需要你們的同意,約曼斯的腿被炸得不輕,已經有大面積肌肉壞死……所以爲了保住他的性命需要截肢。”
剛剛還帶着笑容的幾人臉色頓時一變,他們比誰都清楚一個特種兵被截肢意味着什麼。“不,你們得保住他的腿。”巴利愣了下之後馬上反應了過來,想也不想的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