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的目光都看向肖遠山等待他的決定,畢竟在這些人之中只有他有權利,一時竟未看到郎山的小動作。
謝悠言見肖遠山沉默卻突然推開肖遠山的手,一下撲到了郎山的面前在他的身上找了起來。
卻不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郎山卻突然一個轉身向謝悠言抓去,而在那一瞬間謝悠言的直覺再度起了作用。
雖毒癮發作可一殘存着一絲理智讓她做出了正確的判斷,整個身體向狼狽的向一旁倒去,卻躲過了郎山的致命一擊。
而這個時候其他人也反應了過來,離他最近的慕洛麒顧不得身上的傷擡手便拔槍,可身體畢竟虛弱比平時慢了許多,待槍口對準郎山的同時郎山已然躍起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槍。
之後一個肘擊打在慕洛麒的腹部,之後便看也不看身後倒地不起的慕洛麒,擡槍便指向謝悠言。
‘嘭’的一聲,卻見郎山拿着槍的手被打中,手中的槍早已不知飛哪裡去了。
幾乎同時又響起一槍,再度擊中了郎山的肩膀,整個被這一衝擊力而帶得倒了下去,肖凌幾人忙上前控制住他。
再看剛剛竟是千鈞一髮之時,毒癮發作的謝悠言自己拔出了槍,在他開槍之前將他打中。
不等衆人鬆口氣,便聽到楊可奕的一聲驚呼,“慕洛麒,你怎麼了,你們快過來幫忙啊。”
衆人這才發現郎山剛剛的那一擊正好打在慕洛麒的傷口之上,原本因爲這一天的耽誤傷口便已經惡化,現在又被這一重擊傷口頓時再度破裂,整個腹部不停的向外流着血。
慕洛麒勉強的笑了下,剛要說什麼卻劇烈的咳嗽起來,竟吐了口血出來。
再度擡頭看到楊可奕蒼白的臉色,不禁輕拍了下她,想安慰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又看了眼正忙着爲他止血的樑熙,“別弄了,沒用的……”
“怎麼會沒用呢,你的傷不大,止住了血就沒事了。”平時一向大咧咧的樑熙也哭了出來,因爲那血根本止不住,就算是他們都會些急救的東西,可現在什麼也沒有。
更何況他的是槍傷,腹腔裡早就受了傷,又被這麼一打,裡面傷的一定更重了,所以那血只用普通的辦法根本止不住。
慕洛麒哪裡不知道這些,苦笑了下,也不再多說,看向還一臉狼狽的謝悠言,“還……是忍不住嗎?”
見他都這樣了卻還關心自己,就算是剛剛毒癮發作也未哭一聲的謝悠言頓時哭了出來,“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
“傻瓜,怎麼會是你的錯,如果不是你我們現在也許早都死了,更不會逃出來,這都是你的功勞。”慕洛麒自倒下時臉上竟一直都帶着笑容,似那嚴重的傷根本不是他的一樣,想了下又說道,“能扶我坐起來嗎?”
謝悠言此時卻已經泣不成聲,話都說不出來了,點了點頭自楊可奕的懷裡將他接了過來扶着他坐了起來,而此時的他早已經沒了力氣,整個人依靠在她的懷裡。
“我想起了那個沙漠的夜晚,這種感覺真好。)”坐起的慕洛麒又是笑了下,說着又看了眼肖遠山,“我能跟她說說話嗎?”
肖遠山當然明白他的意思,沉默了下便輕點了點頭,轉身離開去警戒去了,其他人見此也都轉身離開,將空間留給兩人。
卻只有楊可奕遲疑了下,卻也起身離開。
“悠言,一轉眼都這麼多年了,你也從一個青澀的小女孩變成現在這樣,卻更是漂亮了,我現在真的很後悔當年爲什麼沒有再堅決一些,如果我也能像肖遠山那麼執着也許結果就不一樣了。”慕洛麒輕轉頭吃力的說道,現在的他甚至連說話都成了奢侈的事,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一切可以重來該有多好。”
“慕洛麒,你相信有前世嗎?”謝悠言怔怔的看着他,想到那個翩翩少年、想到那個意氣風發的軍校準軍官、想到他當年爲自己檔去煙花的火焰而受傷、想到那個質問自己爲什麼不是他的慕洛麒,一幕幕的出現在眼前。
她沒想到這些年了,這些竟都記在腦海裡,原來不管她承認與否,慕洛麒都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慕洛麒輕點了點頭,“原來我不相信,現在相信了,我相信會有前世來生,這樣我就可以再遇到你。
等到那時我一定不理你,讓你來追求我。”
淚水控制不住的落了下來,在他的耳邊輕聲的說道,“還記得在沙漠之中我給你講的那個故事吧,其實我知道你當時一定不明白我爲什麼會突然講那樣的一個故事,挺莫名其妙的是吧。
其實那不是一個故事,而是真實的事,那個女孩是我,兩個男孩分別是你和肖遠山,是我們的上輩子。”
慕洛麒愣了下,轉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她,“怎麼可能?”
謝悠言卻笑了出來,“你我雖認識的晚,可你應該聽說過,在我爸娶樑姨之前的我不是這樣的,人的性格是不容易變的,可我卻一夜之前大變樣。
因爲我是從前世來的,比別人多活了十幾年,自認什麼都看通了,所以一夜之間改變了。
而正因爲前世太愛你而得不到,所以再見到你的時候,我會躲避會拒絕甚至不想與你有任何的接觸。”
雖然有些匪夷所思可想到謝悠言這些年的變化,竟理所當然的接受了,慕洛麒不禁苦笑了下,“上輩子的我還真是傻,真想跟他換一換,不過我追了你一世而不得,你追了我一世而不得,我們兩個也算是扯平了。”
謝悠言流着淚看向他,“我來自未來,知道許多別人不知道的事,我更知道你可以一直活下去,軍銜也越來越高,這次也一定不會有事的。
肖遠山已經想辦法聯繫大本營了,援軍很快就會到,你一定會沒事的。”
“這些都不重要了,我知道了你曾經喜歡過我,即使是上輩子的你那我也知足了。”慕洛麒卻不在意的搖了搖頭,“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謝悠言也知道那話根本就是在安慰人的,所以聽了慕洛麒的話想也不想的就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