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凌宇的車被謝悠言飛快的開出大院,甚至在開出大門時連崗哨都沒能反應過來,如果不是看到熟悉的車肯定會鳴槍示警了。
卻沒能開出多遠,便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停了下來。
雙手扶住上方拉手的黎之逸臉色慘白,好一會纔回過神來,他從沒像現在這樣慶幸自己有一個上車就係安全帶的習慣。
“你不用怕,我還能控制得住自己。”謝悠言雙手緊緊的握着方向盤,額頭上也冒出冷汗來。
她的話讓黎之逸徹底回過神來,看了看她的神情便也不提她的毒癮,反而轉移話題說道,“就算你能控制得住自己可你也不能控制住車吧,這車上可不止你自己,還有一個未來的權威專家呢。你可知道傷到了我,得是多大的損失嗎?”
明知他是在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謝悠言卻還是輕笑了下,“這世上有一種人的話最不能信,你知道是什麼人嗎?”
黎之逸沒有細想,下意識的問道,“什麼人?”
“專家啊。”謝悠言見他上當頓時笑得更開心了,只不過那笑容之中帶着太多的勉強。
黎之逸頓時苦笑了起來,“專家怎麼不可信了啊。”
可謝悠言卻沒有心思回答他,整個人已經蜷縮在座位之上,全身開始抽搐了起來。
雖然不止一次看到這樣的情景了,可黎之逸心頭還是一次次的抽痛,他知道自己是醫生,應該冷靜的面對每一個病人,可當看到一次又一次靠着自己的毅力挺過去的時候,心中卻怎麼也平靜不下來。
準確的說兩人認識的時間並不久,可這兩天的接觸下來,黎之逸也算是瞭解她一些了,知道在這種時候她一定不喜歡有人在身邊,否則也不會有家都不呆。
於是推門便走了下去,倚在車門處從不吸菸的他也順手將從車上拿下來的煙點燃了。
暗歎着看了下時間,謝悠言發作期間的時間他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便等着時間到了再進去。
卻在他一根一根的煙吸完時一輛警車停在了他的面前,一黝黑皮膚的年輕交警下車直接對他敬了個禮,“同志這裡不允許停車。”
也許是看到是軍車,並沒有多說,其意思只是讓他將車開走。
黎之逸也是軍人,回了個禮後有些遲疑的說道,“我這裡有些不方便,再等一下我馬上開走。”
“這個……請您支持我們的工作,您的車停在這裡會影響交通的。”年輕的交警聽了他的話眼中不禁露出一絲疑惑來。
黎之逸嘆了口氣,也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便向另一邊走去,將門打開。
見他同意那人轉身便要離開,卻在這時門被打開也同時傳來了謝悠言壓抑着的痛苦的呻吟聲,臉色不禁一變也詫異的走了過去。
黎之逸想開車就要把謝悠言移走,而她這個時候手已經被拷在方向盤上,又不是很聽話,所以要費些力氣,在交警走過來的時候正看到這一幕,臉色頓時一變。
謝悠言此時的情況太過明顯,就算是沒接觸過毒品的人也可以看得出來怎麼回事,卻見那交警頓時有些激動了,一把按住黎之逸,“不許動,這是怎麼回事?”
黎之逸突然被襲擊還是一愣,下意識的一把將人推開,要知道他的格鬥雖不如謝悠言,可對會這些平時也許連五公里都不需要跑的交警還是沒問題的,果然那人直接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可這一下卻惹了大禍,警車上的幾人見嗖的都衝了來將黎之逸圍住,還好看在黎之逸所開的是軍車到是沒有貿然上前。
“小吳,怎麼回事?”最快下來的人見黎之逸沒有再攻擊誰,便對着摔倒的警察問道,看警銜顯然是一箇中隊長。
“隊長,他……他車裡有吸毒人員,我懷疑他藏匿毒品。”小吳被黎之逸一推便摔出去幾米遠,臉色只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剛剛還只當是誤會的中隊長聽了他的話臉色也是一變,頓時向車內看去,伸手悄悄碰了下他身邊的人,那人馬上向警車跑去。
黎之逸看到他們的動作當然知道是做什麼去了,頓時苦笑了起來,“同志,這真的是個誤會。”
“同志,既然是誤會請出示一下您的軍官證。”中隊長見他絲毫沒有緊張的樣子,到是鬆了口氣,但卻不敢有一點點的放鬆。
黎之逸下意識的伸手在身上找去,卻摸了一個空,這纔想起那些東西都在行李之中,而行李都直接被送回家裡了,“不好意思,我忘帶了。”
卻不等那幾人回話,車內的謝悠言卻抽搐的更加厲害。
剛剛黎之逸要將她挪個地方,被解開了一個手銬,只剩下一個對於謝悠言來說顯然有些不夠了。
見此黎之逸再顧不得多說,忙上前一把按住她,再回頭看他們還站在那裡,不禁大聲喊道,“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快過來幫忙?”
幾要相視一眼,還是那中隊長摔先走了過來,幫忙按住謝悠言,卻發現她掙扎的也不算他想像中的那麼嚴重,便給了其他人一個眼色,便都留在了後面。
黎之逸的經驗似乎又失效了,這次的毒癮發作時間竟特別的長,眼看已經超過了每次的時間,謝悠言卻依舊還處在痛苦之中。
這時幾輛警車也呼嘯而來,持着槍的警察都跳了下來瞬間將車子圍住。
聽到警車聲黎之逸心中無奈的苦笑,可此時卻也顧不了那麼多了,輕拍了拍謝悠言,“狐狸,再堅持一下,很快就過去了。”
“我……我好冷。”謝悠言聽到有個聲音輕聲安慰自己,卻覺得不是最熟悉的那個,頓時有種想哭的感覺。
而聽了她的話,黎之逸二話不說將外衣脫了下來包在她的身上,見她還冷得直髮抖,便顧不得正被槍口指着,看向那些警察,“把你們的外衣借我用用。”也許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囂張的‘毒販’,衆人都愣在那裡,有人卻在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已經下意識的脫了外衣。